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顧謹言居然成了備胎
鳶尾認真的點頭，轉而又道：「但我知道，霍慎，我們倆認識多久了，你的一言一行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你騙別人也就罷了，你覺得你在我面前撒謊我能看不出來嗎，其實你這個混蛋的內心裡也不見得就好過，你可以騙過所有人，但你騙不過我……」
鳶尾的話，讓霍慎有些失聲，胸口像堵著一口巨石一般，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來，半晌，他才道：「手術台上的她，才是最痛苦的。」
「你知道就好……」鳶尾的聲線也啞了幾分。
是不是每一個長大的人，讀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呢？鳶尾不知道這個代價對於霍慎和李漫佳來說算不算慘痛，但至少有一點，她可以肯定，他真的被刺痛了！
因為，在此之前，鳶尾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落寞的霍慎。
「我先過去陪她，完了再給你打電話，你不用擔心。」霍慎叮囑她。
「好。」鳶尾點了點腦袋，巴巴的目送著霍慎離開，好看的秀眉因擔心而緊緊揪成了一團。
顧謹言看著一直駐守在門口的鳶尾，心底莫名多了幾分煩悶，劍眉也跟著斂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
眼前這個小孩顯然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只會替他顧謹言擔心的小丫頭了，她的內心世界變得越來越豐富，而她心裡進駐的人也在一點點變得更多……
有了更多的友情，又或者是……愛情？
他明明應該替她高興的吧？可為什麼顧謹言卻只覺心裡頭空落落的？有種感覺，像是忽而之間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把心臟給掏空了一般。
而這會兒，前面的鳶尾忽而轉過身，朝他走了過來。
她站定在他跟前，仰著腦袋同他道：「我想喝飲料。」
顧謹言愣了半秒，問她道：「想喝哪一種？我去買。」
門口就有一個自動販賣機，倒是很方便。
「熱的，甜的！越甜越好。」
「好！」顧謹言拿過外套里的錢包，準備出門。
「買兩杯！」鳶尾連忙提醒他一聲。
因為，另外一杯，她是要給霍慎送去的。
顧謹言頓了一下，倒也沒做多想，點點頭，就出去了。
顧謹言給鳶尾挑了兩杯熱氣騰騰的珍珠奶茶，不知什麼時候，鳶尾也下來了，站在了他的身邊。
她接過顧謹言手裡的奶茶，「我給霍慎送過去。」
她說完，轉身就預備走，卻被顧謹言伸手一把給拉了回來。
顧謹言一把將她置於自己的胸前，臉色陰沉著，也不說話，但鉗著她手臂的大手，就是沒肯鬆開。
此刻，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裡悶悶的，非常不爽！
為什麼？因為，他已經被身旁這個小丫頭徹徹底底給無視了！
這丫頭彷彿滿心裡的都只剩下那個叫霍慎的傢伙了！
什麼時候，自己在這小丫頭心裡，連他霍慎都比不上了？
「拉著我幹什麼呀？」鳶尾看了看他鎖著自己的大手，轉而又仰高腦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顧謹言盯著她的黑眸深了幾許，深眸重重的凝著她，半晌，無奈一聲嘆息，放開了她，只問她道：「你見不到我在你面前嗎？」
「我先給他把奶茶送過去。」鳶尾顯然沒有太多的心思同他探討這些，現在的她，一門心思全在醫院裡的霍慎身上。
鳶尾說完，轉身就走，然，走出沒兩步，忽而又頓了下來。
顧謹言看著她回頭，緊斂的雙眉不自覺的鬆了幾分，卻只聽得他問：「顧謹言，你知道婦產科的手術室在幾樓嗎？」
「……」顧謹言重新擰緊了深眉。
半晌，才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鳶尾忙點頭。
在顧謹言的帶領下，鳶尾很快就找到了霍慎。
這會兒霍慎正坐在手術室的門外，一直盯著那紅色的警示燈發獃，好看的峻眉斂成一團，面上始終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許是因為太入神的緣故，以至於連鳶尾和顧謹言的靠近，他都沒有察覺。
直到鳶尾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她把手裡還溫熱的奶茶遞給他，「甜的！喝完之後心情一定會好很多，這可是你告訴我的。」
霍慎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回神過來，他偏頭看向鳶尾。
鳶尾這會兒才發現，那個一貫陽光帥氣的霍慎，竟不知什麼時候，他的眼睛里多了幾分從來不屬於他的黯然和愧疚。
這可實在是一點也不像他大少爺的風格！
「騙小孩子的把戲，你也相信。」霍慎笑了笑，嘴上雖是這麼說著的，但還是伸了手過去，把鳶尾手裡的奶茶給接了過來，同她道：「不是不讓你過來么？怎麼還是過來了！」
他問著，轉而又把目光看向顧謹言。
顧謹言道：「她說要過來給你送奶茶，我們一會兒就走。另外，別太擔心。」
「謝謝。」霍慎同顧謹言道謝，又看向身旁的鳶尾，搖了搖自己手裡的奶茶，笑了笑，「小怪物，也謝謝你！不過，你真該走了，這兒有我守著，出不了什麼事兒！倒是你，不適合待在這，跟你叔叔回去吧！」
鳶尾頓了一頓，卻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好。」
難得，她這麼聽話。
她起了身來，吸了口自己手裡的熱奶茶，卻還不忘叮囑霍慎道：「你可別忘了喝它！很甜的。」
「我知道了！」霍慎點頭，又沖她揮揮手，「趕緊走吧！」
「……哦！」鳶尾點了點腦袋，走了。
她是被顧謹言牽著離開的婦產科，其實顧謹言也並不希望她留在這裡。
這個地方雖然誕生了許許多多的新生命，但也了斷過太多還未來得及與這個世界打照面的嬰孩。
顧謹言不喜歡，他更不喜歡鳶尾沾染上這些東西。
一路上，鳶尾始終都沒說話，她只是低著腦袋，不停地吸著手裡的奶茶，小手卻任由著他牽著往前走著。
醫院裡，每一次等電梯的人都特別多。
走進電梯后，顧謹言擔心鳶尾被擠到，所幸撐開雙臂，置於牆壁之上，將鳶尾環在了自己胸口前，把她嚴嚴實實與外界分開了來。
鳶尾抬頭看著他。
而這會兒，顧謹言也正低眸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間，忽而，有一種異樣的情愫流淌而過……
兩人的心尖兒，都不由一顫。
顧謹言更是忽而憶起中午時分，蘇解語問他的那一番話
顧謹言，你真的喜歡上了你自己的小侄女？
顧謹言漆黑的眸仁，陡然深陷幾許，性感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沉聲開口，同她道：「今晚回家住！」
他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他並非在徵求她的意見，而是直接對她下達命令。
鳶尾咬了咬唇邊的吸管，猶豫半晌，到底還是搖了搖腦袋，拒絕了他，「不了，我就在學校住著，也挺好的。」
「哪兒好了？」顧謹言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
他知道這小丫頭還在跟自己鬧脾氣，他撐在牆壁上的手，故意屈了些分，讓自己與她嬌軟的小身軀貼得更近了些分，他熱氣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拂在鳶尾的鼻息間，掃在她的頰腮之上，讓她肌膚不由陣陣發燙。
漆黑的深眸攫住她那雙略顯慌張的水眸，「回來！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住外面……」
這才真是他顧謹言內心裡的真實想法。
「我都十八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真的已經長大了！」關於這個答案，鳶尾都不知道自己要同他講多少遍。
「我不管！無論是八歲，還是十八歲，在我眼裡，你還是那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其實，或許，這也不過就是他顧謹言賴著鳶尾的一口借口？
自從昨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顧謹言發現，自己在面對這小丫頭的時候，心跳居然會莫名變得更急更快了些，甚至，在見不到她的時候，也會偷偷開始想念……
看到這小丫頭因為別的男人而徹底忽略掉自己的存在時，他會非常不開心，會失落，更甚至，一想到回到家裡還見不到這小妮子的身影，他就有種莫名的煩悶感，會覺得那個家裡，已然不像一個家……
「跟我回家！」顧謹言堅持。
鳶尾漂亮的水眸盯他一眼，下巴又往下壓了些分，吸了一口杯中的奶茶，奶茶大概是要喝完了，吸起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配合著她鼓起來的小腮幫子，顯得尤其可愛。
顧謹言沉了沉眸色，等著她表態。
終於，鳶尾揚起了小腦袋來，「回家不行！不過，我可以考慮今兒晚上陪你一起吃頓飯，因為，看著樣子，霍慎肯定是沒心情陪我去吃大餐了！」
「……」顧謹言及其不滿的皺緊了眉頭，「所以陪我吃飯還是你的第二選擇？」
說直白點，他顧謹言其實還就是一備胎。
鳶尾腦袋一偏，「那要是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顧謹言繃緊了牙關。
半晌，才道：「那我讓李嫂準備晚餐，回去吃飯。」
他到底是屈服了，且完全是拿她沒轍的那種。
心裡明明是不爽的，可不爽又怎樣？他還是想和這丫頭共進晚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