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無字
“相傳全真祖師，就是憑借這本功法縱橫江湖數載而無敵手，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何出奇。”
秦歡麵露驚奇喃喃自語，將手中的金色古書翻開一頁。
他臉上的歡喜和激動之色略一僵硬，但見那金色的紙頁上麵光滑一片，竟看不見半個文字。
“無字？”秦歡愣住，連忙又翻開一頁。
第二頁，無字，第三頁第四頁還是無字，翻倒第九頁，仍舊看不見半個字跡，壓根就是一本無字書。
秦歡表情漸漸凝固，心中不由惱怒道：臭老道你耍我呢，給我一本無字書我參悟個雞毛啊！
他伸手在上麵撫摸，沒有盲文，他又舉起來對著旁邊的油燈看了看，還是看不到任何字跡。
翻來覆去倒騰半響，秦歡一臉頹然地丟下古書，手指敲打著封麵，琢磨著是不是該去問問掌教老頭，這本書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顯然此刻就連秦歡也開始懷疑，全真教這本武學秘籍有問題了。
但奈何人家有言在先，說了這先天功在全真教隻有祖師一人學會，後世其餘門人弟子，並無人傳承。
秦歡感覺自己被騙了，實在找不出古書上的文字，他隻能詢問卷軸。
“喂，快幫我瞧瞧，這上麵啥都沒有我怎麽練啊，這老頭怕是閑得無聊逗我玩！”
秦歡暗自叫了一聲。
過了片刻，暗沉沉的印記空間裏麵，卷軸展開來浮現出一行文字：你拿起來仔細瞧瞧。
秦歡依話照做，雙手捧起古書翻開兩頁舉在半空。
卷軸顫動一下：無字天書？
秦歡聽罷不由噴笑：“你可別逗了，這分明就是一本空白書，我估計這先天功怕不是什麽好玩意兒，那祖師爺擔心後人練出毛病，索性就沒有傳下來。”
卷軸隨他話道：不無可能，你再認真瞧瞧，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出毛病。
秦歡隻好瞪著金色古書發呆，便這樣坐了大半個時辰，雙腿都有些發麻了，還不見卷軸給出答複。
秦歡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啊，再耽擱一天就過去了，這老頭隻給我兩天時間，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慌什麽！卷軸答複一句，頓了頓，浮現出文字來：這書有古怪，你還記得寒山秘境麽？
秦歡點點頭疑惑道：“記得啊，與這個有啥關係嗎？”
卷軸道：當時那畫壁上出現的結界之門，還記得嗎，月光灑落，界門開啟。
經他一提，秦歡回憶起第一次前往寒山時的一幕幕。
月光下，牆壁上破舊的古畫翩然複活，畫中世界如夢似幻，一道道身影遁入其中。
“什麽意思，你是說，這本書跟那牆壁一樣奇特？”秦歡不禁如此猜想道。
卷軸答複道：作用差不多，隻是一個是開啟之後外麵的人可以進去，而你手中這本書，一旦開啟後，那裏麵隻怕會跑出來一些小麻煩。
秦歡心中一驚，連忙道：“不是，你是說這書裏麵封印了生靈？”
卷軸應道：全真祖師功力通玄，這本古書材質很不一般，道家武學以武入道可成仙佛境界，天下間習武之人莫不向往，區區一個結界封印也不足為奇。
秦歡心中一慌，生怕書裏麵真有什麽可怕的事物跑出來，一下子將書本合上捏緊。
卷軸又道：不必緊張，有我在你怕什麽，管他什麽妖孽，經年累月如此之久，它也早已飛灰湮滅了。
秦歡猶豫一瞬，試探道：“那要不你試試看，能不能將書上的封印解開？”
卷軸回道：容我想想，這書散發的氣息太過古老，我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不急不急，你慢慢想，一定要想起來。”秦歡笑嘻嘻地說。
如此又等了半個時辰，卷軸上麵浮現出幾個陌生的文字，扭扭曲曲跟鬼畫符一樣，有點像江湖騙子賣的那些驅邪避禍的符咒。
“這是啥？”秦歡微一感應，愣愣地問。
卷軸道：照著畫在封頁，別多問，問了我現在也想不起來。
秦歡忍住好奇將古書放在地上，從印記空間裏麵取出一支毛筆，沾了沾口水濕潤一下，按照卷軸所描繪的文字，一個一個地臨摹在古書的封頁。
“這能行嗎？”
秦歡寫完將毛筆收好。
卷軸道：有些看似玄奧的東西，隻是沒有人把它當做你可以理解的常識解釋，比方說這道家符咒，它就像是一種密碼暗語，互相結合起來能夠彼此呼應，牽動天地間的能量，產生很神奇的具象效果。
秦歡似懂非懂，當然他也也不關心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
這時那擺在地上的古書開始顫動起來，紙頁嘩嘩地浮動，就像裏麵束縛了什麽東西，正在拚命地掙紮想要脫困。
秦歡起身後退幾步，擺開拳腳架勢，隨時準備開溜。
“唉，這裏麵會不會放出來什麽怪物，給全真教帶來災難？”
秦歡小心翼翼地問。
卷軸道：那也不能怪我，是你讓我教你放的。
“那可不能怪我，是老道自己不說清楚的！”秦歡撇嘴道。
雙方正推卸責任，前方地麵古書忽然翻開好幾頁，冒出一大團耀眼的金光，金光裏麵隱約傳來嘶啞的怒吼：負心薄幸，天下道士都該死，你們都該死！
一時間整個祠堂裏麵怨氣熏天，陣陣刺骨的寒意，從古書裏彌漫而出。
秦歡哈出一口霜氣，瞪大眼睛愣愣地說道：“玩笑開大了！”
發什麽呆，趕緊跑啊！卷軸連忙提醒。
秦歡不敢多想，轉身就朝大門跑，正跑出去三四丈距離，那古書就似氣球一樣，居然膨脹擴大，耀眼的金光裏麵鑽出一根根黑發，那黑發似有了生命的蛇，非常靈活地朝秦歡追去。
咻咻聲中，一眨眼的光景，秦歡雙腿腳腕被發絲纏住，狠狠一拽，秦歡嘭地一聲平地摔了結結實實。
秦歡撞在地板上，隻覺腳腕疼得快要斷掉一樣，兩手胡亂在地上扒拉。
柱子，往柱子爬！看好戲的卷軸慌忙提醒。
秦歡被那黑發拖拽著往古書拉去，一時間找不到著力之物，兩手亂抓一通，不能止住退勢，索性就翻滾身子朝最近的柱子滾去。
那黑發連拖帶拽，秦歡又借力翻滾，使得他滾動越發迅速，一起一落間，在地上劃過一串弧形，滾到了牆壁下的頂梁柱。
秦歡探臂而出一把摟住木柱，扭頭就朝外麵大吼道：“救命啊！”
守在外麵屋簷下的三人，許久不見動靜，突然聽見祠堂裏麵傳來呼救聲，三人表情都是一驚，還以為有歹人闖入。
白眉掌教率先一腳踹開木門跳進來，龍璃和玄惠真人緊跟其後。
三人入得祠堂，便見秦歡抱著柱子爬去老高的位置，雙腿腳腕被兩股黑發纏住，身子繃得筆直。
“老頭，你這是什麽武功啊，怎麽書裏麵還藏了妖孽！”秦歡哭笑不得地叫道。
白眉一臉驚愕地望著遠處撐大許多的金色古書，一時間已然詞窮，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重的戾氣！”龍璃俏臉一寒，揮袖間，手中出現一把木劍。
玄惠真人麵色凝重默然不語，像個啞巴一樣，隻緊緊盯著古書裏麵模糊的虛影。
“師侄莫慌，師叔這就想辦法救你！”
白眉回過神來大吼一聲，握住懸掛腰側的寶劍拔劍而出，揮劍朝前方一劍斬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