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隱藏
清晨醒來時天氣有些涼爽。過午後,陽光的熱量才降臨人間,帶來了一絲絲暖意。
高遠的天空,湛藍的天宇,才讓人真正意識到秋天是真的已經來到了。
秋日裡的轉換總是很快的,前幾日陽光還熱情的很,而一場秋雨後,天氣便愈發的冷了起來。今晨時,凌棄駐足從窗外看去,樹葉已經片片枯黃了。
唯一覺得幸運的是,江南的天並不若北地的寒冷。即便是到了冬日裡,也能看到几絲綠意。只是,相對於如此,她還是更喜歡四季分明的北地。
春可賞景,夏可觀雨,秋可賞葉,冬可觀雪。
而在江南,一年裡也只有春夏兩個分明的季節。秋日雖是一個收成的日子,可是大多數的樹木還都是滿目翠色,真讓人無法分辨到底何時冬日才會來臨。若非是最近有些陰冷天氣,以及院子里的楊樹開始落葉,還真是覺察不到秋日裡的蕭瑟。
身後一雙手臂攬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男子溫熱的軀體已經覆了上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每日被安排著午睡,凌棄早已經習慣了。只是大約是今早起的晚了些,中午反而是睡不著了。
「睡不著。」她直言道。
男子的睡意還有些朦朧,但聽到她的話忙清醒過來。手指摸了摸她的額頭,一臉冰涼,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雖說她是習武之人,身體不若普通女人柔弱,可是每次看到她纖細的身體,他就忍不住去擔心。
「真想趕快把事情都解決了,找個只有咱們兩個人的地方才好。」花挽月咕噥了一句,舌尖輕輕舔著女子柔嫩的頸側。
凌棄有些怕癢的皺眉,心中暗暗想到:即便是在夜樓中,又同只有咱們兩個有什麼區別。兩人每日都不離開這座夜樓,怕是同單獨兩人生活沒有什麼區別。
感覺到男子的舌尖有蜿蜒向下的趨勢,凌棄連忙伸手將搭在自己頸子上的大頭一把推開。「還沒有到春天!」
花挽月有些不舍的流連在她柔嫩的頸子上,舔了舔唇,回味了一下,才說道:「我只對你發情。」
剛剛走到門口的夜月下意識的打算轉頭離去,他剛剛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他才沒有聽到自家主上那種毫無廉恥的話,他才沒有看到自家主上調戲主母呢!
「夜月,既然到了,就進來吧!」凌棄怎麼能感覺不到夜月的腳步,況且尤其是他那被壓在喉嚨里的抽氣聲。
夜月忐忑的走了進來,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眼花挽月的方向,見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這才鬆了口氣。「屬下得到消息,說是尋到了楚逸的下落。」
「當真?!」凌棄趕忙走上前來,從夜月手中抽走那張字條。自從那兩個探子沒有回來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得到過楚逸的消息。這個男人很是危險,凌棄真的很怕他隱藏在什麼地方,忽然對他們展開攻勢。對待楚逸必須要早做打算才是,這個男人真的是太狡猾了,而且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柳枝村?」
「是。這個地方就在臨安城外不遠的地方。」提到這裡,夜月便忍不住扼腕。人都已經走到你的家門口了,他們竟然還一無所知。
「楚逸的手中還有一批行屍,怕是在他的調教下,已經十分可怕了。若是對上的話,還真是有些危險。」雖說夜樓有不少的門人,凌棄也不願意他們白白去犧牲。若是對上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一群打不死的行屍。
「屬下已經請能人異士找尋可以剋制行屍的方法,請主母不要擔心。只是如今派出去的探子已經被楚逸殺害,無人監視他的動向,若是他突然進入臨安城的話……」行屍甚是危險,即便是武林人士面對著他們怕也會膽顫心驚,更遑論這裡的平民百姓了。夜月有些擔憂,生怕楚逸待著那群行屍闖進門來。
「趕在他之前便出城去,務必要將他阻攔在臨安城外。」臨安城內處處都是人潮,若真的打起來了,怕是會傷亡慘重。凌棄過去雖然是做人命買賣的,可是她所殺之人,都有他們死去的理由。而這些普通的百姓,他們又是何其的無辜。「還有古一程那裡,也要儘快的解決,以防他二人聯手!」
「可是,據說古一程和楚逸之間不是已經敵對了嗎?」夜月一臉不解的問道。
凌棄冷笑一聲,道:「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永遠的敵人。」兩個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楚逸的目標自然是自己,而古一程的目標則是花挽月。若是兩個人打算一起對付他們的話,怕也不是沒有聯合起來的可能。
「主母請放心,屬下會安排他們儘快動手。」古一程,殺了便是了,本沒有這麼麻煩的。可他偏偏是刀劍世家的家主,乃是名門正派。而夜樓本就亦正亦邪,若是當真將他殺掉,難免江湖中不會有些好事者出來聲討夜樓。雖然夜樓無懼威脅,可也不想平白的沾惹上麻煩。故而,才選擇了一個較為麻煩的方式,也算是了為了花家的兩位老人家報仇了。「主母,若是無事的話,屬下便先告退了。」夜樓中的幾位樓主,除了自己同陸江常駐夜樓外,其他的幾位堂主都在全國的各個地方。因此,有些雜事還是需要兩人來親自處理的。夜月打算下去便擬定計劃,也通知古家的人準備動手。
「好了,無事了。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會差人喚你過來。」
夜月躬身告退後,花挽月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嘖嘖,不想我練功那幾日,小棄就已經收服我的得力下屬了。」方才這兩人談的火熱,可是把他都丟在一邊了。
凌棄挑了挑眉梢,淡笑著問道:「你這可是在吃醋?若是你不舍的話,我這便將夜月叫回來,讓你們兩個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可好?」
花挽月臉色一黑,一臉不屑的說:「誰要和他交流感情啊!」他明明嫉妒的是夜月好嗎?和自己的妻子聊得火熱,當他不存在嗎?
自然知道他是吃誰的醋,可凌棄就是不點明,讓他自己一個人糾結著去吧!小時候她跟在他身邊受了不少苦,如今也該是報復回來了。
「我最近的腰有些酸,你這樓子里可有人擅於按摩的,找個過來。」
花挽月一聽,這可了得。他怎麼允許其他人去觸碰自己妻子纖細的腰肢,連忙大聲說道:「不用別人,我來就好。」
凌棄可不知花挽月何時還學會按摩了,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充滿了懷疑。
花挽月哪裡會按摩啊,也不過是隨意一說,但被凌棄這樣一看,還是免不得要爭強好勝一番的。「我當然會了,你快去榻上躺好,我凈一凈手便過來。」
凌棄一臉懷疑的躺了下去,還不忘在自己眼前擺了一本秘戲圖冊。反正花挽月是管不了她,閑來也無聊,不如拿這個打發時間吧!
花挽月一臉忐忑的走過來,然而只看了一眼,臉色便黑了個徹底。哪裡有女兒家喜歡看這種東西的,都說女兒家臉皮薄,在妻子的臉上他可是從來沒有看出來。不僅語出驚人,在床榻上更是放縱的很。他真的很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以前曾經認識的那個清冷的凌棄,總不會是叫人給掉包了吧?
「還愣著做什麼,你要是不會的話,就找其他人來。」
「來來來,我就來。」挽起了袖子,花挽月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覆上了熟悉的細腰。雖說按摩的手法他不懂,但掌心早蘊含了幾層內力,小心的揉捏,總該沒錯吧!
「重一點。」翻閱著圖冊的凌棄還有心思來指揮。
「知道了。」這樣纖細的腰肢每夜是怎麼承受自己的,只要一想到將來這樣的地方就要孕育自己的孩兒,花挽月便忍不住有些擔心。可更加無奈的是,每日見凌棄吃的不少,卻不見她的身上長半點兒肉。給她燉的補品,她喝了幾次后,就嫌油膩,再也不肯觸碰了。
對此,花挽月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小心的哄著她,勉強才能讓她每日喝下半碗來。
「小棄,你打算對楚逸如何?」
「他嘛……」說起來,凌棄對楚逸是恨著的。要不是他讓她服藥,她又怎麼會忘記過往。若不是他逼著自己殺人,她又怎麼會養成了現在的性子。但有些地方,她也是感激他的。若不是他將自己從火中救起,怕現在她早已經死去,更不會同月兒重逢。因此,在面對著楚逸時,她的心裡還是很矛盾的。當初她那幾劍刺向他是為了報仇,而他沒有死,凌棄心中的怨恨也去了幾分。只是現在此人還不放過自己,凌棄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或許,會殺掉他吧!」凌棄有些不確定的說。
「不如,讓我來解決吧。」花挽月雖不知道楚逸的武功高到何種地步,但他既然是凌棄的師父,那麼武功顯然是不會簡單。花挽月不想自己的妻子因為這個男人而擔驚受怕,不如就好好拼上一次吧!
「到時候再說吧。」凌棄眯了眯眼睛,懶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