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記憶中的落凡
汐雪思來想去，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最不想見的人，到底是不是魔帝。其實，現在的汐雪，憑一種直覺感知到，眼前的魔帝，十有八九會與自己夢中的落凡有一定的關係和淵源，不然，她怎麽會漸漸地不那麽特別排斥他了呢？甚至在她猜測到剛剛的那一道背影很可能就是魔帝或落凡二者之一的時候，她不但沒有轉身離去，而是想繼續深入向他探詢一些事情。
雖然心知是自己誤闖了魔帝設的結界進來的，但是汐雪還是強辯道：“這碧波泉實在是令人感到愜意得很，又見此處設了結界，便想過來一探究竟，誰知又遇到了冤魂不散的你。”
對於汐雪一口一個稱他為“冤魂不散”，魔帝覺得實在是紮心得很。曾經的汐顏，在誤以為他已經死去的情況下，心甘情願地以她的心換他的命，而今的汐雪呢，她明明是汐顏的上神之身，也或者本質上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可是汐雪竟然那般不想見自己，足見汐雪對他的誤解有多深了。
魔帝遂低聲對汐雪道：“汐雪，你就真地那麽討厭我嗎？”
“我並不討厭你這個人，而是討厭你的做法，當日你屠殺我神族子民的事，我永遠也忘不了。”
“戰場上的殺戮，真的是難以避免的，這不代表我就是壞人吧？再者了，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日你一到現場，看到的便是那些被雷擊飛的神族士兵，可你並不知他們被擊飛的原因，我原本無意殺他們，是淩宵先以風雷劍引了雷對付我，我隻不過把他的雷又還回去給他們了，而那些靈力和修為低的士兵，怎能抵擋得住那個檔次的雷呢？所以，當你去的時候，隻憑看到他們血肉橫飛的場麵，便認定了我是惡魔，其實真實的情況是，如果我不將那雷改變了方向，死的人就該是我了。當日你到了現場之後，也曾追著我打了幾遭，我也曾對你過法器無情，威壓不識主。想必你能理解我當日的苦心吧？”
汐雪聽魔帝講完了這一切，心底對他的怨恨化解了一些，但即使是為了保護他自己，也不能於一息之間就讓萬餘神族子民灰飛煙滅吧，從這一點來講，汐雪對魔帝還是心存芥蒂。
汐雪便對魔帝道：“不管你的是不是事實，我隻知道結果是你屠殺了上萬神族子民。”
“汐雪，早晚你會知道事實的真相，隻是現在我對你，你也不會相信我所講的一牽”
“你想對我講什麽？事實的真相又是什麽？”
魔帝答非所問，忽然話鋒一轉，“汐雪，你有沒有覺得，這漫的花瓣雨很美啊？”
汐雪心道，在她的心底，何止是很美呢，她還很熟悉這似曾相識的梅花雨。
就在剛剛，汐雪看到魔帝幻出的梅花雨之時，她的腦海中一幕幕地閃過了她與落凡在一起時的情景。
在今日之前，那個夢裏和偶爾竄入到她記憶中的落凡，她都沒有看到過他的正臉，隻知道夢裏和記憶中的落凡，他那矯健的身材與魔帝那絕美的身材是那般的相像。
然而就在剛剛，汐雪的腦海中再次閃現出曾經的汐顏與落凡在一起的情景時，雖然落凡的容貌依然是模糊不清的，然而恍惚間，汐雪心底的直覺告訴她，落凡的容貌似乎與魔帝很相近，相近到以至於後來在汐雪的感知中，就覺得落凡與魔帝的形象重疊在一起，完全變成了一個人似的。
對於夢境裏和時而竄入到記憶中的落凡，汐雪越來越覺得他與魔帝或多或少地有一些淵源。
有感於漫梅花雨帶來的夢幻般的美感，汐雪道：“是很美，隻是，我沒想到，營造這花瓣雨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他是誰？”
“他是我的夢裏和時不時竄入我腦海中的一位故人。”
“我不知道你所的那位故人是誰，我也曾認識過一位故人，就在不久前，我也曾為她專門炮製過一場梅花雨，隻是當時的她並不知道那場梅花雨是我專門為她營造的。”
汐雪有些發懵，魔帝也認識一個故人，不久前還專門為她炮製了一場梅花雨，眼前的魔帝與落凡到底有什麽關係呢？
汐雪便問魔帝道：“你認識的那位故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認識的那位故人，她是一個凡人，她的名字叫汐顏。”
汐雪更加懵了，“你認識的故人叫汐顏？那麽你的名字又叫什麽？”
“我的名字是……落凡。”
即使剛剛在回想起汐顏與落凡的過往時，恍惚間汐雪覺得落凡與魔帝重疊在一起，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了，但是聽到魔帝出他的名字是落凡，汐雪還是不相信，這怎麽可能呢？殺人不眨眼的魔帝，怎麽可能是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裏的那個柔情似水，溫柔又浪漫的落凡呢？自己曾經愛過的人，怎麽可能會是眼前的魔帝呢？不，落凡絕不會是魔帝，魔帝更不可能是落凡，他一定是在欺騙自己。即使魔帝的名字真的叫落凡的話，那也隻不過是碰巧他們撞名了而已。在汐雪的認知當中，她隻覺得落凡可能與魔帝有些淵源，但他們絕不會是同一個人。
思及此，汐雪脫口而出道：“你怎麽可能會是他呢？”
魔帝心知汐雪不相信自己就是落凡，便對汐雪道：“我怎麽可能不是他呢？”
汐雪道：“你知道我的他是誰嗎？”
魔帝道：“我當然知道了，也隻有我知道你所的他是誰，你所的他，便是落凡。”
汐雪道：“可是我認識的那個落凡，與自稱名字也叫落凡的你，肯定不是一個人。”
魔帝道：“你就那麽肯定嗎？”
汐雪道：“當然了，我記憶中的落凡，他是柔情似水，浪漫溫馨，感情細膩的人。”
魔帝心底腹腓，他是那樣的人嗎？汐雪口中的柔情似水，浪漫溫馨，感情細膩，好像與他不沾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