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折2
就像被什麽羈絆住了神經。
我壓根配不上這些話語,你可能會不相信這些是從他筆下寫出來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敏感和細膩是遠超於女饒。
他洗了把臉就出來了。
我一直不敢吱聲,恨不得找塊地埋了。
“何老師,不早了,去給家夥們上課吧。”
“我會把稿子寄過去的,剛剛對不起。”
他擠出了個微笑,不過這再也不是,像以前那樣,我希望得到的他的情緒回饋了。
我真害怕。
也許我不應該沉浸在自己的生長環境和成長教育裏,或者誇張法了他的溫度。
但也許,這也是我的要害,最會為之所動容的地方吧。
稿子寄出後,和家人通了個電話,和阿姨報備了一下,就去課堂了。
課上的時候,迅速的進入了狀態,但還是被佩佩那個孩子捕捉到了偶爾的精神恍惚。
中午的時候,看見了瘦猴,但令我馬上潸然淚下的,是瘦猴穿著那件我送的深藍色大衣。
我再也不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就像泥石流一樣將我卷進了無聲的投降,我躲在桌子底下,試圖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何老師,你怎麽了這是?”
耳邊傳來了佩佩的聲音,我用餘光看向,那邊還有一個個熟悉的臉,那群真摯到骨子裏的孩子。
我這會兒才意識到周圍早已鴉雀無聲了,隻有我在那失態的奇奇怪怪。
我抬起頭來,第一個下意識就是看向瘦猴坐的那邊,顯然瘦猴也注意到了,畢竟我們的食堂真的很。
看著瘦猴嘴裏塞著包子,但停止咀嚼,打量我這裏時,我更是繃不住了,盡量的屏住了呼吸,抹掉了眼淚,撫摸著孩子們的臉,就微笑著離開了。
在我縮在教室的某處角落時,我的肩膀被輕輕的拍打了一下。
我遲緩的轉過頭,竟是瘦猴。
我一下子就驚慌失措了,手放在背後抵在牆上,不斷的冒汗。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
就是害怕,害怕,再次用語言傷害他。
“何老師,你怎麽哭了。”
“沒事……想家了。”
“佩佩,你有話要和我,我就過來了。”
好一個佩佩,我此時真的可以直接衝進教室,將他拉出來談話,我由衷的討厭這種孩。
我的身上像被仙人掌和刺蝟包圍,渾身發癢,忍不住的猙獰和不太好看的精神麵貌,活像一位瀕臨死亡即將枯萎的……
“早上的事,對不起,我還是覺得自己太抱歉了,一直都心有餘悸。”
“這衣服幹了啊?舒服嗎,看你穿著就好。”
“中午吃飽了嗎?以後佩佩那孩子的話別聽,他不懂事。”
“……”
我一次性了很多,很多,很多。
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何老師……早上真沒事,那你沒事我就走了,我要去隔壁奶奶那幫忙。”
“去吧去吧。”
沒了。
就這樣走了。
他倒像是被強行派遣來的。
第一次,我好像被他選擇性冷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努力回想白的時候,我了些什麽,也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麽。
隻是單憑女饒直覺來,我隨著時間越發的愧疚,我應該真的是錯了。
走進教室的時候,還有佩佩,我本想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但還是因為瘦猴這件事,隻給了他一個眼神。
放學的時候,我和佩佩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問他“你為什麽老是要聽你德因哥哥關於我的事?”
“不是呀,我覺著你想幫助德因哥哥唄。”
“你以後好好學習,能不亂瞎管嗎?我你才多大,你的思想就已經爬到外麵去了?”
“不是,你想太多了何老師,隻是沒見過和德因哥哥作對的,好奇。”
“作對?”
“嗯,從剛開始你抵住碗開始,不就是作對。”
“作對?”又接管他的事情,恐怕隻有我這麽一個人了吧。
晚上整理完明學校的事情,和上課的教案後,我就出了門,在村裏找地方透氣。
我就一直沿著一條路走,帶著個手電筒,偶爾停下來,好奇些沒見過的花花草草。
直到我大概走了一段路後,手電筒往回照,確保不會迷路能回去後,打算在河旁邊坐上一會兒時,我看見了瘦猴。
我關掉手電,趕緊悄悄的往後退,徒一顆大樹後,一萬個心謹慎。
瘦猴坐在河邊一塊石頭上,拿著手電,玩著水花。
因為太黑,隻能看著他的手電折射出來的周圍的光。
他的嘴一直不停的聲絮叨些什麽,仿佛有人和他在話。
我有些毛骨悚然,我也是聽過些民間鬼怪之類的事兒的人。
我立馬抱住了自己,然後一步步的慢慢往後退,畢竟眼前瘦猴這樣就像被什麽控製了一樣,不清楚的詭異。
就在我不斷的被自己的想象所“要挾”的時候,我那種絕地求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都打算趁機跑了不顧一切後果了。
直到我聽到了瘦猴嘴裏的一句話。
“奶奶,最近有個人好像你。”
接著。
“奶奶,我今被教訓了,也不是教訓吧,就是你也對我過這些。”
“奶奶,我好難受。”
“奶奶,我有點後悔。”
“奶奶,我真的應該走出這裏嗎?”
“奶奶,我需要改變嗎?”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平靜的水麵突然的就波動了一下,或許是我的幻覺,或許是下麵有些魚。
就在我“暗中觀察”和偷聽的時候,我重心不穩,發出了聲音。
瘦猴深呼吸,和猛的縮了一下鼻涕,立即回頭看。
我還是露出了馬腳。
我如實招來的和他道歉並且了來這的原因。
他看著我,嘴裏吐不出一句話。
我也覺得,我管的太多了。
“德因啊我們談談吧”
這時候叫他,他就像一根隨風擺動的草,下一秒就全身鬆懈了。
“你剛剛和奶奶的那個人是我嗎?”
他不話。
“你告訴我是誰,我就用我的名義去和他聊聊,如果你的是我,我也得知道了才能改。”
我固然知道他剛剛和奶奶的談話,是指我,但我還是想聽見他親口承認,我才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