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瘋婆婆（上）

  清幽雅致的梅園，一直是“瘋婆婆”閉關修養的地方。這裏不同於其他院子，沒有那麽多人管理，也不會有人敢來，可是這裏的花花草草卻是整個展家長的最好、最壯實、最漂亮的。整個院子幹淨的不沾染一粒塵土，幾個大香爐常年在院子裏燃著，青風一吹，檀香的味道隨風而散，青煙嫋嫋，如同仙境。


  可是“瘋婆婆”是誰呢？


  展歌用輕功三兩步便追了上來，他直接落在“瘋婆婆”攔住她道：“瘋婆婆，莫要傷她。”


  “瘋婆婆”一見展歌便樂開了花兒，“臭小子，你終於肯來看婆婆了？”


  展歌瞥見伏在“瘋婆婆”肩上的韓綺羅，雖有擔心卻仍是笑道：“之前一直想婆婆來著，奈何婆婆閉關了，這一閉關就到了現在，就連我成親都沒來得及告知婆婆一聲真是失禮。不過展天前些日子還總說要找婆婆，這些日子又不知道去哪裏瘋了。想起來都是年前的事兒了，婆婆您出關了就什麽都好說了。”


  “哎，臭小子，幸虧你婆婆我出關的早，不然你這小媳婦恐怕又危險了，你看她嘴唇發紫，渾身冰涼，分明是中了毒或者受了內傷啊。來來來，先別說別的，先把人抱進去，婆婆先幫她把毒逼出來。”


  展歌從瘋婆婆手上接過韓綺羅將人抱在懷裏，同時臉色一變，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綺羅雖然迷迷糊糊的，但也看得出他在懷疑。她並不想瞞著他什麽，實在沒有必要，可是下毒這事她實在開不了口。如何讓她說出自己的親人，要她親手毒死他這種話？她知道他想問卻沒有問，而她也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說。


  進了屋，她被平放在床上。瘋婆婆指揮展歌道：“脫去她的衣服。”


  展歌愣了楞遲遲不敢動手，瘋婆婆又問了：“傻小子，你幹嘛呢？我叫你脫掉你媳婦兒的衣服，我要幫她把毒逼出來。”


  展歌暗笑自己木訥，如今韓綺羅癱在床上無法動彈，而自己又是她的丈夫，就是要了她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如何就讓自己變成愣頭小子那般了呢。真是——


  他將韓綺羅扶起來，用力一扯，將她的衣衫扯開。她那雪白迷人的身子立即浮現，這一幕直惹的他一身燥火。到底自己也是盛年，抵不過這般場麵，萬一等下有失莊重便完了，於是他別過臉去不敢再看，隻好道：“瘋婆婆，我們到底是新婚，我這血氣方剛的身子不聽使喚，你幫她吧，我先出去了。”


  綺羅本是羞的恨不能挖掉展歌一雙眼睛，奈何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他這般欺負自己真的可恨，縱然自己已經嫁給他了，可他也說過不會強求，如今的竟這樣無力的扒開她的衣服，如此以後讓她怎麽辦？心下也隻剩罵他可惡，可惡，可惡了。


  展歌出了屋子竟然發現自己躺下一行鼻血，如此青澀他連想不曾想過。想他十二歲闖蕩江湖，還曾娶過妻子，當中也是不止一次的見過女人的身子，怎麽今天這麽沒有出息？虧他還是堂堂盟主，真是沒用。


  瘋婆婆提綺羅把毒逼出來又給她輸了些內力，叮囑她短日之內不要動武，不然必會傷及五髒六腑。綺羅心想這條性命沒想到絕路逢生，既然新生了一次自然要珍惜生命，不該在有尋死的想法了，於是謝過瘋婆婆之後便不知不覺的睡下了。


  瘋婆婆出了屋子，來到展歌麵前，偷偷在他耳邊遊戲到：“人是沒事了，已經睡下。不過婆婆偷偷告訴你，婆婆剛才試過了，這丫頭的屁股夠結實，肯定能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展歌苦笑了起來，不語。


  瘋婆婆也鬧不懂他這表情是什麽，見他不語就還以為他是還惦念著先前那個媳婦兒呐，索性推了他一把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還惦著之前的媳婦兒呢？不是婆婆說你，你先前那媳婦兒就算再好，現在人都已經不在了，你總不能這樣孤孤單單一輩子吧，你在這樣婆婆可生氣了啊？婆婆還想著抱個大胖孫子呢。”


  展歌別有所深思起來了。


  焦克渾身是傷的被人扔出展家，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日，救她的人是韓堇雲。可是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同樣是她，他躺在床上像一具屍體，不動也不說話，仿佛世間的任何事都跟他沒有關係。韓堇雲送來的吃的他也不吃，，水也不喝，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房頂，模樣可嚇人了。


  韓堇雲實在沒有辦法，幹脆那把椅子坐在他床邊看著他。以前那個驕傲狂妄的刀神已經不再了，現在隻剩下這顆泄了氣的酒囊。他仿佛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以的鬥誌，心如死灰，生無可戀，他想死不想活。她不懂自己有什麽地方比不過韓綺羅。同樣是在蒼狼山莊長大的，韓綺羅會的她都會，可為何就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韓綺羅，她為什麽就不消失？要是他從來都沒認識過韓綺羅該有多好。


  “你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真打算把自己餓死嗎？”


  “如果你也愛過，你就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他像一具冰冷的屍體，吐出的字，說出的話也不想一個活人說的。他死了，死在韓綺羅的絕情下。


  “就為了一個韓綺羅？為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女人？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韓堇雲發“你是漠北第一狂刀，可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你不嫌自己窩囊，我看著都覺得窩囊。”


  “如果你不想看就走。”


  “韓綺羅她已經不要你了，你清醒一點看清楚，她已經嫁人了，她當日信誓旦旦的跟你說過的那些情話全部不算數了，她背叛了你嫁給別人，可憐你還在這裏為了她要死要活的。你難道不覺得丟人嗎？不覺得可恥嗎？她那樣傷害你，把你當成一個玩物，她玩累了把你丟在一旁，把你的尊嚴跟驕傲全都磨沒了，現在你要死了，人家卻在風流快活，你認為值得嗎？”韓堇雲不管不顧的一陣叫嚷，聲音尖銳，語氣尖酸的仿佛要讓全天下的人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