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撲朔迷離
秦酒把柳月眉夫妻倆送出去。
在門口停下腳步。
靳先生一臉抱歉的看著秦酒,“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以後我會看好她。”
柳月眉乖乖的站在靳先生身後。
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低著頭,捏著手,一言不發。
她現在局促的樣子,倒是讓秦酒覺得有幾分可憐兮兮。
秦酒的目光從柳月眉的身上挪開。
和靳先生說道,“沒什麽,就是以後萬一再亂跑,跑到其他地方就危險了。”
靳先生連連說是,“都怪我疏忽了,一不留神就讓她自己跑出來了。”
說完以後。
靳先生帶著柳月眉告辭秦酒。
柳月眉走了兩步後,忽然扭過頭,“再見,告訴妙妙,過幾天我再來找她玩。”
秦酒:“……”
也不知道那個小混蛋有什麽人格魅力!
靳先生拉著柳月眉的手走到車前,拉開車門,把人塞進去。
一路上。
靳先生都沒有和柳月眉說話。
柳月眉皺眉,“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靳先生搖了搖頭。
柳月眉委屈的說,“我很無聊,我想找人說話,我想和人玩。”
靳先生道,“我一直在家。”
柳月眉悶悶不樂的摳著手指頭,“可是很煩哎,每天都看著你,每天都隻能和你說話,我心裏真的很煩啊,我想和別人說話,想和別人一起玩兒。”
聽到這話。
靳先生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恐慌。
他手指捏緊了方向盤,額頭上隱隱約約有青筋暴起,他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車輛行駛在車水馬龍中,猶如一個不起眼的小螞蟻。
最終。
靳先生強忍著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扭頭看著坐在後座上的柳月眉,壓低聲音說,“以後你想出來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帶你出來,但是以後不要說和我在一起很煩這種話,好嗎?”
他臉色黑沉,目光帶著不悅,可語氣還是耐心的。
柳月眉下意識的向後移了移身子,“哦。”
依舊是沒心沒肺。
靳先生在路邊緩了好半晌,終於才開始重新發動引擎。
然而心緒並不寧靜。
事情走到這一步,這麽多年以來,靳先生一直在堅定和後悔之間徘徊。
是不是真的是他做錯了?
他的自私。
導致了他們一家分崩離析,不是仇人,勝似仇人。
更導致了柳月眉這麽多年一直處於這種不停轉換的狀態,一會兒脾氣暴躁,一會兒瘋瘋癲癲,一會兒不諳世事……
報應。
這都是報應。
他做的事,卻報應在了柳月眉身上,讓他一輩子良心不安。
從後視鏡裏看著柳月眉懵懂的目光,靳先生收回了視線。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這麽多年已經過去了,該病的該走的該傻的,都經過一番了。
柳月眉敏銳的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妙妙很可愛,我很喜歡她。”
靳先生嗯了一聲。
柳月眉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那明天你可不可以帶我來找她啊?”
靳先生說,“小朋友是要上幼兒園的,他們隻有周末才有時間。”
柳月眉哦了一聲,持之以恒的問,“那周末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帶我來找她?”
靳先生喉嚨滾動一下,“好。”
——
依雲居
商商坐在地上,手裏按著小煤球,問旁邊的哥哥,“她是不是生病了?就是電視裏說的叫什麽阿茲海默症,其實就是老年癡呆。”
宴宴沉默不語。
商商看了哥哥一眼,“宴宴,你又怎麽了?”
宴宴的小眼神掃過妙妙妹妹。
說道,“沒事。”
商商摸了摸腦袋,“神神叨叨的哥哥。”
妙妙唱著歡快的兒歌搭積木,晃著小腦袋,可愛極了。
宴宴抿了抿唇。
為什麽柳月眉會說他們三個長得很像?
他和弟弟長得很像,幾乎一模一樣。
可是他跟弟弟和妙妙長得像嗎?
不像吧……
秦酒從外麵回來,直接去了二樓,“靳先生呀——”
推開書房的門。
隻把腦袋探進去,身子微微前傾,一條腿翹起來,“靳先生?”
靳臨沉在辦公。
秦酒笑眯眯的走過去,“靳先生,我來看看你。”
靳臨沉疏淡的眉眼之間,終於爬上了一抹暖意,下壓的嘴角也微微的挑起,他招招手,女孩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看了一眼電腦屏幕,“我以為你在辦公呢。”
電腦屏幕黢黑一片。
靳臨沉拉住她的手,放在手裏仔細的把玩著,“看我?”
秦酒就勢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哄哄你。”
靳臨沉動作一頓。
抬起頭。
眉眼暈染了點點笑意,讓他俊挺冷硬的五官柔和了很多,“哄?”
秦酒撅著嘴巴,在他唇邊吻了一下。
說道,“心情好點了沒有?”
靳臨沉搖頭,盯著那張殷紅的唇瓣,像玫瑰花一樣,令人心馳神往。
他淡淡的說,“還沒有。”
秦酒噗嗤一笑,錘了他一把,“跟你說正事兒,明天一起送孩子們去幼兒園吧,他們耽誤了都快要一個學期了。”
眼看著都要放寒假了。
靳臨沉想了想,“好。”
秦酒問道,“你在想什麽?”
靳臨沉如實回答,“我在想是不是應該讓靳宴和靳商獨自去幼兒園?”
秦酒:“……”
靳臨沉的胳膊橫亙在秦酒身後,用力向前一勾,“可是還有妙妙,男孩兒糙養,怎麽糙怎麽來,女孩不行,得嬌養。”
秦酒笑著說,“妙妙沒關係,不用嬌。”
靳臨沉不讚同的皺起眉頭,“怎麽不用?女孩得富養嬌養,等長大以後才不會隨便被一些男人騙了去了。”
外麵的孩子已經喊吃飯了。
秦酒拉了拉他的衣領,“去吧。”
兩人一起走出書房。
剛好同出門的林清瞳撞在一起,林清瞳一副被三的模樣,“你……你們到底還拿不拿我當回事?靳臨沉,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放著未婚妻不管不問,整天和其他的女人廝混,你對得起我嗎?”
說完,眼眶紅紅的跑下樓。
秦酒看向靳臨沉。
後者淡淡的說,“她戲劇學院畢業的。”
秦酒:“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