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狂暴
蕭正誠欲言又止地看著,眼中帶著一抹憂色。
天罡符術採用土之精華,以秘法泡製。
一個月後,再摻雜天池靈露,完全滲透后開始製成葯汁,由修為強大的高人,一筆一劃在受術者身上畫出天罡符籙。
這種神奇的符術,起碼能把受術者的修為硬生生提升幾成。
因為林永元的身上帶有五形神沙,氣息差不多,所以蕭正誠才會把他當成「金剛力士」一流。
林永元轉身看著韓樂,淡淡開口道:
「韓師兄,我沒看錯的話,你目前只有『百脈通竅』的修為。」
「而本人藉助符道的增益,修為已經堪比築基最後一重『化元合真』。」
「身軀堅如磐石,骨骼強猛如獸,血液奔騰如流,氣力更是你的兩倍不止,與我對戰,你三成的勝率都沒有。」
「但我也知你在近身戰鬥上成就不凡,你我廝殺起來必是兩敗俱傷。」
「倘若你就此退去,我也不刁難於你,你看意下如何?」
經過剛剛的試探攻擊,林永元自然看得出,韓樂也不是簡單角色。
即使自身修為在韓樂之上,但真廝殺起來,他不敢保證自己有十成信心。
所以並不願與韓樂以死相鬥,能夠體面結束那是最好不過。
韓樂聽了這番說辭后,先是怔了怔,然後放聲大笑。
林永元感覺這笑聲有些刺耳,甚至帶著一絲羞辱,不由惱火道:
「你在笑什麼?」
韓樂緩緩停止笑聲,冷眼直視林永元道:
「你我身上皆背負著門派的榮辱,又豈能以體面收場?」
「林師兄竟然妄想以氣勢來嚇退我,難道不覺得好笑?」
林永元面色一沉,有心辯駁卻又挑不出對方毛病。
「林師兄,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個堂堂人物。」
「豈料一番試探,你對敵時居然沒有誓死信念,沒有殺敵決心,更沒有赴死之意,你憑什麼在我面前談論輸贏?」
韓樂言辭激昂,聲音愈來愈大。
言語間自有一股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勢。
「所以,此事無需多說,你若想闖過這個門庭,除非從韓某屍體上踏過。」
「今天的局面,早已有進無退,唯有決一勝負!看招罷!」
韓樂說完,長聲一喝,一步邁出。
腳下厚達一尺的拾階,「咔嚓」一聲被他踩爛。
他的身體猶如雷霆炸裂,帶著勢不可擋之勢,瞬間跨越數丈距離,一拳轟去!
林永元先被韓樂用言語擠兌得羞怒交加,摔不及防之下又被對方攻來。
剎那間,他被韓樂的氣勢所奪,驟失方寸,竟比丁建德還有所不如。
急遽間不知是擋是避,最終只能勉力屈臂架在面前。
轉眼間,韓樂已然飆射至三尺之外,一拳轟出,正中林永元的雙臂,卻像砸中了一座銅牆鐵壁一樣。
韓樂眼眸一挑,林永元的軀體硬度與修為的確不俗,短時間竟然無法破開此人的防禦。
但面對這個世界特殊的符道對手,自己只有一次搶攻的機會,此時已經萬萬不能後退!
他渾身血氣一涌,匯聚全身真元在拳頭上,勢要一擊而下!
就在他全身真元一空,體內空空蕩蕩的時侯,肚暨處的氣海穴遽然一開。
真元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經脈中熱流如潮,如醬如沸,只覺全身有一種狂暴之力,只想釋放出去。
只見他臉色漲紅,再次大喝一聲,硬生生將這狂暴一拳炮轟了出去。
力度之大,居然隱隱打出破空聲,憑空發出一道爆音。
砰!
一拳之威,林永元手骨斷裂,扭曲變形,就連胸骨都微微凹陷。
接著,他的身體毫無意外的離地飛起,口中狂噴鮮血,翻滾著倒飛出去。
韓樂挾帶狂暴之勢,身形高高躍起,不待林永元跌落,便一把攝著他的衣領。
手臂屈成錐形,朝著對方小腹重重撞去,將其轟隆一聲砸在地上。
接著發狂一般,一拳拳轟出,一開始時林永元還能勉力抵擋。
後來意識散渙,失去了抵禦,只剩下砰砰轟擊之聲不絕於耳。
腳下石板因為與林永元軀體激烈撞擊,居然被砸出一個破裂大坑,可見韓樂力度之大之猛。
打到最後,林永元已經變成一個血人。
韓樂摸不准他的符道之術,乾脆把他手骨卸脫,這才緩緩站起。
這一戰儘管時間很短,但他的後背衣衫卻是完全濕透。
這一連鎖反應,蕭正誠看得瞠目結舌。
平時間的接觸,韓樂都是文質彬彬的書生之態,沒想到出手時卻兇猛無比,就像虎嘯山林。
哪怕是站在旁邊觀戰的他,也感覺到渾身僵直,冷汗簌簌。
看著已經癱軟成泥的林永元,他不由顫聲道:
「師兄,互相切磋,何必以死相鬥呢?」
韓樂卻是搖搖頭,平靜說道:
「蕭師兄,常言道打蛇打七寸,否則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今天我不把他重創,他就會三番四次來傷我!」
地球上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計,或者因一時疏忽而被逆轉翻盤的案例,簡直數不勝數,他怎麼敢粗心大意?
所以寧可下手狠一點,多費一點心思,也不會給對方留下絲毫反抗的餘地。
蕭正誠聽得頭皮發麻,勉強接受韓樂的說法。
只是方才韓樂大打出手的畫面,仍舊令他十分不適。
韓樂打量一眼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林永元,心中暗道僥倖。
林永元的修為與戰力都比自己高,之前他說的差距並沒有多少誇大的成分。
如此一個符道對手,要不是出其不意,的確有點難以對付。
不過韓樂久經廝殺,心志堅如磐石,不會看到對方手段離奇或者修為強大,就會驚惶失措。
剛剛便是利用對方的弱點,一番擠兌後果斷出手,一舉把林永元拿下。
另外,他在擊倒這位非凡對手時,卻還另有收穫。
方才匯聚全身真元的一瞬間,經脈空虛,他感到氣海穴驟然大開。
那股溢出的真元,在經脈中來回奔騰,飛躍如長江黃河,似乎時刻都要破體而出。
更令他驚喜的是,雖然這股真元在他反覆出拳時散失了大半,但最後剩下的那一絲真元,卻比之前變得更加精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