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必有後手
“若非蓉兒做錯事,姐姐又為何會懲罰於蓉兒?”抬眸看著天空,陸蓉兒扯唇輕笑,“經過這次,蓉兒也想明白了,別人怎麽對待自己,先不要覺得委屈,想想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麽。”
蘇伯陵看著她的目光更柔了,“蓉兒,你更善解人意了。”
陸蓉兒搖頭,“不,蓉兒覺得自己是看開了。”
“咳咳咳……”暈眩襲擊了陸蓉兒,身子值不值的踉蹌,幸虧蘇伯陵扶著她,這才沒出醜。
摸了摸她的額頭,某人俊臉瞬間陰沉到了極致,“陸蓉兒,你這就是這麽對待你自己的?”
陸蓉兒眨眼,並不理解。
蘇伯陵歎氣,懶腰將她抱起,轉身便走。
不遠處,一綠色的身影淺笑著,眸裏卻並無笑意。
“陸蓉兒,你覺得你能張狂多久?陸焉蘭,你認為你能在皇後的位置上坐多久?”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她,羅曼穎等著這一天!
“美人,天色不早了,是否要回宮?”她的貼身丫頭亦是好朋友方蘇蘇道。
羅曼穎搖搖頭,輕笑著環胸,“這會兒怎麽能回宮呢?走,去倚蘭殿!”
因為身子還沒好的緣故,陸焉蘭多數在內殿休息,不遠處放著暖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朝裏添加柴火。
不過因泥炭潮濕的原因,煙霧嫋嫋升起,有些刺眼。
陸焉蘭身上蓋著厚重的毯子,手卻不停歇,認真地繡著荷包。
銘兒時不時過來看一眼,揚唇讚揚兩句。
“穎美人到。”隨著太監尖細的傳喚聲,長相精致的人兒步入內殿。
陸焉蘭抬眸淺淺笑。
羅曼穎矮身給陸焉蘭請安,儀態曼妙,聲音溫軟,“皇後娘娘安好。”
“嗯,起身。”回眸看了銘兒一眼,銘兒會意,拿了椅子過來。
“請坐。”
羅曼穎頷首,坐下。
“前院的迎春花開了,聽聞穎妹妹最愛迎春,怎麽近日卻未去呢?”陸焉蘭隨口找話題閑聊。
說起這個羅曼穎忍不住地歎氣搖頭:“哎,迎春雖美卻已遭人賞了,妹妹我無心再賞。”
“迎春姿態萬千,深冬綻放,清淡雅致,妹妹本欣然前往,可在去之前妹妹得到一消息——蓉兒姐已采摘了最鮮嫩的部分,準備風幹做糕點。”說及此,羅曼穎落寞不已,潤亮的眸更是被寒氣所覆蓋,“花最美處已不再,徒留枝幹又多美?”
陸蓉兒?陸焉蘭最近時常聽到這個名字,皆是一些不好的傳言。不管真假,但這後宮看不慣她的人可不在少數啊。
“做糕點也無不可,美味應大家一起品嚐。”
羅曼穎卻搖頭,“糕點品嚐過就不在,不如保存了做熏香,存留的時間還能更長一點。”
“然,所有的花都用來做熏香了又拿什麽來觀賞,品嚐?”陸焉蘭含笑反問,“雖為一種花,但命不盡相同。”
“妹妹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可惜了那些好花。”
“好花不見得有好的結果。”陸焉蘭淺笑疏離。
聰明的陸焉蘭怎麽會不知道她的意思。
“哎,不是好花結果未定,而是看花朵怎麽想,若隻願平庸碌碌無為的一輩子,那即便再美結果也仍是落寞,可若抗爭了,這結果定會不一樣的。”羅曼穎學陸焉蘭的笑。
“哦,那麽你覺得花你該如何抗爭?”有些渴了,陸焉蘭揮手讓銘兒過來,吩咐了她兩句。
羅曼穎輕笑,“當然,這抗爭可不能一般了。”
“茶不算好,可水好,乃凝聚的雪融化而得,你嚐嚐看。”陸焉蘭揮了揮袖子,甜笑著讓羅曼穎品嚐。
羅曼穎拒絕了:“雖然水是好水,可茶並不好,如朽木不可雕,味道不見得多好。”
她是在影射陸蓉兒的事情?陸焉蘭皺起秀氣的眉頭。
“確實,某些東西的本質不會改變,可卻有例外,比如,人。”
“是嗎?”羅曼穎不相信,“若人本質都能改變了,那麽又怎麽來的壞人?姐姐,妹妹知道你寬宏大量,對你的管理是心悅臣服,可某些人就不了。對這些人可不能心慈手軟,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話落羅曼穎站起身,矮身告辭。
陸焉蘭含笑著點點頭。
銘兒聽的是雲裏霧裏,不過有一點她倒是聽明白了,那就是娘娘的處事過於懦弱了?
“娘娘,穎美人前來所謂何事,為什麽奴婢聽了半天沒聽明白?”
陸焉蘭放下茶杯,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不必聽明白,她不過一個不相關的人而已。”
感覺有些累了,陸焉蘭指了指軟榻,示意銘兒扶她過去坐下。
按照李太醫所說,她的毒應該清了一些了,身子狀況應該比較好,沒那麽累了啊。可她還總覺得累,偶爾還帶著點頭暈目眩?
陸焉蘭學過醫,很清楚這情形不正常。
難道,是她體內還有另外一種毒?
思忖了下,心中更不安了。
又想到蓮美人還在地牢……
這事情肯定和她脫不了幹係!
隻是,她該不該去看她呢?也許,還能從她的嘴巴裏套取有用的信息。
宮中的舉步維艱讓陸焉蘭不得不多考慮,注意別人的舉動,這樣真的很累。
“明日你陪本宮到地牢走走吧。”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地牢。
地牢陰暗潮濕,寒冷至極,縱然這裏天天更換稻草,依然冷得發抖。
蓮美人蜷縮在角落,身體顫抖的幅度十分的大,眸也瞪得圓圓的,但沒有半點生機。
“蓮美人,冷宮的滋味如何?”陸焉蘭含笑開口,洋洋得意在她語氣中蕩漾。
蓮美人轉過頭來瞪著她,口氣十分惡劣:“你覺得你贏了,所以高高在上?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失敗的!”
“為什麽你覺得本宮會失敗?難道你在宮中還有同夥?”陸焉蘭看著她的眼,十分認真地問。
蓮美人譏諷一笑,並沒有回答。
“你生性謹慎,下毒的事情卻缺了點圓滑,本宮認為,你有後手。”有後手幾字陸焉蘭咬得十分重。
蓮美人涼涼看她眼,鄙夷道:“荒謬,我人都已經在這裏了,還能做什麽?詛咒你不得好死隻是我看不慣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