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一段不吐不快的往事
淩宵道：“汐雪，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都是我不好，惹你不開心了。”
青寒道：“與殿下無關，是我自己的事，我隻是一時情緒有些失控罷了。”
淩宵追問道：“為什麽突然之間情緒就失控了呢？”
青寒道：“殿下就不要再追問了，女孩子的心，有時自己都琢磨不清是怎麽回事。”
淩宵忽然間似有所悟一般，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汐雪，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事情來了？”
青寒被淩宵這沒頭沒腦的問話弄糊塗了，他是說汐雪想起什麽事了？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汐雪，她怎能知道淩宵所指的是汐雪的哪一世，又是汐雪的哪一段記憶呢？
於是青寒對淩宵道：“殿下，您說什麽？我想起什麽了？你把我都弄糊塗了，我什麽也沒想起來啊。”
淩宵以為“汐雪”是不願再提及那一段傷心的往事，便對青寒道：“汐雪，我知道了，汐顏那一世的記憶，一定是被你拾回來了，這也難怪你會離我而去，轉身投入到魔帝的懷抱中呢。這一點，我不怪你，錯在我。”
青寒不知道該如何接淩宵的話茬了，淩宵認為汐雪拾回了汐顏那一世的記憶，汐顏那一世的記憶，大抵都是汐顏與魔帝傾心相戀的過去。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答複淩宵了。
淩宵見“汐雪”半晌不說話，便對青寒道：“汐雪，被我猜中了吧？”
青寒隻得對淩宵道：“殿下，您猜中了什麽？汐顏那一世的陳年舊事，早在我回歸神位的時候，便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我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啊。”
淩宵堅持道：“汐雪，你就別瞞著我了。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底，一直以來，壓得我都快窒息了。我原也是不想瞞著你的，奈何你的父帝不讓我再對你提起汐顏那一世的舊事，可是今天我一定要親口對你說出來，這件事如果我再不對你說清楚，我就要憋死了。”
青寒便也繼續堅持道：“殿下，汐顏那一世的舊事，我真的不記得了，更何況，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便是了。如今這世上隻有汐雪，六界當中再無汐顏了。既然已經過去了，又何必舊事重提？”
淩宵道：“這件舊事，我必須要重提。因為這是我這一生中唯一一次做過的對不起你的事。然而，就是這件事，它令我悔愧終生，每每午夜夢回，我常常會在睡夢中驚醒，夢到你被推下誅仙台之後，魂飛魄散飄到萬裏虛空去了。汐雪，在你還是凡人汐顏的時候，我曾對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那時候，由於我輕信了昕瑤和火鳳凰的一麵之詞，錯誤地把你當成了妖族餘孽。當然了，之所以令我產生這般荒謬的錯誤判斷，或許還有嫉妒的原因吧。此前，昕瑤和火鳳凰編造的謊言雖然也堪稱天衣無縫了，但是對昕瑤和火鳳凰的話，還是懷疑的成分居多。後來我帶領一眾天兵天將來到魔界的孤島萬咖島的時候，好巧不巧，當時我正好看到你和魔帝頗為曖昧好像很親熱的樣子，當時我心底的怒火蹭蹭上竄，迅速地便淹沒了我的理智。我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資質低劣的普通凡人，能夠與魔帝那樣的人在一起親熱，於是我便理所當然地相信了昕瑤和火鳳凰的挑唆，認為你即使不是妖族餘孽，也一定是魔族人。後來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想必那件事情你也一直記在心底的，所以，你記恨我，那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我親自命人將你推下了誅仙台。那件事情，如今再回想起來，我才意識到，其實當時在我的潛意識裏，還是因為忌妒你和魔帝親密無間的在一起，其實在我並不知道當時的汐顏就是梅仙雪顏的轉世的時候，我已經不自知地喜歡上了汐顏。隻是因為我心胸狹窄而導致自己犯下了大錯，其實隻要那時候你肯說出一句軟話，隻要說你既非妖族更非魔族人，我也不會做下那種蠢事的。唉，說來說去，一切都是命數啊！所以，這一世，我想明白了，你愛與誰在一起，就與誰在一起吧，你愛和他走，就與他走吧，我再也不會阻攔你了。汐雪，但是請你記住一點，我愛你，從始至終，從未改變過。”
淩宵的這一番似是不吐不快的肺腑之言，在青寒聽來，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然而，青寒還是被淩宵對汐雪生生世世深入骨髓的愛震撼到了。聽淩宵講完了這一切，青寒的淚水又是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在青寒傷感流淚的同時，已經在半空中呆立了許久，一直在側耳傾聽淩宵和青寒談話的汐雪，淚水已是打濕了衣衫。
因為在淩宵對青寒道出了汐顏的那一段舊事的時候，汐雪竟是連帶地想起了許多她身為汐顏時的往事。
她從雲海峰之上跌落到懸崖下麵的時候，是恰巧路過那裏的淩宵救了她。後來，她跟隨淩宵到了乾宇殿之後，昕瑤曾經拿出鳳族的限量珍藏版梅花釀假意請她們品嚐，結果當時的汐顏因為喝過也許是被昕瑤和若煙動過手腳的酒，而導致後來隱隱地顯現出了兔子耳朵，那時候昕瑤和乾坤殿的仙娥若煙就曾在淩宵麵前含沙射影地汙汐顏為兔妖，而當時的淩宵也確實是極力維護汐顏的。
當汐雪想起汐顏曾隱隱顯現出兔子耳朵的同時，腦海中忽然一陣轟鳴。不對勁啊，當時自己身為凡人，怎麽可能會隱現兔了耳朵呢？可是細細回想起來，當時卻是有過那麽一回事的。想到這一層，汐雪絞盡腦汁也是沒有弄明白身為凡人的汐顏，當時為何會顯出兔子耳朵來。難道當時自己真的被什麽兔妖附體了？
汐雪又想起了她在乾宇殿時的很多過往，凡此種種，後來的很多事情都在證明一個事實，當時汐顏在乾宇殿的時候，麵對昕瑤的種種刁難和暗算，淩宵一直都是在暗中維護汐顏，並極力保護汐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