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矇混
那指引弟子岑凱抬頭一看,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呼道:
「我的天!這是胎珠?你是怎麼得來的?」
這胎珠渾圓結實,起碼是中品以上。
倘若拿去兌換,最差都能獲得十萬靈玉,他怎麼可能不眼紅。
灰袍弟子故意在他面前得瑟片刻,這才笑眯眯收了起來:
「剛才接引了一位宋氏族人,見我安排座次不錯,便順手獎賞了我一顆。」
「嘿嘿,這次可以去十仙城好好風琉塊活一番了!」
像他們這等靈根低下的弟子,這輩子都不可能脫胎成丹,所以早就斷了修真的念頭。
但憑藉他們的身份,倒也能在十仙城中享受奢華待遇,成為人上人。
只是財帛與靈玉方面,道派不會再有任何賞賜,因此平時間也會接個師門任務兼兼職。
這一次的接引,他們都認為是個好差事,自然想要趁此好好賺上一筆。
「宋家族人啊,那可是六大閥門之一,鮑兄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岑凱一臉羨慕,隨即又氣憤道:
「剛才我碰上一人,看其衣裝人模狗樣,本還以為是出自氏族世家,便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豈料此人說是出自什麼萬化島門下,還想拿尊者的名頭來矇混。」
「哼!難道我老岑還不知道,那譚志成是賀尊者的記名弟子嗎?」
「只是此人修鍊幾十年,仍舊只有胎息三重,賀尊者估計都不知道有這號人,有什麼值得傲氣的。」
「他若識趣的話,賞賜一點好東西給我,還能給他安排個好座次,想不到卻是個渾人,真是討了個沒趣。」
灰袍弟子聽罷,不由嘿嘿一笑,卻是不由自主的往那邊瞄了幾眼。
雖然隔著百丈,但他目光甚好,一眼就看到郭家雙嬌二女,一開始還不在乎,旋即臉色微微一變。
他又上前幾丈,終於看得一清二楚,不由驚呼道:
「岑凱,你這是要作死嗎?」
岑凱不悅的皺了皺眉,罵道:
「鮑廣,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鮑廣卻是猛地扯著他,急道:
「趕緊跟我來,趁現在還追得上!」
岑凱聽得一頭霧水,疑狐道:
「且慢,你先給我說清楚。」
鮑廣怪責的瞪了他一眼,急聲道:
「快要趕不上了,先追上再說。」
他猛地駕馭著座下靈獸,飛速往前追去。
岑凱雖然覺得怪異無比,但想必對方還不至於戲弄自己,便跟了上前,就聽鮑廣邊走邊說道:
「那兩個少女我之前見過,乃是幻海城郭家兩女,聽說資質不錯。」
岑凱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
「還不是出自十仙城那些毫無根底的人,就算出生大族又如何?看把你急成什麼樣。」
鮑廣冷笑道:
「郭家兩女出生是不行,郭家也不是富戶人家,但別人可是拜了個好師傅啊。」
岑凱心中隱隱產生一絲不妙,但卻仍舊嘴硬道:
「那萬化島上,又有哪個能拿得出手的——」
鮑廣揮手打斷他,不耐煩道:
「這郭家兩女怎麼可能拜在萬化島,你聽清楚了,別人是拜在天水峽韓大師門下!」
岑凱聞言,腦海中轟隆一聲大響,臉色蒼白,渾身打了個冷顫:
「你,,你說她們是韓,,韓樂的座下弟子?」
鮑廣沉重的點點頭。
岑凱額頭冷汗簌簌,韓樂在三代弟子當中名望不菲,可以說人盡皆知。
這次安排的觀景台明顯有失偏頗,得罪了其他人的弟子問題還不大,但要是得罪了此人,那真的會搞出人命的。
想到這,他哪還敢磨磨蹭蹭,連忙急身飛在前面,朝著那邊驚惶大叫道:
「兩位師妹且等等,等等啊——」
……
郭家兩女與展超趕往龍牙島時,董詩依與趙燕娥也結伴同行,正往功績閣而去。
現在大比還是頭七天的真人境階段,她這凝胎境還要等幾天,因此還有時間外出。
到了功績閣外,當即便有熟悉的人進去通報,趙紀欣笑著迎了出來道:
「兩位師妹,怎麼有閑暇來姐姐這兒?」
董詩依嫣然一笑道:
「過幾天就是大比,因此想來姐姐這裡嘮叨幾天,免得往來幾次,也想向姐姐請教一二。」
趙紀欣將她們迎了進去,閑談一番后,話題不知不覺又回到道派大比上。
趙紀欣捋了捋髮絲,笑道:
「詩依你現在獲得韓師叔賜下的無常劍魄,這次大比應該能藉此一舉成名了。」
「倘若能撥得頭籌,說不定高層還會賞賜一門偽神通給你呢。」
「只不過,你必須留意一下那朱吉娜,聽說她這幾年請教了不少劍術大家,御劍之術已經登堂入室。」
董詩依微微點頭,昔日在定阜山的論劍比試上,她就是輸給了此女,無法像韓樂一樣獲得劍魄,讓她心裡頗為不服。
但自從跟郝昭交手數次后,她自問劍術更上一層樓,這次就是想在大比上,看看究竟孰弱孰強。
趙紀欣打量她幾眼,忍不住說道:
「詩依,前段時間我也遇見你師尊了,我看他志氣不凡,想必對那十傑弟子也有想法。」
「看在我們這麼熟悉的份上,建議你去勸一勸你師尊,這次道派大比今非昔比,不管怎麼爭奪,都不會有好結果。」
「還不如暫且放棄,等待下一屆的大比,或許還有三分機會。」
董詩依心頭一驚道:
「師姐何出此言?」
她知道趙紀欣的身份特殊,乃是鄭凱歌暗自收下的徒弟,因此才能坐上功績閣的批註寶座,也能獲知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趙紀欣沉吟片刻,對著她認真道:
「你們可能還不清楚,那十傑弟子之位的爭鬥,其實就是那幾位無垢尊者在背後的博弈罷了。」
「誰被淘汰誰能取而代之,在大比開始之前便已經蓋棺定論。」
「而這次的道派大比,更涉及到崑崙派高層的大變,你師尊想要脫穎而出,可謂難如登天,幾乎——」
說到這,她微微搖頭,嘆道:
「可以說,幾乎沒有一絲機會。」
董詩依聞言,俏臉不由自主的白了幾分,卻咬著嘴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