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錯失
“雪顏，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想到此，淩宵不再顧及一切，駕起一朵祥雲，疾速向窮奇追了上去。
窮奇的速度雖快，淩宵的速度卻是更快，一盞茶的功夫，淩宵便追上了窮奇。
汐顏見淩宵追了上來，催促窮奇道：“快點，他跟上來了。”
窮奇驅動神力，轉眼就是幾千裏。然而，淩宵哪裏肯放過她們，也是緊隨其後窮追不舍。
汐顏見無法擺脫淩宵，遂對淩宵恨聲道：“你我師徒一場，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雪顏，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我們之間有誤會。”
“你叫我什麽？”
“汐顏，你聽我，你就是我找了整整一千年的雪顏。隻是，我們已經相識相遇了，竟然讓我又一次錯失了你。”
“你什麽？我聽不懂。”
“前世的事，你不記得了。雪顏，你能不能讓窮奇停下來，我與你細細道來。”
“我隻知道半年前與你初相遇，卻沒想到，半年後的今，你親自下令把我推下誅仙台，見我被窮奇所救，現在又想騙我回去，我有那麽弱智嗎？我雖是凡人，沒有你們這些神聰明，卻也沒傻到那個地步。”
“好吧，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這一世，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肯原諒我，那我便跟著你，你到哪裏，我便到哪裏，直到你相信我為止。”
“笑話！你可是未來的帝啊，跟著我這個你們口中的妖族餘孽？就在一刻鍾之前，你還是不殺我不快呢。”
“雪顏，你真的是我的雪顏，一千年前，你叫雪顏，我本該想到這一點。”
“堂堂神族太子，編這無聊的故事騙我，有意思嗎？”
“我沒編故事，我們之間的事，早已鐫刻在我的心底，整整一千年了，整日縈繞在我的心間，我也曾想過要忘記你，忘記我們的過去，可是你的容顏，你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午夜夢回，多少次，我隻能在夢中與你相會……”
汐顏忍無可忍地打斷淩宵，“你們神族人都是戲精嗎？三個月前，昕瑤對我編的一大套瞎話，至今言猶在耳，如今堂堂太子殿下，又來跟我演戲了。”
“雪顏，我的句句是真，如有半句謊言，打雷劈。你的左腳腳踝上，有一片梅花胎記，那片梅花胎記，不大不，正好覆蓋了你的腳踝。”
汐顏倒是沒想到，剛剛是因為淩宵看到了她腳踝上的梅花胎記，才認定她就是一千年前的雪顏投胎轉世而來。
“這個，你是怎麽知道的？”
“雪顏，正是因為剛剛窮奇載著你從我身邊飛過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腳踝上的梅花胎記，才知道你就是雪顏轉世。”
“淩宵，我告訴你，就算我是雪顏轉世又如何？前世的事，我一無所知，但是今生，你對我的傷害，卻是讓我永遠無法釋懷，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敵人。”
“雪顏，從今往後，我一定不會再辜負你了。”
“若非窮奇相救，我已經死在你手裏了。所以，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不要再跟著我了。”
“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就是轉世的雪顏。”
“縱然我不是雪顏，你們便可以為所欲為濫殺無辜嗎？畢竟我們也算師徒一場，你竟毫不留情地令人將我推下了誅仙台。”
“雪顏，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千年前，妖族禍亂人間，發生了很多事。很多事實又都指向你很有可能是妖族之人。”
“記住，我是汐顏，不是你的什麽雪顏，從今往後，你和你所代表的整個神族，都是我的敵人。如你所言，很多事實都指向我是妖，醒醒吧！你跟著一個妖族餘孽能有什麽前途？”
此時淩宵的理智開始回歸，她果真是妖嗎？她又怎麽會成為妖的？曾經，她是六界最美的女子梅仙啊。
“……”，淩宵一時語塞。
“怎麽樣？我是妖，徹頭徹底都是妖。還要取我性命嗎？”
“不管你是誰，是妖也好，魔也罷。我已經害你一回了，不會再傷害你了。你走吧！”
汐顏有一些驚奇，她已經自己是妖了，他為什麽還是不殺自己呢？就因為他錯把自己當成那個雪顏了？
“今日你不殺我，我不會因此感恩的，早晚我會屠盡你們神族。”
汐顏驅動窮奇飛走了，淩宵呆呆地立於雲頭，獨自於風中零亂，思緒如泉湧，往事如潮水般從記憶深處紛至遝來。
昔年，淩宵獨自在九重的千頃梅林內閉關修煉的時候，修煉之餘，他唯一的愛好便是彈奏古琴。
這，梅林內，淩宵正在輕撫白玉古琴，從他的指尖流淌出的樂聲如般婉轉動聽。
琴音飄過梅林，在地間回蕩，音韻宛轉跳躍，時而如巍巍高山之巔飛瀑傾瀉，時而如一江碧水泠泠有韻。
陶醉在自己樂聲中的淩宵，忽然聽到梅林深處有一聲輕微的響動，這寂靜的梅林，怎麽會突然傳來異響呢？
琴聲戛然而止，淩宵對著梅林深處道：“誰？”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經飄落到淩宵的近前。淩宵看向飄落近前的女子，彎彎的柳葉眉，靈動的杏眼，顧盼生輝的明眸，挺直的鼻梁，巧紅潤的的唇，吹彈可破瑩潤半透明的肌膚。
女子閃著晶亮的眸子看向淩宵，一點都不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仿佛在看一個故人。
淩宵深感奇怪，不由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女子那雙眸子，純淨透明如雪山之巔的千年冰泉，清亮澄澈若未經塵世煙火的一汪寒潭。
女子著一襲淡粉色百褶長裙，身材嬌，身段玲瓏有致。
在確認了眼前女子是陌生人之後，淩宵緩緩開口，“姑娘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我的梅林中？”
淩宵一開口，動聽的聲音宛如玉石相擊，琳琅有韻，竟堪比美妙動聽的琴聲。
“我是……雪顏。”
“這千頃梅林中，除了我和這架古琴為伴，別無他人，梅林外又設有結界，你是怎麽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