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能級三下第一人
掌聲持續了十秒左右後熄滅。
擂台縮回舞台中。
“焚城閣下,我今日恰逢其會,想要借寶地向在座的一位,發起挑戰。”
白災走到舞台邊緣,對著楊融微微鞠躬,說道。
“當然可以。”
楊融眉頭一挑,答道。
“但必須點到即止,且前提是對方願意接受。”
為一場額外的戰鬥提供場地和醫療不算什麽,但作為東道主,他不允許白災強行生事。
那是打神火楊氏的臉。
“這是自然!”
白災頷首道,對力量遠強於自己的楊融表現出相當的尊敬。
然後,他轉過視線,停留在黃懷玉的身上。
“旅者閣下,不知我今日有沒有這個機會,與你切磋一場?”
魁梧漢子隆聲說道,引得全場喧嘩一片。
“就已剛剛我所斬獲的這根長乘豹尾作為彩頭,你若勝我,它就是你的;你若敗了,則不損分毫。”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此桌這邊。
自雨師一戰後,白災的名聲走到了巔峰。
但旅者也不比他稍遜。
作為幾次大事件中的配角,空間使徒旅者已經是聞名遐邇,隻不過絕大部分人未有一麵之緣罷了。
這兩人如果能在本屆偃武祭上一戰,絕對會成為近期東華裏世界最火的話題。
驟然成為風暴中心,黃懷玉若說不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依然沉著。
【針對蘇清婉?還是想踩我搏名?】
轉過身子,黃懷玉首先將視線投向了隔壁桌末席的蘇射侯。
此時,蘇家大公子正蹙著眉頭,對台上的白災重重搖頭。
但看起來他的手下並不予理會。
蘇射侯也感應到了旅者和妹妹的目光,回以萬分抱歉的表情。
【白災自作主張?】
黃懷玉不置可否。
所見未必真實。
“白災閣下,宴舞已經結束;你要與我一戰的理由,還請明示。”
他仰首與白災對視,朗聲問道。
“我本武癡,挑戰閣下隻是想稱一稱自己的斤兩。”
魁梧使徒回道。
“自從達到能級二巔峰,一對一擊敗雨師後,我自認已經是能級三之下第一人。”
他居於高處,低頭俯視,平直語氣裏有說不出的狂妄。
像“能級三之下第一人”這樣絕對的頭銜,旁人說來就像放屁一樣可笑。
但在白災嘴裏,這話有著相當的分量。
“但有人說,我未必能敵過‘帝江’旅者。”
“我不服氣,所以想試試。”
白災語畢,場間落針可聞,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氣氛已經被推到紅熱。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句話一出,那約戰的分量就霎時不同。
場內,數十位超凡者、數百位凡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紮在了黃懷玉身上。
時光好似慢了下來。
“都說旅者閣下參與了對朱厭、黃金獅子、追命的奪命之戰,還請給我一個機會,告知我與他們的距離還有多遠。”
見到黃懷玉沉凝不語,白災咧嘴一笑,繼續說道。
“閣下若實在不敢戰,也可以直接認輸;我會將長乘皮毛相贈,彌補你的損失。”
他這話看似和緩體貼,實際上帶著侮辱意味。
而蘇清婉已經雙拳緊握,額間沾上了一層細密汗珠。
幾番話下來,這場“切磋”的意義不斷加碼,讓她隱有泰山壓頂之感。
這一戰黃懷玉不接,相當於把“能級三之下第一人”的名號讓給了白災。
如此,蘇清婉派係在聲勢上很有可能會被蘇射侯全麵壓倒,引發連鎖反應。
須知家族內部競爭不比族間征伐,講的就是威望和信服——如果大半族人都相信蘇大公子有著帶領蘇家逆勢崛起的能力和魄力,那蘇清婉身邊的力量就會自然瓦解。
橫豎都是水宗族內、蘇申柳張金五姓之人,相互間聚合離散是沒有“背叛”或者“變節”之類的概念的。
但白災來勢洶洶、實力強勁,饒是蘇清婉心中焦急萬分,想請旅者接戰的話語也說不出口。
讓救命恩人陷入進退維穀的地步,已經讓她愧疚非常了。
區區一千萬,要讓人擔上名譽和安全的雙重風險,在她想來,如何能夠呢?
就在這時,黃懷玉收回目光,搖頭而笑。
人前對決,對隱瞞身份的舊日是威脅。
但此刻他心中傲氣噴薄,實在不願怯戰。
【A級夜帝,裝尼瑪最吊的?】
他輕輕拍了拍蘇清婉的肩膀,在數十席間鶴立而起,如木出林。
“如是盛情,我亦難卻。”
萬眾期待下,黃懷玉給出回應。
“那我就稱你一稱。”
他這句話,好像是一點火星落入油鍋,刹那點燃氣氛。
“閣下威武!”
在後台治愈傷勢後,從側麵出來的馮明輝用盡全力高聲叫道,麵色漲紅、青筋爆出。
解下頭上的帯發高冠、撕開兩胯往下限製活動的袍服,黃懷玉轉身又請:“麻煩蘇大小姐替我束袖。”
蘇清婉被他一看,連忙垂目隱去眸中的粼粼波光,輕聲答道:“好的。”
她將袍服兩側的大袖在黃懷玉小臂上卷起,然後從自己的袍服上毫不吝惜地拔下兩根垂帶,將其小心紮緊。
“謝謝。”
黃懷玉輕聲說道,轉身朝舞台大步行去。
他接下此戰,原因很多。
第一,白災暗帶折辱的挑釁讓他心有怒氣。
第二,長乘皮毛有壓製肉體異化的功能;這條雖然是偽物(高同化率使徒所留),但價值至少也在千萬東華幣級別。
第三,最重要的是,在他看來,這位白災實在談不上多麽了不得的對手。
【絕對速度超我不多,神經反射伯仲之間,神通泛用性有餘,爆發卻不足,還沒有再生或防禦能力……】
黃懷玉心中想到。
【就這,也敢挑我當對手?】
“焚城閣下請放心,我必會點到為止,不會波及此間陳設。”
在路過第一席時,黃懷玉轉首對楊融說道。
然後,他頂著白災的目光,一步一個台階登上舞台,在對麵站定。
“旅者,別說我沒提醒你,之前宴舞中,我遠沒有用出全部實力!”
或許被剛剛的話語激怒,白災沒有再用敬語。
“那你最好快點,否則我怕你沒機會。”
黃懷玉微微活動全身關節,針鋒相對。
宴會廳裏,觀眾們自覺止語。
寒氣在舞台上四溢開來。
白災身周,溫度驟降近百度,水汽高速凝結,化作冰晶,生長成帶有鋒利棱角的森白鎧甲。
從腳到頭,他身上被數公分厚的堅固冰層全部覆蓋,緊握的雙拳上生長出了三寸長的六棱拳刺,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