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事情解決
女鬼真的掀不起風浪了,老老實實的沒動作,張炎麟也不著急,動作確實很慢。
他給我固定好了動作,我看不到,但能想象,蠟燭是放在頭頂發旋的那塊,畢竟熱度很明顯,燙的我整個頭皮都已經開始有些疼了。
緊接著張炎麟來到我身後,手上繼續在我頭頂做些動作,感覺他好像捏住了蠟燭,在我那塊打轉,還有隻手順著我脖頸往上順,還是用了勁的。
剛開始我覺得還很舒服,就跟按摩似的,力度也剛好,越往上越疼,同時感覺有蠟燭的那塊就跟頭上著火了一般無二。
我在咬牙忍住,也忍不住了,「嘶嘶」的不停抽氣,「師爺,師爺輕點,輕點,疼啊,好燙啊。」
難不成師爺還真的在我頭頂上點了把火?剛想說不可能,又想想沒準師爺真的做的出來。
我一直喊疼,也不是我矯情,往後聲音越來越大,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兩眼已經一抹黑了,感覺師爺突然把手拿開了,那股燙意很快退了。
「好了。」師爺淡淡一聲,我立即錯開身,跺了跺腳,差點沒腿軟的跪下,再看師爺,手裡握著個小東西。
點點明黃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不就是那小半根蠟燭,還真的在沒有燈芯的情況下點燃了,火勢還很旺。
我搓了搓眼睛,確定自己是沒看錯,好幾層的火焰比起頭先在屋裡看到的更耀眼,隔著兩三米我彷彿還能感受到那股熱乎勁。
這是跟雷火完全不同的「陽火」,還沒燒到女鬼的身上,原本安靜的女鬼開始不住的掙扎,有那麼點不管不顧拚死一搏的意味。但有那把刀釘著,怎麼也無法撼動半分。
聽哀嚎都聽的出絕望。
張炎麟一手握著蠟燭,一手掀開了女鬼的手臂,我看到上面有之前畫上去的鎖鏈,張炎麟把蠟燭放在鎖鏈那塊,迅速就給點燃了,不稍幾秒鐘,火勢就籠罩了整個女鬼。
只不過這燒起來的火焰不是明黃色了,而是黑的,看起來真有幾分嚇人。
張炎麟距離那黑色的火焰還不到半米,好幾次我都看到黑火朝著他撲過去,但一點沒燒著他,張炎麟也像是感覺不到熱。
女鬼燒了很長時間,從點燃的那刻起就沒出過聲音,甚至燒到最後,整個森林都冒出不少黑氣,我本來以為燒到最後什麼都不會剩下。
但黑漆漆一攤粉末,跟骨灰差不多。其中有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張炎麟讓我過去撿起來。
等我過去一看,眼睛瞪大了,這東西是我的琉璃玉!
原本被沾染上的黑色也沒了,表面依舊光滑如初,甚至繩子都沒臟!但我還是在衣服上擦了擦迫不及待的掛回脖子上。
「謝謝師爺,我還以為琉璃玉找不回來了。」
「還有東西。」
張炎麟說的這句話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告訴我那堆粉末下面還有東西,我又划拉了兩下,畢竟是像骨灰,我瞧著怎麼都不吉利,一節繩子被我翻了出來。
我回頭看看張炎麟,他沖我點點頭,我拽著繩子把東西拉了出來是把生鏽的銅刀,刀把的尾處掛著牙齒,熟悉的樣式,「師爺,這是那把煞刀?」我不可置信。
這差的也太大了!這個刀看起來也就七寸,跟普通的匕首差不多,而且還生了銹,也不像琉璃玉被火燒的那麼乾淨,反而通體都是黑色,熏黑的那種,一抹都是印子,但牙齒完好無損。
這哪像是特別霸氣的刀了,而且刀鞘也沒了,木頭盒子找不見。
「收好它,事情解決了,我們回去。」
張炎麟說完率先動身走,我複雜的將刀收進口袋緊跟了上去,這怎麼瞧,這把刀也像破銅爛鐵啊!
張炎麟走的路線跟我相同,我是被黑蛇引來的,變相的其實黑蛇也救了我一命,我倒是沒想著出去還能碰見,但那條黑蛇還老老實實的趴在石塊上沒動作。
見我來了,扭動著身子又去攀我的腳腕,我已經不怕它了,還大膽的摸了摸它的頭。
張炎麟也難得的伸手去摸了摸,我試探著問是不是知道黑蛇的來歷。
「萬物皆有靈,鬼怪精靈皆依附於山。」張炎麟淡淡的回答,「這蛇世世代代長在山裡,萬蛇之首,也是山中萬靈之首。」
我聽的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一點,就是這條蛇是好的,張炎麟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知道最後說了四個字。
「它是山神。」
小時候神話小人書里才會出現的東西,我一時到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聽到山神我下意識的想打哈哈說不可能,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
它確實通人性,甚至也知道尋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搞不好真的日積月累生出了神智?萬物皆有靈,這話也不能說不對……
我笑了笑,摸了摸黑蛇的頭,看著說完就走的張炎麟,「這次謝謝你了,有緣再見。」
周禮的事情徹底結束,我還有很多疑問,但倒了張炎麟也沒有給我解釋的意思。
我私下裡三番兩次的有意無意試探小玉許老三知不知道「陰柴」這個人,畢竟他們都認識張炎麟不短的年頭了,但毫無疑問都不認識。
我怕被張炎麟察覺也不敢問的太深。
周禮的事情是解決的最麻煩的一樁,就算告了段落,我還時不時的能夠回想,三個鬼魅一具身,也是真行。
金琳家中有事,沒多呆就回去了,許老三還有自己的生意,雖然想也沒有繼續留在張炎麟那邊,一來二去的,張炎麟身邊也就剩下我跟小玉。
張炎麟絕口不提周禮的事情,好像已經翻了篇,想著陰柴曾經具象化出我的村,我猶豫了幾天,也說要回去了,張炎麟答應,說有活會通知小玉找我。
臨走的那天,張炎麟扔給我幾本書,還有個厚重的字典,說不認識的字就查字典,我覺得好笑,再不濟我也讀了十幾年的書,尋常字是認得的,就算生僻家裡也有字典。
但說什麼張炎麟都讓我帶著,我沒糾纏,答應了,剛回家就把書扔到一邊沒在動過。
出去一趟,回來奶奶見我就滿面愁容,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確定我沒受傷,又拿出家裡的火盆讓我,說什麼「趕運保平安」,又不停勸說我不能在接死人活計,死人的事情不好抽身,趁我沒陷進去還來得及。
「奶奶。放心,我是有數的,我什麼性子您還不清楚。」我笑嘻嘻的轉移話題,「奶奶,咱們村有沒有個大宅子,就是那種……」我把陰柴給我看到的那棟房子說了一通,但只說了外形,沒敢說裡面。
奶奶果然被我轉移了話題,想都不想就說沒這個屋。
「你打小下河摸魚爬樹掏鳥蛋,這村裡大點的地方,你哪裡沒去玩過,小時候村裡哪有個風吹草動你竄過去的比猴兒都快,你說的這個也不像是咱村裡能有的。」
我想來也是,看到的那宅子雖然破,但不難想象應該是大戶人家才會用的,何況在村裡建大房子沒必要,還不如二層樓來的划算,又不是民國老舊時期。
想到時間,我琢磨著難不成陰柴給我看的宅子或許是村裡很多年前的事兒,奶奶不知道也就正常了。
「你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這宅子聽起來不像個好去處,八成不是凶宅就是陰宅,肯定住不起人。」
看奶奶又要拿我走腳說話,我趕緊說困了要休息。
琉璃玉我還是貼身帶著,但那把刀我怕被奶奶看到,又不能丟,只好藏在炕洞里,灰撲撲的著實看起來不像是寶貝。
過了兩天,我養足了精神頭,繞著村裡轉了轉,還問了幾個村裡里年齡大的老人,都沒聽說過這裡曾經有個大宅子,得不到答案,我也就歇了氣,暫時不去管事情了。
本想著經歷過周禮的事情,我能歇會兒,但安生日子過了沒兩天,聽說隔壁村出了事兒。
出事那天我還在睡覺,鄰居大嬸「哐當」敲我家的門,沒一會兒來的人還挺多,一般這架勢,肯定是要我奶奶去做什麼,果然沒多久,奶奶過去開門了。
屋子隔音不咋好,我迷迷瞪瞪感覺大廳里來了烏泱泱不少人,好幾道聲音都是扯著大嗓子說隔壁村有戶人家天降好事了,是彩頭,都組織去沾沾喜氣,叫上我奶奶一塊過去。但也有人說不一定是好事,總之要奶奶過去,好事沾喜氣,壞事就儘早解決。
三言兩語的是什麼事情說不清楚,但奶奶答應了,還把我叫了起來,這可是稀奇了,往日這些事情奶奶都不讓我參與。
我想了想隔壁村也有幾個玩伴有日子沒見了,趁著現在沒事過去看看也行,也不知道村口的賣蔥油麵的鋪子還在不在,雖然搗鼓了搗鼓我就跟著出去了。
一出去才發現有不老少人,但沒幾個年輕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我在一堆人中反倒是很明顯,聽他們幾人談話的意思,村裡有不少人已經先一步的過去了。
我確實來了興趣,能動員整個村的大事,這可真的是有日子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