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氣海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祠堂裏麵傳來一陣大笑，笑得幾乎接不過氣來，卻不停止。
白眉提著劍彎腰站在門口，透過門縫往裏麵瞧去，納悶地自語道：“怪了，參悟心法有必要笑得如此暢快嗎？”
“想來那家夥定是對自己的悟性很自得！”龍璃候在一旁，嘟了嘟嘴嘀咕一句。
白眉慎重其事地點點頭道：“看得出來，的確夠自得。”
祠堂裏麵雷光閃動，秦歡呈大字站在供桌下方，身上兩條氣環飛快地流動，一絲絲幽藍色電流從他周圍滋生出來，不斷擊打在他身體各處穴位。
呲啦的聲音接連響起，秦歡張大嘴笑個不停，笑得緊閉的眼角淚水都流了出來。
“哈哈哈，能歇會兒嗎？”
秦歡大吼道。
印記空間裏麵，看好戲的卷軸應道：不能，啥時候凝練出先天真氣，啥時候就結束。
“哈哈哈，不是吧！”秦歡似哭似笑地叫道。
隨著兩股真氣持續流動，周圍浮現出來的雷光也成倍遞增，漸漸形成了一張雷網覆蓋住秦歡，纏繞著他劈裏啪啦地電個不停。
雷電之氣產生的打擊感逐漸增強，秦歡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扭來扭去，呈現出一些古怪的姿勢。
藍光浮動不息，呲啦的電流聲從早上持續到天黑。
秦歡雙手前伸抱圓，此刻他已經笑不出來了，全身爬滿了幽藍的電流，在電流的刺激之下，他身上正源源不絕地飄出一絲絲黑氣。
心神疲倦昏昏欲睡，模糊間，仍舊機械地操控著真氣的運轉，隻是那兩股真氣已被消耗得細如發絲，仿佛下一刻它們就會完全消散掉。
天色漸暗，雨勢未停，夜空中響起一陣悶雷。
祠堂裏麵雙臂抱圓的秦歡，身影逐漸飄起，雙腿收縮呈盤坐姿勢，人不沾地漂浮在虛空，身上雷光竄動，身體開始緩緩轉動。
卷軸提醒一句：抱元守一，後天返先天，再一次洗筋伐髓，這回你賺大發了！
秦歡已經完全感知不到外在的一切，刀圖懸掛，意識朦朧，體內大大小小的經脈燥熱如火燒，鮮血仿佛已經被煮沸，血氣中蒸發出黑色的氣流，順著他皮膚毛孔飄出來。
維持在這一狀態裏麵，秦歡心神呆呆望著馭刀圖，真氣已經不需要去控製，達到先天的身體在本能地運轉。
渾渾噩噩也不知過了多久，發燙的腦海忽地湧入一絲清涼，盡管隻是很微弱的一絲清涼水流，卻能澆滅他體內漫天的灼熱。
秦歡意識隨之蘇醒，雙眼緩緩睜開，轉動眼睛打量自身。
入眼處隻見自己盤坐著飄在半空，身體表麵無數的藍色雷電流動，這電流產生劇烈的吸扯之力，將他體內血肉骨骼中的雜質和晦氣連根拔除。
秦歡齜牙吸氣，默默忍受血肉中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下意識觀察體內，發覺內視變得越發清晰，看去時便見丹田裏麵一絲娟細的水流正緩緩形成，四周飄來諸多氣流融入其中，使得這水流開始壯大，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壇。
那些飄來的氣流多是赤紅色，以至於圓壇形成後，也變得赤紅如火，隻一眼看去，便能感應到圓壇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炙熱氣息。
卷軸察覺到秦歡的變化，隨即稱讚一句：可以，這先天功居然讓你直接邁過塑脈，進入氣海境界第一重了。
隨著丹田中赤紅色的水氣圓壇形成，秦歡體外流動的雷電逐一散去，他身影也跟著飄落下來坐在了地上。
“成了麽？”秦歡皺眉自語。
卷軸道：恭喜你，成功邁入先天境界第二境，氣海！
“直接就氣海了？”秦歡愣了愣，慢慢起身展開雙臂，衣袍無風而動。
試著去感應丹田先天真氣形成的圓壇，微微震動，秦歡身上頓時散發出一股灼熱的氣息，仿若從烈火中走出來一樣，體表溢散出很淡的火焰漣漪，映得他臉蛋兒發紅，右手虎口位置的紅蓮更是栩栩如生。
卷軸觀察半響提醒道：還不錯，氣息挺強的，比純陽之體也不弱，看來這第一層氣海是由你體內的三元火種形成。
“三元火種不是被我煉化了嗎？”秦歡疑惑道。
卷軸道：你可以把它看做是連鎖反應，你的體質已經變了，練出來的先天真氣自然也與常人不同。
秦歡聽罷暗自一喜：“那我豈不是很特別？”
卷軸道：放心吧，魔門那些修煉采補之人會來找你的，如此純正的先天之氣，他們會吸幹你！
秦歡笑容一僵，抿了抿嘴，想到之前在金陵城沈宅的地下室裏麵，被那妖婦抓住後發生的一幕幕。
“不是吧！你可別嚇我！”秦歡狐疑道。
卷軸道：不信你可以去試試。
“我試個雞毛。”秦歡喝罵一聲，收了真氣威壓，甩袖朝祠堂門口走去。
正走到門口，秦歡忽地皺眉，鼻翼擴收間，低聲道：“怎麽回事，好熟悉的花香味兒！”
是軟骨散，不好，有萬花坊的人來了！卷軸當即提醒道。
秦歡連忙屏住呼吸，剛剛吸入肺部的詭異花香，立時被他體內的灼熱真氣蒸發。
“陰魂不散！”秦歡冷冷一笑，見這花毒不能傷到自己，略微驚異一瞬，大步走到門口一把推開大門。
哐當一聲，兩扇大門被秦歡推掌震開。
祠堂外麵，小街上夜雨綿綿，地上躺著三道身影，其中白眉和玄惠真人躺在一起，龍璃昏倒在門口屋簷下。
一個黑衣人蹲在白眉身旁，正掀開白眉的衣袍，拿著一把短刀在割白眉腹部的皮肉。
“給老子住手！”
秦歡雙目瞪圓大喝一聲，飛身箭步躍出，揮手間就是一招亢龍式，一掌打向黑衣人腦門。
隻見他從屋簷下一晃就到了黑衣人麵前，手中推出一條火龍散發出滾燙的熱氣，撞向黑衣人腦袋。
驟然遇襲，黑衣人慌忙棄刀翻滾閃避，手中拽著一張血淋淋的人皮，跳向小街對麵的一顆柳樹下。
秦歡一掌拍空，火龍嘶吼撞在地麵，狂暴的掌力登時將青磚撕得粉碎。
蒙麵的黑衣人站在樹下目光一驚，也不開口言語，縱身一躍就朝後方騰挪而去。
“哪裏走！”
秦歡招手大呼欲追，追了幾步又急忙頓足，扭頭跑回來蹲在白眉掌教身旁，伸手一探對方呼吸。
秦歡左手一顫，臉色呆住，低頭看向白眉脖頸，一抹很淺的血痕布在他脖子上。
“死了！”
秦歡顫聲自語，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雨滂沱，很快就將他頭發打濕，雨珠成線條從他堅毅的臉龐滑落。
這一夜，全真教掌教被人暗殺，藏在身上的九陰功法也被人偷走。
“怎麽會這樣！”秦歡呆呆自語，伸手抹掉臉上的雨水，慢慢起身來到另一邊，看向躺在地上的玄惠真人。
雖然不像白眉那樣衣衫不整，但她的道袍腹部有大片鮮血滲出，脖子上也有一抹血痕。
秦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怔怔地望著生機斷絕的老道姑，伸出手去，又僵在半途，無力地落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