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原來就只是個交易
這下輪到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我明明記的她初二時暗戀的是阿哲呀?怎麼又變成了郭鏡書?
蘇晴像是看懂了我眼裡的疑惑,娓娓說道:「原本我也以為她暗戀阿哲,可有一次我見她去車站送他哥哥,那眼神,恨不能化成小蜜蜂跟著飛走,再我的逼問下她才承認,她喜歡自己的哥哥,讓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說她會慢慢收起那份喜歡的,應該他們不可能。」
「那……她怎麼還那麼關心阿哲的事?」我問道。
「葉哲不是救過她一命嗎。她肯定是感激他,又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感激他好,所以就對他的事比較上心點。」蘇晴以她的猜測解釋道。
我聽后一時無語。
過了好一會,蘇晴捅了捅我的手臂,輕問道:「你最近怎麼樣,那人真的沒在找你?一個電話也沒有?」
我知道她所說的那人是誰。
我搖頭苦笑,自嘲道:「我們本來就只是個交易,他還找我幹嗎。」
「你呀就嘴硬吧。」蘇晴像是能看透我的心思,嘆了一口氣又說道:「這樣也好,反正我從來就沒覺的他是你的良人。雖然忘記一個不容易,但我還是希望你早點把他忘了好。」她語重心長。
我側頭睨了她一眼,輕聲道:「放心吧,遲早會的。」
蘇晴挪了一下身子,好像有點焦燥的樣子,「我聽葉瀝明說……他要跟那個女明星訂婚了。」
雖然我很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的糾了一下。這樣也好,斷了所有的念想……忘的會更快一點。
我輕嘆:「我跟他時,他就跟我說過他遲早是要娶歐陽雪的。」
「這人還真是狂妄。」
「不說他了,你晚上在我這住嗎?」我不想在繞著那個人聊。
蘇晴嘿嘿傻笑了兩聲,「晚上,還得回公司陪那個工作狂。」
說到此,她突然猛叫了一聲,「哎喲,我怎麼把正事給忘了呢。」
「什麼事呀?」很少見她這麼一驚一詐的。
「我那天在葉瀝明文檔里看到一份關於葉家事故的報告,他好像很早就在查這個案,」說到這她停了一下,與驚愕的我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委託他查的。」
三個月前,我找的那兩私家偵探到現在也沒什麼消息,一直讓我等,等的我都快忘記這事了。
「你能不能打探一下,是誰在背後查這事,還是他本人……」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便衝口而出,「你說,葉瀝明不會跟葉家有什麼關係吧?他也姓葉。」
蘇晴用白痴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榕城姓葉的那麼多,難到都跟葉家有關係,虧你想的出來。」
呃……也是。
「那你回去,吹吹枕邊風,使使美人計給我挖出背後這人來。」
「你這是讓我當間諜……還美人計、枕邊風……我們現在可單純了,就牽牽小手,抱一抱,親一親,還沒到你說的那一步。」蘇晴又給我一記白眼。
我也還給她一個白眼,「這都多久了……你兩進展是不是有點太慢了。」眯眼淺笑,「他該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我這話還沒說完,蘇晴手裡的抱枕就砸過來,嘴裡罵道:「林童,你能污一點嗎,越來越不學好。」
「哈哈,」看她氣嘟嘟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鬧了一會,蘇晴便回公司陪她的那個工作狂男朋友。她剛走,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父親的司機老張打來的,說父親突然暈了過去,現在正送往醫院的路上,讓我趕緊過去。
我沒來的及多想,穿上外套,拿上包就匆匆出門。
趕到醫院時,父親已經搶救醒過來了。但我裡外找了一圈也沒見繼母沈麗萍跟林曉月的影子。
等父親吃完葯睡下,那兩母女才趕到。
沈麗萍見我守在病床邊,有點詫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老張。老張觸及她的眼神,立馬垂下頭,退了出去。這一幕我收在眼底,不由起了一些疑惑,但我沒有表露出來。
「小童,這裡有我,你們就回去休息吧,明天都還要上班。」沈麗萍笑的一如既往的慈愛。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梳妝很整齊,林曉月穿的更是隆重,像是剛去參加那宴會回來。
沈麗萍見我打量著她們,連忙解釋道:「哦,晚上我跟曉月去參加周太太的生日宴,所以沒在家。」
「是嗎,」我淡淡的應了一聲,「我爸最近在身體是不是越來越不好了?」
「哼,」林曉月站在一旁突然冷哼了一聲,譏笑道:「不是跟爸爸斷絕父女關係了嗎,現在在這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呢,要我說爸會這樣,都是被你氣的。」
我眯眼,清冷的掃了她一眼,我都懶的理她。
「曉月,少說兩句。」沈麗萍瞪了林曉月一眼,又跟我陪笑道:「你別理她。」
「爸剛吃完葯,應該明天才會醒……我先走了。」拿起包我就出門,至從心裡對沈麗萍有所懷疑,我就不願意跟她們母女共處一室。
走到電梯口時,剛好看到老張站在樓道那邊抽煙,面色有點疑重,我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老張,」我叫了他一聲。
老張見我走過來,忙掐了煙,扯了扯嘴角,笑的有點勉強,「您這是要回去了。」
「嗯,她們來了,我呆在這也沒用。」我淺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哪裡,董事長對我有恩,我這算不了什麼。」老張憨厚的臉上笑出褶子來。
「對了,你今天為什麼第一個通知的人是我。」
老張臉上的笑微微僵了一下,那雙暗黃的眸子有的不自然的垂下,「其實是董事長交待的,他讓我,不管什麼時候一但他有危險都要第一時間先通知你。」
原來如此。
「那沈姨的意思,肯定是讓你先通知她對吧。」我算是明白了,剛才沈麗萍為何那樣看他。
老張面色尷尬。
我輕嘆了口氣,「唉,真難為你了。」
老張見我沒怪他,臉上神情一松,笑道:「沒事。你要回去,我送你吧。」
「我開車來的。」我輕拍了拍她的肩,「我爸就拜託你了。」
「你放心吧。」
從醫院出來,一陣風吹過,我的拉了拉外套,望著天際深深的吸了一口,心裡沉甸甸的。
剛才醫生說父親的病性惡化的很厲害,必須繼續化療,不然活不了兩個月。
回到住處,已快十一點。
剛進門,秦月就來敲門,問我要不要喝酒。想來晚上那個電話讓她難以入睡。而我此時也很需要酒,於是大半夜的兩個失意的女子抱團求醉。
秦月說了很多她跟郭鏡書以前的事,說她從來就沒想到自己會愛一個人愛的那麼深,那怕分別了幾年卻依然刻骨銘心。
我靜靜的聽著,默默喝酒。
一但愛上一個人,想必都是很難忘掉的。
次日,我是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的,睜開眼,腦子卻是糊迷的,自己既半躺在地上,再見對面沙發上斜倒著的女人,才想起昨晚我們倆好像都喝多了。
我有點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四處收尋手機。
這時,秦月也被吵醒了,見我翻抱枕找手機,打了聲招呼,便自行開門上樓去了,她還是得上班。
我好不容易在沙發底下找到手機,對方卻掛斷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沒在意,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便進了浴室,身上酒味太難聞了,我必須得先沖個澡,衝到一半時,又聽到手機在響。
從浴室出來,我給自己簡單的做了份早餐三明治用某人交過我的步驟,還沒來得及吃,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父親打來的,讓我去醫院他有事跟我說。
我草草解決了早餐便往醫院趕,電話里父親的語氣很沉重,不知道會是什麼事?
到醫院時,病房裡卻沒人。找護士,才知道是做檢查去了,說一會就回來。
我在病房裡等了一小會,就見老張推著父親回來。
「你來了。」父親聲音虛弱,面容瘦的都塌陷下來,形如枯材。看的我一陣心酸。
「嗯,」我忙上幫老張把他扶到床上。
「老張,你先去吃早餐,我跟童童說會話。」父親靠在床上輕道。
老張出去后,我問道:「沈姨呢?」怎麼人又不在。
「她守了一晚,我讓她回去了。」父親面色平淡,指了一下他床邊,示意我坐過去。
他那雙目眼窩深陷,眸光卻還帶著點點精光。
「爸爸有件事求你。」
一聽到他說『求』我不知道為什麼心一沉,「你說。」
「我現在這個身體,已經不能在兼任董事長一職了,爸爸想讓你回亞秦上任,不管怎麼說,亞泰不能讓外人撐權。何況我曾經說過,誰救了亞泰就由誰來繼承,是你救了亞泰。」他淡淡的說道。
我望著他,心裡百感交集。
他又說道:「我道知你不喜歡呆在亞泰……可那最初是你媽媽的心血,我不想就這麼沒了。」
我微愣了一下。我記的媽媽原來是個建築師。
「我讓律師擬好了受權書,還有股權轉讓書,一會律師會來。」說著,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父親的手很冰涼,已瘦的有點變形。
「童童,爸爸對不起你,你原諒爸爸吧。」他昏沉的眼眸帶著濃濃的愧疚,就好像……媽媽臨走時那樣望著我。
我眼淚一下涌了出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