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看著砰砰破裂的劍芒,再看向分毫不損的韓樂。
范玉軒瞳孔一縮,閃過一絲驚駭。
「居然輸了?」
伍家族長面色難看。
這一幕,沒有人願意相信。
想當年,鄧峯可是與星宿老祖爭雄的絕代人傑。
即使在琅繯榜上,也是名列前十的存在。
這種級別的強者,手持絕頂靈寶,最後還捨棄性命相搏,不但沒能打殺韓樂,居然連一點傷害都沒有造成?
「怎麼可能?三太祖昔日霸絕南巟,早就邁入准嬰君之境,居然會敗給區區一個真尊?」
鄧家的一位長老,身形踉踉蹌蹌,驚恐失色道。
鄧家的一眾高層,也是面如土色。
這一次,鄧家可是出動了最強底牌,連鄧峯都慘敗收場,還有誰能打敗此子?
一眾金丹世家的家主們,心中一聯想到這些,頓時如墮深淵。
相比之下,在遠方觀看的馮韶儀、徐靜兒等人,則是眼帶狂喜,歡呼不已。
「韓大師真是厲害啊,連這等級別的靈寶,都敗在他手上。」
「哈哈,我就說嘛,韓大師怎麼可能會敗!」
連一向清冷貴艷的鐘欣妍,美眸中都閃過一絲讚歎。
唯有程鴻達,儘管表面笑著,但眼底卻不經意閃過一絲失望。
「哐當!」
八丈劍芒破滅后,深淵之刃承受不住壓力,直接被轟飛出去。
最後凌空倒射百丈,硬生生崁入山體,把一座寬達百丈的山峰,都洞穿大半。
劍刃上的赤色光芒,也慢慢黯淡下來,就像生了銹一樣,變得普普通通。
而韓樂臉色淡然,負手立於虛空,似乎挫敗剛才那一擊,對他而言十分輕鬆平常。
誰勝誰負,可謂一覽無餘!
「范師兄,他真的勝了?」
直到這時,憐雪天女仍舊不太肯信。
獻祭全身氣血覺醒的靈寶,爆發力何等驚人?
那種徜徉恣肆,搖山振岳的威勢,即使相隔千丈,憐雪天女都能感到一絲絲窒息。
她抑心自問,要是自己上場,只怕連一絲劍氣都承受不住。
但韓樂居然硬生生憑藉肉軀之力,一擊破之,這是何等兇殘的壯舉?
「偽元嬰之軀,號稱不朽不滅,倘若鄧峯也是同等境界,自然能一劍斬滅。」
「可惜,他終究只是准嬰君,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范玉軒微微一嘆,但看向韓樂的目光,變得愈發熾烈,就像獨孤劍客找到了對手。
眼前的局勢,韓樂勝算已定。
失去了主人的操縱,就算靈寶再強,也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
然而,正當韓樂飛身上前,想要收取深淵之刃時。
血刃忽然光芒大放,發出一聲沉悶律鳴,居然猛地化作一團血芒,脫離山體,向外疾射而去。
「還想逃?」
韓樂冷哼一聲,似乎早有預料,當即一步邁出,直追深淵之刃而去。
「靈寶居然會自動逃跑?」
眾人面面相窺。
在他們的印象中,中上品靈寶乃是無法打敗的存在。
除了偽元嬰出手,任何修真者都承受不住它的一擊。
但此刻,威震南巟的深淵之刃,不但不敵,居然臨陣逃跑?
「不,靈寶不會逃,是鄧峯在逃!」
范玉軒搖頭:
「他的魂魄寄身於靈寶中,仍舊能操縱這件兵刃,可惜已經失去對抗的能力。」
「中上品級別的靈寶,以赤金、玄母等靈珍材料打造,以偽元嬰的法則之力融合,可謂千載不壞。」
「即使韓大師修成偽元嬰,都不一定能轟爛中上品靈寶,何況他只是擁有偽元嬰之軀呢?」
說到這,范玉軒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東南方。
「估計鄧峯帶著靈寶,已經逃回鄧家了。」
事實上,所有旁觀者,此刻都醒悟過來。
眾人眼中既有驚慌,又有震駭。
韓樂不但硬生生挫敗了鄧峯,還要一路追殺到底,這擺明是誓不罷休啊。
「看逃離的方位,明顯是淮陽州的所在,韓大師要殺向鄧家了!」
「他果然睚眥必報,鄧家身為堂堂金丹世家,他居然都要殺上門去。」
「如此看來,鄧家大事不妙了。」
「連手持中上品靈寶的准嬰君,都一敗塗地,還有誰是他對手?」
無數人悵然感嘆。
而梵海禪師、斷刀門門主等人聽聞后,更是驚惶失色。
原本他們還心懷鬼胎,並沒有把湯武等人進行軟禁,還在觀望,看看金丹世家聯手是否能滅殺韓樂。
現在,他們恨不得把湯武幾個得罪韓樂的子弟,軟禁終生。
免得對方來個秋後問帳,直接殺上門來。
到時侯,憑他們這點能耐,拿什麼抵擋韓樂一擊?
但一部分人,仍舊驚魂未定,韓樂居然真的敢殺向鄧家?
「金丹世家一向高高在上,俯視眾生,除非有偽元嬰大能出手,否則准嬰君以下的人上門挑畔,都只是送菜的下場。」
「韓大師是不是瘋了,這簡直是以卵擊石啊!」
「不錯!金丹世家擁有的底蘊,絕對不止明面這些。」
「那可不一定,連鎮族之寶都敗了,這一次韓大師說不定真能得逞。」
一時間,各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紛紛看向鄧家,看向淮陽州。
金丹世家高傲自滿太久了,大多數南巟的修真者,都想看到有人能顛覆他們。
韓樂此刻爆發出來的能力,讓不少人看到了希望。
而藥師聯盟眾人,則是臉色複雜之極。
林長老、藥師聯盟盟主等,都像打翻了五味醋一般,心中翻江倒海。
唯有小丫頭小雯,興奮得歡呼大叫。
南召州城,譚家大殿中,更是傳出一聲暗嘆:
「這一次,鄧家是徹底栽跟頭了,估計數千年傳承都要斷裂。」
「從今往後,整個南巟,還有誰敢漠視他韓大師的存在?」
聽到這種感嘆,譚家兩女紛紛默然。
……
五天後,鄧家一事已然落幕。
韓樂一襲紫衫,風度翩翩的坐在飛行寶樓內,身上再無絲毫煞氣,猶如普普通通的市井百姓。
唯有身邊放著一柄通體污黑,尖細狹長的配劍,似在見證著前幾天的事迹。
這柄劍刃,仍舊不時跳動,似乎想掙脫禁錮破空而去。
但韓樂每次抬手一壓,就會有一絲絲淡金光芒,像符籙般灌進長劍中,壓制著它的暴虐氣息。
「韓大師,鄧家已經被您覆滅了,如今是要去找譚家秋後算賬嗎?」
馮韶儀有些猶豫開口,鍾欣妍也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