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1章 男人柔聲哄著:乖,不疼的
謝歸雲抬手,示意他下去,「我有分寸,你們儘快配出解藥。」
「是,先生。」陳新微微俯身,看了樓上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謝歸雲的手落在樓梯口的扶手上,踏著木製台階,一步步走上了樓。
到了二樓門口,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進了房間。
房間里的設置也是很古樸典雅的,巨大的落地窗旁邊放了一張木製的床。
鵝絨的被子下躺了一個女人,女人睡得很安詳,她的臉上還有兩道淡淡的擦傷,從額頭延伸到鼻樑。
女孩兒的手腕放在被子上,手背上插著管子,正在輸著營養液。
謝歸雲走了過去,看了營養液一眼,關掉了正在輸送的點滴,打了一個電話,「上來看看。」
掛了電話,他坐到了床沿,指腹沿著她額頭上的傷痕來到了她的鼻樑上。
男人的神色幽深冰冷,看不出絲毫情緒。
過了一分鐘,一個女人提著手提箱進了房間,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微微驚訝。
男人看著床上的人,好像魔怔了一般,那樣的神色,是她沒有見過的。
雅麗竟然覺得這清風朗月的男人竟然有些變態的氣質。
初見時,她對這男人的印象的確是清風朗月,接觸了之後,才知道這男人哪裡是清風朗月,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聽到聲音,謝歸雲收回手,背對著雅麗,「過來看看。」
雅麗走過去,放下手提箱取出工具,開始給躺在床上的人做全方位的檢查。
檢查完了之後,雅麗放下聽診器,「身體各個機能都正常,沒有任何損傷,應該過會兒就醒了。」
謝歸雲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躺在床上的人兒的臉上,背對著雅麗,「我讓你帶的葯帶來了嗎?」
雅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先生,這葯的解藥還沒有研製出來,我怕萬一以後解藥研製失敗,這葯又有什麼後遺症,想要後悔就來不及了。」
謝歸雲冷淡地開口:「拿來。」
雅麗愣了一下,「先生,請您再考慮考慮,這關乎到她的性命,而且這東西會上癮,斷了之後,她會痛苦不堪的,以後若是研製不出解藥,她只能靠這種東西維持……」
「嗯?」謝歸雲側身,眸光掠過雅麗,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雅麗覺得背後一陣涼意,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雅麗言盡於此,從手提箱中拿出兩瓶很小的液體瓶。
她將東西放在柜子上,「東西我給你放這了,希望您考慮清楚。」
「先生,其實我們還有時間,可以等這次研製成果出來再決定要不要給她用我們的葯。」
說罷,雅麗提著手提箱,快速離開了房間,好像背後有人會殺了她一樣。
出了房間,她拍了拍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嚇死了,嚇死了,這位新主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房門咔嚓一聲關上,房間里只剩下坐在床沿的男人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坐在床沿的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推開落地窗,陽台上擺放著一些不知名的植株。
他拿上放在陽台上的澆水壺給那些植株開始澆水,這些事情他做起來,絲毫不覺得突兀,反而覺得有些莫名的和諧。
那些事情,就好像做了千百遍一般地熟悉。
澆完了陽台上的植株,他放下手中水壺,洗了手這才返回了房間,坐在床沿。
男人一直沒有溫度的眸中多了一絲暖意,「阿錦……」
他喊著她的名字,低沉陰翳,卻又不失溫柔。
只是這樣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再也沒有了多餘的話。
他仔細地描摹著她額頭上的兩道擦傷,這傷是兩人跳傘的時候被樹枝掛傷的,不深,過一兩個月就恢復了,以後也不會留下疤痕。
就算留下了疤痕,也沒有關係,這樣的話,至少這張臉就沒有那麼招人喜歡了。
金閔,呵呵,曾經我在你的那裡遭遇了多少,以後一定會加倍奉還。
「阿錦,兜兜轉轉,你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忍,弱肉強食。
只要你夠強大,什麼都沒有可能,如果你太弱,人為刀俎我為魚,即使尊嚴被踐踏,依舊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忍氣吞聲。
果然,這裡是權利世界。
謝歸雲凝視著她的眉眼,他覺得熟悉而又陌生,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卻又讓他無法觸摸。這一刻,她就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能任他宰割。
男人微微俯身,靠近了她,最後在她的眉眼處落下一吻。
躺在床上的人微微蹙眉,眉心緊緊地皺著,男人抬手撫平了她皺著的眉心。
他看了床頭柜上的兩個小瓶液體一眼,將東西拿在手中,看著包裝上的字眼,男人陷入沉思。
他握著兩個小瓶,沉寂得跟一座雕像一樣,過了一會兒,他走到了床邊,拉開了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了注射器,
他將注射器戳進了液體瓶中,抽走了液體瓶中的藥水,直到兩瓶藥水都抽乾淨之後,他推了一下活塞,將裡面的空氣推出來,透明液體隨著他推的動作形成了斷裂的水柱,從針口溢出來,濺在了她的手腕上。
謝歸雲放下手中的注滿藥水注射器,抽了紙巾,擦乾淨她手上剛才不小心濺上的水。
拉著她的胳膊,男人擦得很仔細,更是小心翼翼,如同對待自己的情人一般。
害怕重了一點,弄疼了床上的人。
幫她擦手,他也用了很長的時間,明明可以很快弄好,他卻擦了很久都沒有擦乾,耐心好得出奇。
等擦乾淨了她手腕上的水漬,整整用了十分鐘,這十分鐘,他就幫她擦乾淨手腕上濺上的水而已。
擦乾淨以後,他將手中的紙巾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中,這才起身去拿櫃檯上的注射器。
他拿著注射器,靠近了她,針尖落在她的手腕處,卻沒有碰到她的肌膚。
男人好像在完成某種儀式,耐心、細緻、虔誠、不驕不躁,一步步地進行著。
謝歸雲柔聲哄道:「乖,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