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獨居老太太
後來的情況金萍是更加變本加厲,甚至當著黃明國的面跟別的男人有親昵的舉動。
這些讓黃明國跟金萍之間的夫妻關係更加緊張,兩人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在這些男人當中金萍對這個叫王暢的關係是最親密的,甚至有人看見在工廠的休息間里,金萍竟然和王暢都摟到一起去了。
黃明國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恨不得提刀殺了這個王暢。
在上班的時候黃明國直接拿了一桶香料倒在王暢的腦袋上,兩人平時就互看不爽了,這導火索一點燃,兩人直接打起來了。
任誰都勸不住,把工廠搞得那是一團糟。
兩人打得那是死去活來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當天晚上黃明國回家跟金萍又是一陣大鬧,還動手打了金萍。
金萍對黃明國心有恨意,再加上這一頓打,對黃明國的恨意更深了。
夜裡金萍就和王暢聯繫好了,兩人決定要私奔,黃明國的錢本來就都在金萍那裡,她這一走順帶就捲走了黃明國的錢。
就算是這樣他們兩個還是不解恨,臨走的時候王暢提議說要把黃明國的工廠給燒了。
金萍本來打算要阻止的,但王暢的意志堅決,兩人帶了兩桶汽油,在工廠四周全澆上了。
可金萍倒汽油的時候不小心自己身上也跟著蹭了一些,當時周圍都是汽油的味道她自己根本就沒注意。
等王暢點火的時候,瞬間那火就引到金萍的身上了。
金萍大喊著為了撲滅身上的火一時慌了手腳就在地上打滾,可沒注意滾著滾著就滾進了火堆里。
王暢本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他跟金萍在一起不過是看她長得漂亮想要玩玩罷了,可沒想到一玩,還玩出這麼大的一個禍事來。
金萍站在大火之中撕心裂肺的喊著王暢的名字,讓王暢趕緊伸手救她。
王暢當時生怕引火上身,根本就不顧金萍的死活,轉頭就走了。
那場火是在後半夜燒起來的,又加上汽油的助燃,燒的很旺,當人們發現的時候,整個工廠都燒沒了,金萍的屍體早就少的就剩下骨頭渣了。
骨頭渣混合在磚石泥土裡面,根本就找不著,找到的就只有金萍走的時候帶在身上的佛牌。
之後黃明國帶人找到王暢家要人,王暢一時害怕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可想要金萍的屍骨已經找不著了,所以就只是簡單了辦了場喪禮,就當時告知村裡的人,黃家兒媳婦死了,又在公墓找了一塊地立了金萍的墳。
所以我們當時挖的時候,就算是把墳挖個底朝天都不可能找到金萍的骨灰盒。
黃明國認為當初金萍走的意志堅決,那是鐵了心不跟他過了,又做出這種醜事來,也就沒有給金萍安置牌位供奉,也算是如她生前所願,還她一個自由身。
金萍的靈魂沒有棲身之所,也沒有受人供奉,很有可能就是這麼依附到佛牌中去的。
這塊佛牌就是黃明國當初從佛牌商手裡買來的,出了這麼些事情,黃明國自然很不甘心的拿著佛牌找對方理論。
可對方硬是狡辯成這事跟佛牌沒關係,不願意為此負責,只能歸還之前買佛牌的那筆錢,把佛牌收回來。
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佛牌就到了齊豫的手上,齊豫用低價收的,再以正常的價格賣給吳翔,從中賺了一筆。
吳翔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一段,他就當成是正常佛牌銷售,最終又讓我給買了。
聽完了黃明國的話,我們三個都沉默了。
此時既沒有金萍的骨灰盒,也沒有金萍的靈位,這事可怎麼處理。
我們正犯愁呢,黃明國突然給我們提了一個建議說道:「我們家雖然是沒有供奉,但金萍的娘家說不定有,不如你們去砰砰運氣。」
我們跟黃明國要了金萍娘家的地址,根據地址的信息找了過去。
金萍的娘家跟黃明國是同一個地方的,沒多少遠的距離,我們開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那是一棟老式的筒子樓,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路邊沒有路燈,樓里就只有一扇窗戶亮著微弱的燈光,看來家裡應該是有人。
我們三個人根本就沒進過人家的同意就先過來了,現在三個大男人大半夜的出現在人家的家門口似乎有點不合適,待會再把老人家給嚇著了。
三個人當中我長得還比較和善,就由我打頭陣,敲響了金家的門。
門開了之後就看見一張滄桑的老人臉,一頭的銀髮,雙眼灰白甚至有些暗沉,看著有些老,像是金萍的奶奶,不像是金萍的母親,對方看著我問道。
「你們找誰啊?」
「伯母您好,我是金萍的朋友,我們今天過來是找你來的。」
「金萍的朋友?」老人打量了我一下,沒多問就把門打開了,招呼我們隨便坐。
裡面的傢具都是老式的,電視還是以前的那種大屁股的,我進到這裡面來之後頓時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踏進了八十年代。
「你們是誰啊,認識我們家金萍是嗎?」老人搖搖晃晃的從廚房中拿出水來給我們一人都倒了一杯。
我想說可不知道要怎麼打開這個話頭,想說這個老人年紀也大了,到時候哪句說的不對,再勾起她的傷心往事,不合適。
心想一個老人獨居最需要的應該是錢了吧,我從口袋中掏出五百塊錢來,放在茶桌上說道:「這是我們之前欠你女人的錢,現在剛好拿這錢來還給她了。」
老人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錢說道:「你們也是有心了,我女兒走了兩年了,還想著還她錢。」
這些錢在我看來就是給老人一點慰問,我接著說道:「很不幸你女兒遇到這種事情,我今天來除了想要還錢之外,還想給金萍上柱香你看可以嗎?」
老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笑容就僵在嘴角了,看著我說道:「上香?上什麼香?給誰上香?」
我一聽這話也傻眼了,當然是給金萍上香了,可是老人怎麼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有點忌諱這個事情的表情。
難道她還不知道自己女兒已經死了嗎?還是說她得了老年痴獃。
可我看她雖然是獨居老人,可家裡四處都很整潔,行動能力還是有的,不至於老年痴獃。
我環視客廳周圍,倒是看見神龕和供奉先人的牌位了,可是那些牌位上居然也沒有金萍的牌位。
齊豫小聲的對老太太說道:「您女兒的靈牌位啊。」
老太太突然站起身來,氣得手指頭直哆嗦,指著我們幾個說道:「你們在胡說什麼,什麼我女兒的牌位,你們在咒我女兒死嗎!出去,全都給我出去。」
「什麼叫做咒你女兒死,你女兒不是本來就死了嗎?」齊豫繼續不知死活的說道。
老太太當下就揚起手中的拐杖要打齊豫,齊豫趕緊躲到門口,做好了隨時準備要跑的打算。
吊在我們頭上的燈突然搖晃得很厲害,燈影在地上一晃一晃的,我看見老太太的腳邊多了好幾條影子。
老太太的勃然大怒,再加上此時又出現這詭異的場景,讓我心裡的恐懼又多增加了幾分。
吳翔似乎也注意到這一點了,裝作不經意的往門口走。
「老太太您先別動怒,這錢您收好了,今天太晚了我們改天再過來看你。」說著我也趕緊退到門口,順手還將門給關上。
想起剛剛老太太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還帶著怒氣的表情和腳下的影子,我的心就不寒而慄。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家跟黃家就這麼近,她女兒出事了,沒理由她自己不知道啊。
筒子樓里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就在我們被趕出來之後,隔壁鄰居也探頭出來看個究竟。
我一看隔壁住著一個胖大嬸,她這種行徑充分說明她是一個八卦的人。
金家的事情說不定她能知道一些,便堆著一張笑臉問道:「大嬸,你認識隔壁這家人嗎?」
胖大嬸手裡拿著一把瓜子,磕著瓜子往金家看了一眼說道。
「當然認識,我們做了幾十年的鄰居了,隔壁是個獨居的老人,之前有個女兒嫁人了,嫁到黃家出事了,現如今就剩下她一人了,怪可憐的,我們也想跟老人家好好相處,可這老人脾氣怪得很,不好說話,聽別人說女兒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就是跟別人亂搞才死的。」
我心說這胖大嬸的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一點。
「那老太太現在一個人生活沒什麼問題吧?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嗎?或者痴獃之類的?」我問道。
胖大嬸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挺精神的一個人,腦子可清楚了,就是不能提她女兒的事情,誰提她跟誰急,哦對了,這老太太整晚整晚都亮著燈,也不知道是睡不睡,有時候我還看見她大晚上出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神神秘秘的。」
我心裡疑惑不解,這老太太平時生活看起來挺拮据的,不像是會浪費的人,整晚開著燈我自己都覺得浪費電,這老太太居然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