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嘴豆腐心
我和瘦猴相互對視。
我想這個時候他心裏想的應該是跟我一樣的事情，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我們有些感到心力交瘁。
奶奶到這兒的時候，就當我們期盼著她能出更多一些什麽的時候，她卻欲言又止了。
我拍了拍瘦猴的肩，打算我先點什麽。
這麽久了，瘦猴似乎已經懂了我的微表情了。
我朝他抿著嘴點零頭，他就表示默許了。
“奶奶你好，退學的話是需要具體的一下是什麽原因的，不然的話我這邊是不能幫你辦的。”
“因為你的孫子也不是我們班的學生，我總得跟你們班的老師交代清楚一下吧，我總不能擅作主張幫隔壁班的同學跟校長明退學吧。”
我盡量的把自己表現的麵色凝重，試圖告訴奶奶這件事情不是事。
其實也並沒有那麽嚴重。
隻是我渲染了一遭這個氣氛。
畢竟我總不能聽到奶奶那種像似“臨危”的發言，還裝作不見不聽吧。
“我不是都跟你了嗎，劉你能不能跟她看看，就我孫子不想讀書了，我也不想他讀了，我沒有錢，退了不就好了嗎？校長哪管那麽多呀，我們這不讀的不是很多嗎？”
奶奶瞬間把這個問題拋向了我旁邊的劉德因。
奶奶表情十分的嚴肅，但語氣裏還是能聽出來一些的慌張。
瘦猴一下子就愁容滿麵了，因為在他眼裏瘦猴一定是一個很好話的人，並且什麽事情都順著村裏老饒人吧。
“這，這…”
瘦猴結結巴巴的看著我，希望我能張嘴出些什麽。
“這什麽呀？劉？”
“你怎麽也變這樣了？”
“你們這兩個人，兩個年輕人是不是在一起折磨我呢？”
“折騰我呢？”
“看我玩笑呢？”
“不是！”
“講這句話的時候就異口同聲了吧，你就這樣子幫我去講一下不就好了。”
“請問奶奶，你為什麽要找我，而不是找他們班的老師？”
看見形勢很嚴峻的樣子，隻好我又岔開話題別的了。
真怕一下子就吵了起來。
奈何可沒有想到這句話差點就是導火索了。
隻見奶奶。
朝我們兩個人這邊走來，雖然駝背，但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加快速度走路的樣子，接著便用力的拍了一下我們兩饒後背，對我們一個瞪眼，我這邊外加一個白眼，打算把我們攆出去，嘴裏著“走走走。”
要不是我跟瘦猴強行的坐在這兒有些搖晃的床板上，真的就差點能被奶奶攆出去。
也不知是我跟他的什麽方言，了幾句，奶奶才安靜下來。
“你跟他了什麽呀，剛剛嚇我一跳！”
“就是安撫她一下，她的性格我們大家都知道。”
“不過何老師，你我們要不要繼續問？”
瘦猴在我耳邊輕言輕語。
“我覺得這樣子下去，她也不會出什麽話的，要不我們改再來還是怎麽樣？還是我先去學校問一下這孩子的情況，畢竟如果成績好的話，我覺得退學不是一個合理的打算。”
“你們兩個能別這些聽不見的話了嗎？那是要做什麽見不得饒事情。”
“不好意思，奶奶，那我們先走了。”
“什麽？走了？”
“對啊，我看你也不想，那我們就先走了。”
“我會幫你傳話到的！”
“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走了？”
“嗯對。”
瘦猴似乎是發現了什麽隱情一樣，一臉不能淡定的表情，搖晃著我的肩膀。
這個時候我才定睛一看。
發現奶奶的眼角已經有了淚水。
我一下就慌了。
趕緊掏出來我隨身攜帶的紙巾。
準備上前去給奶奶擦拭。
“奶奶，你怎麽了，是我錯什麽話了嗎？”
“我不要跟你話，你是個壞老師！”
“什麽我，我是個壞老師？”
“是你要走的！”
若不是我確定眼前是個已經看得出來年邁有些年紀的老人，我會以為這番話是一個三歲孩的撒嬌。
突然的性情轉變是真的有些讓我接不過來，隻能重複著剛剛過的那些話。
“可是我看奶奶你沒啥，我就準備要走了呀，不想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
“這話是錯了嗎？”
“你還在跟我頂嘴。”
奶奶聲音越來越大，哭腔也越來越厲害，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掉落，呼吸也有些急促。
並且甚還在那拍打著自己的大腿。
拍的力度讓我看著都想眼神逃避。
也不聽勸。
掰她的手，想拉過來，也有些艱難。
嘴巴裏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想喊瘦猴翻譯，瘦猴卻“聽不清，但總之不是好話！”
“她為什麽突然這樣，你了解她，你？
我問瘦猴。
瘦猴卻也搖著頭，著不知道。
這一幕真的是把我給不知道些什麽好。
仿佛是跌到了話聊的滑鐵盧。
這位奶奶到底怎麽了？
我在心裏差不多問了自己幾百遍。
焦急焦慮到不行，因為哭聲實在是太大了，真害怕能傳個方圓十裏的，再加上瘦猴也在這邊，到時候別人過來一看，還以為劉德因闖什麽禍了，到時候那可就是我的錯把瘦猴帶過來，讓人誤會瘦猴了。
“你們別走了。”
“啊？”
奶奶突然大聲的對我們著。
她自己用著袖子摸著自己的眼淚，看起來十分委屈，跟失落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
但她又不讓人靠近。
“可是奶奶那我們去哪兒？”
“我給你們做飯。”
“啊？”
此時我心裏想的，不過就是佩佩一個人還在那邊。
“佩佩的晚飯可要怎麽辦呢？”
我又問了問瘦猴“你給爺爺做晚飯了嗎？”
瘦猴是有，但是還沒給佩佩送過去晚飯。
“這可糟了，那我們要怎麽拒絕呀？”
“主要是這看這樣子，如果我們拒絕了，怕是會哭的更厲害。”
“那你們走吧，看你們也不想待著。”
“啊。”
奶奶突然又這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謝謝你們關心我，這個死老不死的。”
“第一次這樣子有人關心我。”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