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我一直都這樣
一個「滾」字,代表著恩斷義絕。
老崔那一聲怒吼,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黃媛的心裡,這麼多年來,她只懂得囂橫跋扈,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去控制身邊的人。
那個軟柿子,現在不屬於她了。
老崔攬住翠蓮的腰身,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家三口默默轉身往後面走,黃媛急了,「你給我站住。」
她最後一次咆哮,但是這一聲咆哮已經沒有意義。老崔的兒子跑過來,拉著父母的手,一邊一個,這幅溫馨的場面,黃媛這輩子恐怕都難以想象。
「黃媛,回車裡。」
看著黃媛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白芮終於發聲了。她帶著這兩個女人出現在這裡,不過只是為了鬧一下場子,只是為了給某些人添堵罷了。
但是機關算盡,她這才發現,所為的想要給別人添堵,有時候真的只是給自己添堵了。無論是張嵐還是黃媛,誰也沒有佔到一分錢的便宜。
黃媛還算是聽招呼,被白芮這樣一叫喚,立刻掉轉頭就朝大門口走去。
按照婚禮的習俗,中西結合的形式外,又弄出一個鬧洞房的環節,大衛和徐梅進了洞房,院子里的人就少了許多。
我注意到,自從白芮進入院子之後,其實她身邊已經有很多人防範了起來。這些是齊學東暗地裡安排的。
白芮就一直在院子里等候,裡面的人開始吃飯,她也不去湊熱鬧,就在院子里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專門等著齊學東。
我和赫亦銘進去,赫亦銘的臉色已經沉凝了下來,「齊先生,看來她今天是沖著你來的。」我想,齊學東估計也看出來了。
但是他不為所動。
「不用管她,今天這裡是喜事兒,先把這裡忙完。」白芮和慕少白就一直在外面呆著,從上午到下午,又到天色黯淡下來。我可真是從心底里佩服。
不吃不喝十幾個小時,他們就像是狐狸一樣,牟足了耐心。婚禮終於結束了,眾人護送著大衛和徐梅回去。他們已經計劃好了,下個月就回到大衛的家鄉法國。
當然,這件事情我們沒有跟任何人公布,我只是希望,徐梅可以把握住當下的幸福,也能夠收穫幸福美滿的人生。
天色終於暗了下來,山莊里也漸漸恢復了平靜。所有人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做著分內的事情。
齊學東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白芮和慕少白還等候在那裡。齊學東就朝前走去,「齊某在渲城只有一家咖啡館,產業不多,GM不會也看中了我的這點資產吧?」
他帶著一副調侃的口吻說道,白芮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你終於忙完了。」她抬頭看了看白天還熱熱鬧鬧的那間房。
「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齊學東微微笑了笑,「都是寒舍,要委屈你們了。」
他起身朝里走,吩咐傭人們端來茶水,也不問白芮和慕少白是否用過餐。他什麼都知道,只是輕易不開口罷了。
白芮喝著茶水,卻是打量著這裡的一切。「真沒想到,你這裡有這麼好的風景,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她發出一聲感慨,齊學東沒有做聲,倒是慕少白開了口,「齊先生,您很有投資眼光,我們今天前來,確實是有事想要跟您商量。」
那時候我和赫亦銘就在隔壁的房間里,所以這邊的談話我們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白芮和慕少白背對著我們,我只能看到齊學東臉上的表情。
「哦?跟我商量?難不成你們也要結婚?不過我的場地不外借。」齊學東笑了笑,端起茶盞輕撫著上面的茶葉。
不是每個看上去溫和的人都是那麼好說話,就像齊學東一樣,他的溫和和儒雅,只是針對那些不可能傷害到他的人。
一句玩笑話,卻好似打臉一般,堵住了慕少白試探的嘴。他看向了白芮,剛才只是微微較量了一番,慕少白已經發現了齊學東不好相處的一面。
我壓低了聲音跟赫亦銘說道,「他們這是想要拉齊先生入伙吧?」其實我一早就看出了端倪,赫亦銘點了點頭。
「他們的如意算盤可真是打得好,只可惜齊先生這塊璞玉可不會助紂為虐。」
我和赫亦銘這樣說著的時候,白芮掏出手絹擦拭了一下嘴角,一天不吃不喝,她還能夠保持如此優雅的姿態,著實令人佩服。
「齊先生,您說笑了。少白和張嵐的婚事還早著呢!」
她把話岔開,然後引入到新的話題,「齊先生這麼有才略,在這裡可真是可惜了。」她的試探,已經開始。
慕少白剛才被齊學東嗆了一口,本來是不想接話的,但已經喂到了嘴邊,他又沒有辦法不去接,「齊先生,現在GM真的很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他用了一個人才來形容齊學東,我聽著可真是覺得好笑。現在挖人都是這個樣子嗎?我看向赫亦銘,他冷哼了一聲。
「真TM想衝出去狠狠的揍他們一頓。」他惡狠狠的說道,我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齊學東笑了,像是聽到一件特別好笑的事情一般,「人才?」他笑過之後冷靜下來,看向慕少白的那雙眼睛,銳利的就像是刀子一樣。
「跟你們同流合污,專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後面跟著的這句話,讓慕少白的臉,瞬間一片慘白。恐怕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人這樣侮辱過他。
他是GM現在的法人代表,他以自己的工作為榮,現在GM在渲城勢頭正盛,沒有人能夠與這個商業帝國抗衡。
可是面前坐著的這個看上去清高傲慢的男人,卻用一個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概括了他的榮耀。這是一種屈辱,他想要爆發,但又卻只能隱忍。
白芮笑了,因為齊學東的話,她笑得就像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
「學東,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她眼裡噙著笑,但分明是那種欽佩的目光,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齊學東,但她沒有在齊學東眼裡找到一絲暖意。
「我一直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