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四十五章 絕命
邪派連三重尊者都派了出來,那肯定是存著一舉殲滅丹鶴門的想法。
倘若這次不是布局周全,只怕連自己等人都無法僥倖。
它不由轉過身來,看著韓樂緊張問道:
「韓府主,不知哪人是否退走了?」
韓樂淡然一笑道:
「未曾,不過已經成為劍下亡魂。」
場中眾人聞言,全都心神大震,一臉難以置信。
元嬰三重尊者,隨隨便便放出來,都是一門一派的開山鼻祖了吧?
想不到居然被韓樂輕淡描寫殺了?
這場戰鬥持續至今,前後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那眼前這韓府主的戰力,到底是何等恐怖?
這時,一直緘默不語的鮑族老,突然開口道:
「不知七大邪派,會不會派人來報復?」
沈鵬笑道:
「邪派攻打小門小派,事實上沒有多少利益可言,這次倘若不是我們四處修建玄壇,迫得對方無招可破,只怕也不會大動干戈。」
「這次對方橫死了一位三重尊者在此,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會慎之又慎,不會再隨便行動了。」
眾人感覺頗有道理,便微微點頭。
堯族老扁突的眼珠轉了轉,忽然笑道:
「其實這件事根本無所畏懼,任憑他們如何奸詐詭秘,還不是落入韓府主的圈套?就算再次攻來,也是一樣下場!」
韓樂微笑擺擺手:
「這次能全殲來犯者,那還是多得己方有用之人超過對方,只要大方向不出錯,勝出並非難事。」
「但這種事可一不可再,等大型魔窟現世后,天下大勢便會傾斜向邪派那邊了。」
蛛娘想了想,忽然低聲道:
「夫君,這兒不是相聚之地,不如——」
姜錚一拍額頭,伸手一邀道:
「倒是老夫怠慢了貴客,還請諸位到寒舍一聚。」
另一邊,天雷門門庭前。
方圓數千丈範圍,全被一片陰森森死氣籠罩,無數骸骨陰兵在裡面若隱若現,將天極山圍得水泄不通。
一座高山上,一名身穿朴布,打扮樸素的老道,正盤坐在懸崖邊,手托典冊津津看著。
這時,半空光芒一閃,一名黑袍中年來到面前,躬身道:
「裘尊者,我們三番四次引誘,那楊天貴就是不肯現身接戰。」
裘尊者頗為無趣的放下典冊,百無聊賴道:
「那不是更好么,否則還要浪費我一番力氣呢。」
那黑袍中年皺了皺眉,道:
「但要是對方選擇龜縮,我們就不能大舉出動,尊者你是我們之中修為最高,出行時賈師兄又吩咐我們聽你安排,這件事可不能欠妥。」
裘尊者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
「有徐長老在,這件事交給他安排就好了。」
那黑袍中年還想勸說,這時遠方突然飛來一道靈光。
裘尊者似有所覺,抬手一抓,將其遠遠收取過來。
然而看了片刻后,他猛地驚站而起,旋即悵然一嘆道:
「我與賈道友相識百年,想不到會落得如此結局。」
那黑袍中年聽得心驚膽顫,似乎意識到什麼,慌急問道:
「裘尊者,我師兄怎麼樣了?」
裘尊者臉色頗為落寞,道:
「賈道友攔截韓樂未果,反被對方斬殺,如今已經神魂俱滅了。」
那名黑袍中年當場驚駭失色,道:
「這,,這怎麼可能?」
「賈師兄身懷天尊賜下的護身符,即使打不贏韓樂,也能安然退去的啊。」
裘尊者搖搖頭,將飛訊拋了過去,道:
「這是你血獄門的通傳信件,應該不會有錯。」
那名黑袍中年渾身一震,顫顫抖抖的接過一看,旋即眼帶絕望之色。
裘尊者目光陰沉不定,忽然轉過身道:
「韓樂很有可能前來支援天雷門,這裡不宜再包圍,吩咐下去,速速退離!」
血獄門,鎮獄閣大殿。
一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頭戴紫星冠的中年道人,此刻正坐在玉榻上閉目調息,身後浮現無數凄厲血影,令人望之生畏。
此人,正是三代首席鍾廣彪。
他身材高大,眉渾刷漆,鬢若刀裁,胸脯橫闊,僅僅坐在那兒,便隱隱有萬夫難敵之威。
這時,他似有所覺的睜開眼,從中射出一抹凌厲血芒,問道:
「外面是誰到訪?」
一名侍童匆匆進來,躬身道:
「回老爺,是迖魔寺裘尊者求見。」
鍾廣彪點頭道:
「請他進來。」
裘尊者緩步而入,抬眼便看到坐在玉榻上的鐘廣彪。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位血獄門三代首席,對其雄壯身體略微有些詫異,但表面並未有絲毫異樣,上前見禮道:
「鍾尊者,貧道有禮了。」
鍾廣彪冷峻目光掃來,道:
「你就是屍山老叟裘千仁?我聽師弟提起過你,入座說話。」
他不但身材雄壯,連聲音都嘹亮如鍾,震得大殿嗡嗡作響,特別是話語間還帶著一絲不容置疑之意。
裘尊者聞言,多少也被對方氣勢所奪,升起一絲臣服之意,心中不由驚異。
他忍不住將其與自家首席師兄作比較,感覺雙方不相伯仲,都是元嬰三重大圓滿,只差臨門一腳便邁入無垢之位。
一念及此,他面上不免多了幾分敬意,上前規矩入座。
鍾廣彪身形筆直如松,高聲道:
「這次鑒於我血獄門的事,倒是讓裘道友忙於奔波了。」
裘尊者連忙擺手,道:
「鍾師兄過譽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何況在下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說到這,他又略帶惋惜道:
「我與賈道友相識相交百年,想不到他就此絕命于丹鶴門,實在是不該。」
鍾廣彪衣袖一拂,淡然道:
「只是微末挫折罷了,影響不了大局,等大型魔窟現世,那才是分出生死之時,裘道友別墜了心志。」
裘尊者點頭道:
「鍾師兄說得對,但有一事在下不得不多嘴一句,賈道友這次全盤皆輸,不知貴派會怎麼懲處他?」
賈德晧雖然法相被毀,肉殼荒廢,但在供奉堂裡面還保存有一縷分魂。
這是為了防止門人弟子突遭罹難,不至於身消魂散。
但這次行動失敗,要是只有他自己身損那還影響不大,但卻無故連累幾位師兄師弟,這就不是普通小事了。
為了消除對方師輩的憤怒,只怕這縷分魂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