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還想逃?
「輸了?」
看著砰砰破裂的劍芒,再看向分毫不損的韓樂。
范玉軒瞳孔一縮,閃過一絲驚駭。
「居然輸了?」
伍家族長面色難看。
這一幕,沒有人願意相信。
想當年,鄧峯可是與星宿老祖爭雄的絕代人傑。
即使在琅繯榜上,也是名列前十的存在。
這種級別的強者,手持絕頂靈寶,最後還捨棄性命相搏,不但沒能打殺韓樂,居然連一點傷害都沒有造成?
「怎麼可能?三太祖昔日霸絕南巟,早就邁入准嬰君之境,居然會敗給區區一個真尊?」
鄧家的一位長老,身形踉踉蹌蹌,驚恐失色道。
鄧家的一眾高層,也是面如土色。
這一次,鄧家可是出動了最強底牌,連鄧峯都慘敗收場,還有誰能打敗此子?
一眾金丹世家的家主們,心中一聯想到這些,頓時如墮深淵。
相比之下,在遠方觀看的馮韶儀、徐靜兒等人,則是眼帶狂喜,歡呼不已。
「韓大師真是厲害啊,連這等級別的靈寶,都敗在他手上。」
「哈哈,我就說嘛,韓大師怎麼可能會敗!」
連一向清冷貴艷的鐘欣妍,美眸中都閃過一絲讚歎。
唯有程鴻達,儘管表面笑著,但眼底卻不經意閃過一絲失望。
「哐當!」
八丈劍芒破滅后,深淵之刃承受不住壓力,直接被轟飛出去。
最後凌空倒射百丈,硬生生崁入山體,把一座寬達百丈的山峰,都洞穿大半。
劍刃上的赤色光芒,也慢慢黯淡下來,就像生了銹一樣,變得普普通通。
而韓樂臉色淡然,負手立於虛空,似乎挫敗剛才那一擊,對他而言十分輕鬆平常。
誰勝誰負,可謂一覽無餘!
「范師兄,他真的勝了?」
直到這時,憐雪天女仍舊不太肯信。
獻祭全身氣血覺醒的靈寶,爆發力何等驚人?
那種徜徉恣肆,搖山振岳的威勢,即使相隔千丈,憐雪天女都能感到一絲絲窒息。
她抑心自問,要是自己上場,只怕連一絲劍氣都承受不住。
但韓樂居然硬生生憑藉肉軀之力,一擊破之,這是何等兇殘的壯舉?
「偽元嬰之軀,號稱不朽不滅,倘若鄧峯也是同等境界,自然能一劍斬滅。」
「可惜,他終究只是准嬰君,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范玉軒微微一嘆,但看向韓樂的目光,變得愈發熾烈,就像獨孤劍客找到了對手。
眼前的局勢,韓樂勝算已定。
失去了主人的操縱,就算靈寶再強,也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
然而,正當韓樂飛身上前,想要收取深淵之刃時。
血刃忽然光芒大放,發出一聲沉悶律鳴,居然猛地化作一團血芒,脫離山體,向外疾射而去。
「還想逃?」
韓樂冷哼一聲,似乎早有預料,當即一步邁出,直追深淵之刃而去。
「靈寶居然會自動逃跑?」
眾人面面相窺。
在他們的印象中,中上品靈寶乃是無法打敗的存在。
除了偽元嬰出手,任何修真者都承受不住它的一擊。
但此刻,威震南巟的深淵之刃,不但不敵,居然臨陣逃跑?
「不,靈寶不會逃,是鄧峯在逃!」
范玉軒搖頭:
「他的魂魄寄身於靈寶中,仍舊能操縱這件兵刃,可惜已經失去對抗的能力。」
「中上品級別的靈寶,以赤金、玄母等靈珍材料打造,以偽元嬰的法則之力融合,可謂千載不壞。」
「即使韓大師修成偽元嬰,都不一定能轟爛中上品靈寶,何況他只是擁有偽元嬰之軀呢?」
說到這,范玉軒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東南方。
「估計鄧峯帶著靈寶,已經逃回鄧家了。」
事實上,所有旁觀者,此刻都醒悟過來。
眾人眼中既有驚慌,又有震駭。
韓樂不但硬生生挫敗了鄧峯,還要一路追殺到底,這擺明是誓不罷休啊。
「看逃離的方位,明顯是淮陽州的所在,韓大師要殺向鄧家了!」
「他果然睚眥必報,鄧家身為堂堂金丹世家,他居然都要殺上門去。」
「如此看來,鄧家大事不妙了。」
「連手持中上品靈寶的准嬰君,都一敗塗地,還有誰是他對手?」
無數人悵然感嘆。
而梵海禪師、斷刀門門主等人聽聞后,更是驚惶失色。
原本他們還心懷鬼胎,並沒有把湯武等人進行軟禁,還在觀望,看看金丹世家聯手是否能滅殺韓樂。
現在,他們恨不得把湯武幾個得罪韓樂的子弟,軟禁終生。
免得對方來個秋後問帳,直接殺上門來。
到時侯,憑他們這點能耐,拿什麼抵擋韓樂一擊?
但一部分人,仍舊驚魂未定,韓樂居然真的敢殺向鄧家?
「金丹世家一向高高在上,俯視眾生,除非有偽元嬰大能出手,否則准嬰君以下的人上門挑畔,都只是送菜的下場。」
「韓大師是不是瘋了,這簡直是以卵擊石啊!」
「不錯!金丹世家擁有的底蘊,絕對不止明面這些。」
「那可不一定,連鎮族之寶都敗了,這一次韓大師說不定真能得逞。」
一時間,各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紛紛看向鄧家,看向淮陽州。
金丹世家高傲自滿太久了,大多數南巟的修真者,都想看到有人能顛覆他們。
韓樂此刻爆發出來的能力,讓不少人看到了希望。
而藥師聯盟眾人,則是臉色複雜之極。
林長老、藥師聯盟盟主等,都像打翻了五味醋一般,心中翻江倒海。
唯有小丫頭小雯,興奮得歡呼大叫。
南召州城,譚家大殿中,更是傳出一聲暗嘆:
「這一次,鄧家是徹底栽跟頭了,估計數千年傳承都要斷裂。」
「從今往後,整個南巟,還有誰敢漠視他韓大師的存在?」
聽到這種感嘆,譚家兩女紛紛默然。
……
五天後,鄧家一事已然落幕。
韓樂一襲紫衫,風度翩翩的坐在飛行寶樓內,身上再無絲毫煞氣,猶如普普通通的市井百姓。
唯有身邊放著一柄通體污黑,尖細狹長的配劍,似在見證著前幾天的事迹。
這柄劍刃,仍舊不時跳動,似乎想掙脫禁錮破空而去。
但韓樂每次抬手一壓,就會有一絲絲淡金光芒,像符籙般灌進長劍中,壓制著它的暴虐氣息。
「韓大師,鄧家已經被您覆滅了,如今是要去找譚家秋後算賬嗎?」
馮韶儀有些猶豫開口,鍾欣妍也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