第一百一十九章 陳叔出事了
睡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我起床洗漱,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拿上那套工作服就往公司的方向去。
到了公司之後我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陳嬸的辦公室裡面不斷有女人的哭聲傳來。
聽聲音也只能是陳嬸,可是這陳叔剛賺了五十萬,陳嬸這會兒是哭什麼呢?
大廳裡面一時間靜悄悄,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走近一看,大富財哥兩個人正低頭抽悶煙,林建站在一邊頭低低的就這麼干坐著。
看他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一個個都士氣這麼低迷。
可能是我的腳步聲吵著他們了,林建一抬頭看見我了,直接就沖我跑了過來,二話不說一拳砸在我肚子上。
疼得我呲牙咧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捂著肚子蹲下身體直叫喚。
「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他娘的怎麼都不接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會出事了,你良心上哪去的,早提醒我們一句,陳叔就不會出事了。」林建揪著我的領子在我耳邊咆哮著。
我疼得兩邊的耳根子直嗡嗡,其他的沒聽清楚,就聽清楚林建說的最後一句了,忙問道。
「陳叔出事?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你好意思問,你昨天下午打那通電話過來問陳叔的事情,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知道會有事,自己先跑了,你說是不是……」
林建歇斯底里的喊著,他幾乎是已經失去理智了,反正不管我說什麼都是錯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揪起我的腦袋來,沖著我的臉頰又是一拳。
我是全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一進門就先被林建一頓拳腳招呼,打得我兩眼冒星暈頭轉向的。
財哥趕緊上前將我和林建拉開,拉著林建和我擋開一段距離,對林建說道:「你冷靜一點,當天晚上小張也不在,怎麼都怪不到他頭上去,這一切都是意外。」
林建也不知道是怎麼,雙手抱頭捂著臉竟然蹲在地上哭了。
好傢夥相處的這幾個月的時間,就算是見鬼都沒看見他哭過,現在被打的人是我,我都還沒還手,他哭個什麼勁兒。
我是一肚子的火上前一把將林建從地上拉了起來,沖他吼道:「有事說事,你他娘的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財哥將我拉到一邊說道:「陳叔出事了,就在昨晚,我們在夜總會叫了幾個小姐,突然來了一伙人,說我們動了他們老大的女人,二話不說拿起刀子就砍,只對付陳叔一個人,陳叔被砍成了重傷,現在人在重症監護室躺著呢,能不能撐過來還說不準,就算能撐過來基本上也廢了。」
「你們怎麼會動什麼老大的女人呢?」我驚訝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大聲說道。
「這隻不過是那些人想要動手的一個由頭,我們叫的那幾個女人都是老鴇安排的,怎麼可能是老大的女人,他們也不從我們這些旁人下手,卻對陳叔下了死手,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我們做這行的哪裡會得罪人,那伙人臨走的時候撂下一句話,說那五十萬塊錢就當是給陳叔隨禮了。」財哥說道。
五十萬,那事情就明了了,這些不就是汪瑞傑叫人做的嗎。
汪瑞傑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在這個問題上我還是能認清楚情勢的。
如果陳叔順利解決了汪瑞傑的事,那他大可對陳叔下了死手,肯定是陳叔手裡的視頻漏底了,汪瑞傑留不下他了。
「那你們一個個現在都在這裡幹什麼,不報警嗎?」我說著就拿起手機來,電話號碼都按了出去,財哥趕緊將我的手機搶了下來對我說道。
「報警能頂什麼用,你知道他們都是一些什麼人嗎?他們臨走的時候說了,我們如果敢報警,頂多抓進去一人,剩下的我們這些個一個都別想活,對方不僅知道我們公司的地址,還知道我們住宅的地址。」
突然間一股無助感襲來,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活在這麼四面危機的環境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算了?」我氣憤的說道。
「難不成我們還跟汪瑞傑硬碰硬嗎?那不就是雞蛋碰石頭,人家能用錢砸死你。」大富湊了一句說道。
這時陳嬸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陳嬸抱著一個紙箱從裡面出來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幾位兄弟,老陳的事情你們就別管了,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只要老陳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算花光了所有儲蓄也會養著他。」
「陳嬸……」
林建剛準備要說話,卻被陳嬸揚手打住了,示意他先別說話:「平時有老陳跟我打理公司,客棧這些事情,現在老陳倒下了,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財哥在公司的時間最長,做事也最穩重,我打算將財哥提上來管事,以後公司的事情就都讓財哥管了。」
估計陳嬸的這個決定事先也沒有跟財哥通氣,財哥顯得有些意外,看著陳嬸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陳嬸說完突然沖財哥跪了下來,請求財哥道:「公司也算是我跟老陳打拚一輩子的心血,你跟著公司一路走來,也不希望公司落到別人的手裡吧,最近兩個月公司都在盈利,要是老陳別出這個事情,那我們也不知道落得這麼個下場,希望各位多加擔待。」
我們還來不及做出其他的反應,陳嬸突然沖我們磕了幾個頭,我趕緊上前將陳嬸從地上扶了起來。
財哥點了點頭說道:「承蒙您看得起,公司這個時候我自然會幫你們撐下去,你儘管放心吧,公司的運作我都知道,我會好好打理公司的。」
「公司的情況我也無需多跟你說,基本上你也都清楚,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再打電話給我,公司有什麼基本的決定,任用什麼人你都能做決定,有什麼大決定你再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陳嬸看向我們說道:「拜託各位了。」
陳嬸說完拿上東西就打算去醫院了,林建趕緊開車要送陳嬸去,我也跟著一道去,怎麼說我也得去看陳叔一眼。
到了重症病房之後,我看陳叔整個人被包的就跟木乃伊似的,臉上就露出一雙眼睛,和透氣的地方了,身上的其他部位全都包得嚴嚴實實的,有幾處都還滲著血。
我站在窗戶前隔著玻璃看著都有點於心不忍,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怎麼就躺在那兒生死不明奄奄一息了。
要不是那些監護的儀器證明陳叔心還跳著,我都無法確定陳叔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林建站在我身邊,看著裡邊的陳叔說道:「陳叔身上一共中了八刀,手指頭被切了三根,我們把他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那身上的血幾乎都要流幹了,你說好好的怎麼就會遇上這些事兒呢。」
我突然抬手沖自己臉上扇了兩個巴掌,「都怪我,當初陳嬸就說了,讓我別摻和這事,我要是早聽陳嬸的就行了。」
「這事要是這麼較真,那我們早要是不接林瑩瑩這單就好了,我們要是不跟林瑩瑩扯上關係,就沒有接下來的這些事情了。」林建說道。
離開的時候我問了護士,聽說這重症病房內待一天可得花不少錢,雖然公司最近這兩個月賺了不少錢,而且還有汪瑞傑的那五十萬,幾乎是不怎麼缺錢了,但我怎麼也得盡一點自己的心意。
於是我去了就近的銀行,取了兩萬塊錢現金出來,交給陳嬸,好歹也算是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一些。
要不是陳叔讓我走,今天我怕也跟陳叔一樣躺在裡頭了。
我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要報答陳叔這一次的恩情。
一連幾天公司都沉浸在失利的氛圍裡面,一直到新生意再次上門了。
沒想到這次的生意還是陸雪琪幫忙介紹來的,這天陸雪琪無緣無故的給我打了一通電話過來,約我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美女邀約哪裡有不赴約的道理,我還特地換了一身平時休閑的衣服,這幾天邋裡邋遢的也都沒怎麼打理自己,我還好好的去整理了自己的形象之後才赴約的。
原本還以為要跟陸雪琪共赴二人午餐,還特地買了一把玫瑰拿在手裡嘚嘚瑟瑟的,沒想到剛到餐廳門口就看見陸雪琪已經在那等著了,身邊還帶著另外一個男人。
看著女神還帶著一個人男人過來,我心中多少有點味,趕緊將手裡的玫瑰順手往垃圾桶里一扔,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來跟兩人打招呼。
「雪琪,好久不見,你邊上這位是?」
「我來介紹一下。」陸雪琪指著他身邊那個男人說道:「這是孫涵,最近家裡出了點事,準備找你們公司合作的。」
說完沒等陸雪琪介紹,對方就伸出手來,很友善的主動要跟我握手。
「握手就不必了,你要是知道我是幹嘛的,估計會後悔跟我握手。」我有些尷尬的回拒了對方。
陸雪琪笑了兩聲,指著我跟對方說道:「這位是殯葬公司的張少謙,做事穩當靠譜,我父親的喪事全靠他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