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三十七章 大陣仗
楊護法想了想,道:
「楊天貴做事一向謹小慎微,就算我們撤去包圍,他在沒有搞清楚情況前,是斷然不敢亂動的。」
「如此一來,還不如讓裘道友回來,憑你們二人聯手,即使對上韓樂也有六七成勝率。」
賈德晧聞言,似乎有些意動。
然而仔細一想,最終還是否決了,搖頭道:
「這樣做太過託大,此事暫且作罷。」
說罷他揮袖而起,掃視全場一眼,最後視線放在唐天駿身上,道:
「唐長老,你拿著屠戮天棺,帶領眾人殺向丹鶴門,要是韓樂來援,我會親自纏住他!」
「到時能不能揚眉吐氣,就看你的能耐了。」
場中眾人聞言,都是微微一怔。
唐天駿眼帶驚疑,問道:
「賈師弟,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攻打碧雲谷么?」
賈德晧面無表情,淡淡道:
「之前是之前,但現在是現在,我忽然改主意了。」
他心中冷笑不迭,像韓樂這種人哪有這麼容易對付。
之前只不過是故意高調說出目標,好放風聲出去罷了。
要是對方在血獄門安排了卧底,即將進攻前自己將計劃目標一改,那對方提前的安排就會失算。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對方反應過來,只怕也來不及調度了。
哪怕退一萬步,是自己疑神疑鬼,那也無關緊要。
丹鶴門與崑崙派結交數百年,對方的長老更是與天水府客卿結為連理,目前也是建造玄壇出力最多的幾個門派之一。
將這個門派滅掉,同樣起到原有目的。
唐天駿心念一動,瞬間也明悟了用意,因此沒有多說什麼,對著眾人拱了拱手,便化作一道清光往地表而去。
丹鶴門,丹陽山上。
這時,幾名執勤弟子忽然看見遠方天際黑雲壓來,煞氣騰騰,面色霎時大變,眼中都帶著無邊驚恐。
良久過後,總算有人反應過來,竭嘶底里大吼道:
「立刻!馬上去稟報門主,邪修大舉進攻我丹鶴門!」
沒多久,一名守職護法率先趕到,瞥了一眼亂糟糟的戍守台,知道情況不妥,立刻怒喝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有門庭大陣在,他們根本攻不破,給我全部去守住陣眼便是!」
場中眾人聞言,感覺有幾分道理,這才稍稍放心而去。
過了一刻鐘,一道清光從門庭中飛起,徑自往這邊而來。
一些人認出了其身份,不由驚呼道:
「姜長老來了!」
那清光來勢急速,片刻便來到面前,徐徐降落下來。
首席長老薑錚從中顯出身形,他打量周圍弟子一眼,笑道:
「這裡無需聚集這麼多人,都回到各自崗位上吧。」
眾人見他儀態輕鬆,似乎根本沒有將邪派來犯之事放在心上,感同身受之下,也紛紛散了開去。
姜長老看著遠方徐徐壓來的黑雲帶,心中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反而有些凝重。
黑氣形成黑雲帶,證明對方最起碼來了六位尊者,否則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聲勢。
其實早在奉命修建玄壇時,他就猜到了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只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率先找他丹鶴門開刀,而且一出手就這麼大陣仗。
哪怕上次圍攻天雷門,他們也才動用了五位尊者而已。
這時,不遠處飛來一群弟子,約莫上百人數,只是個個都眼帶驚惶之色。
其中領頭者,正是姜長老族侄姜振耀,他見族長在場,便上前行禮道:
「見過叔父。」
姜長老瞥了他一眼,嘆道:
「損失了多少弟子?」
姜振耀拍拍胸膛,有些劫後餘生道:
「都安然撤回了,並未損失一人。」
他們這群人,這段時間都在外面修建玄壇,而且修為也算不上高深。
剛才邪修殺氣騰騰而來,邪煞罡風攪動風雲,海嘯沸怒,都是驚恐萬分。
原本以為命不久矣,豈料對方眼中根本沒有他們,這才曉幸逃了回來。
姜長老聞言,臉色沒有絲毫放鬆,反而變得愈發凝重。
『對方這般架勢,顯然不是裝腔作勢,之所以放任弟子回來,這很可能是打算將我丹鶴門屠戮殆盡,所以才不急著動手。』
儘管他之前早有提防,但看到如此聲勢后,仍舊感覺有些不安,便吩咐道:
「將門庭禁制開啟,但別讓弟子們察覺,免得人心惶惶。」
姜振耀渾身一顫,驚道:
「叔父,難道——」
姜長老也不多說,只是沉聲道:
「別問,趕緊去安排!另外,將你嬸子叫來。」
姜振耀只得按下心中不安,匆匆告辭而去。
姜長老抬眼一掃,見那邊留下的上百名弟子,仍舊茫然若失,不由皺了皺眉。
這些弟子剛才大起大落,估計心神都被邪術入侵了,倒不能放任離開,否則必然引發事端,便道:
「你們無需慌張,我丹鶴門的門庭大陣,乃是祖師親手所設,防禦區區幾名邪修卓卓有餘。」
他這番話,並非全是安慰之詞。
丹鶴門的門庭大陣雖然不是無垢尊者親自布置,但怎麼說也是一門之根基,自建成以來,每一任門主都不曾疏忽。
歷經上千年的修整,只要來者不是無垢尊者,防禦能力足夠了。
這些弟子聽得安慰,儘管心中驚悸未退,但總算穩住心神,不再驚惶失措。
約莫盞茶過後,一名身穿鵝黃衣裙的女子娉婷飛來,降落在戍守台後,周圍弟子紛紛讓開道路。
姜長老抬頭一看,笑道:
「夫人來了。」
蛛娘看了一眼遠方,道:
「夫君,這些人來犯目的明確,妾身認為必須立刻發訊前往崑崙派求援。」
她見姜長老陷入沉思,沒有開口答話,便又道:
「這個時候,不能再遲疑不決了——」
姜長老微微搖頭道:
「此事關乎門派存亡,為夫又豈會遲疑不決,只是剛才在思考,邪派怎麼會不知道我丹鶴門與韓府主的交情?」
「他們這次來犯,要是為了對付我丹鶴門,那還說得過去。」
「但換位思考,對方這般包圍而來,實則是為了迫使我們發訊求援呢?豈不中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