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看破
李威平和李欽同時上場，鍾晉雲和梁成被換下場。
「哼！果然還是繳械投降了。」穆尚天還是那一臉輕蔑的眼神。
「老大，戰術還用不用？」譚風問道。
「我們體力充沛，當然得用，我要血虐他們！」
「血虐！！」穆尚天大聲說道，那聲音跟炸雷一般衝擊著鍾晉雲的大腦，不停地在裡面響著。
鍾晉雲呢！
他已經閉上了雙眼，彷彿在感受這個球場，感受自己的心。
就在裁判吹響了下半場的哨聲時，眼睛睜開了！
那雙眼睛一改以前的嬉笑，眼神如同冰冷刀鋒一樣，劃破整個球場，不，他的眼神閃閃地像是在燒著什麼，對了！那是憤怒！
這眼神讓一直關注他的張語琪感受到了恐懼，那種不容得人侵犯的眼神，那種很難揣測的眼神，讓張語琪漠然，那是鍾晉雲嗎？
鍾晉雲認真了！
……
比賽繼續，4班球權。
由於鍾晉雲的下場，場上隊員並沒有過多的停滯，他們知道，憑他們的實力，想一對一硬吃15班的防守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更靈活的跑動取代了剛剛的站樁式觀賞。這讓15班的人有點猝不及防。還有剛剛上場的那兩位，也沒有打探過特點。
二爺提上來擋拆，趙彪開始突破。
15班明顯沒有反應到這種事情的發生，畢竟他們的重心全在鍾晉雲身上。他的下場竟然對兩邊都有了影響。
漂亮的擋拆，二爺用碩大的體格擋住了防守他的李易，以及跟上來的對方中鋒。
趙彪立馬起速了，這一次，輪到他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好戲不長。
譚風如神兵天降一般毅然立在趙彪的正前方。
「該死！差點就可以上籃了。」
「這一巴掌送給你！」譚風大喝一聲，張手要蓋帽。
不過趙彪也不是吃醋的，他運用自己不錯的腰腹力量，強行收住自己的雙手。空中輾轉騰挪，將球奇迹般地導了出去。
李威平在邊角早就等候多時，沒有譚風的防守，他沒有遲疑。
「讓你們看看四班的投手！」
「刷！」
空心入網，四班的第一個三分進球就這樣誕生了。
15班眾人大眼瞪小眼地，默不作聲，只能看著比分變成24比12。
「好球！李威平！」李欽大喊道。
「沒錯，長臉了！」趙彪跑過來擊掌。
反觀15班，
穆尚天喃喃說道，「那肯定是運氣。繼續這樣的戰術。」
「老大，那樣不」
「繼續！」穆尚天獨斷地朝譚風吼道。
……
李易這次還是在頂弧沒動，他在等。
等到了！
左側底角的穆尚天藉助擋拆擺脫了李欽的防守，赫然出現在右翼45度角。
又是一次消失，又是一次出現。
空位出手，27比12。
不能否認，這個穆尚天和譚風的三分球真是無懈可擊。空位的命中率高得驚人。
「哼！跟我比投籃？！」穆尚****四班的一行人喊道。
「當然得跟你比，不止是比，而是贏！」
這聲洪亮的回答不是場上的人說的，大家眼神彙集的地方正是鍾晉雲。
他的眼神憤怒已經褪去了，卻依然閃閃發亮，那是看破的眼神。
就這兩個回合，他敏銳的眼睛，已經洞穿了整個15班，洞穿了他們每個人！
裁判吹響換人的哨聲，鍾晉雲和趙彪做了替換。
鍾晉雲又要上場了！這次換人又一次驚起場下一群人的歡呼，他們翹首以盼的舞者又要回來了，帶著他驚為天人的舞步。
他扯了扯衣角，拍了拍腿，跳躍了幾下，閉眼，呼吸，睜眼，一氣呵成。
當然還有那熟悉的斜斜的嘴角。
穆尚天就那樣盯著鍾晉雲的一舉一動，不過對方沒有在意。
鍾晉雲緩緩走向四班的半場，將大家招呼過來，耳語了一番。
不過就在這幾秒鐘后，四班的人臉上洋溢著的不再是背水一戰的無奈，而是勝利已經是囊中之物的自信。
鍾晉雲又漫步走到穆尚天跟前，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記住，我要打敗15班！血虐！！」
對，那憤怒的氣息已經傳遞到了鍾晉雲的全身，單單不止會出現在眼睛。
他就是這樣以憤怒止住自己的疼痛的！一直都是！
完全怔住了，因為那樣的氣場又將穆尚天包圍，比上次更可怕。
穆尚天費勁地甩了甩頭，他要將那令人恐懼的眼神忘掉。
……
哨聲響起！鍾晉雲控球。
沒有步履蹣跚的樣子，沒有像剛剛慘遭疼痛的樣子，他就那樣輕盈地到達了前場。
比賽還是比賽。
穆尚天依然退到了三分線內。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投還是突？」
鍾晉雲做了一個要突破的動作，穆尚天立馬警覺起來，將身體移向右側。李易和譚風也同時啟動了身體。
可下一秒，鍾晉雲卻腳踩三分線，握住了球，呼吸，起跳，抬手。
這是要投？
15班所有隊員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鍾晉雲身上，可是就在出手的指間，球發生了轉變。
假投真傳。
球速非常快，直抵底角。
接球的是李威平，他那樣躍躍欲試的樣子，明顯是等了很久。
眼前沒有譚風的防守，空位！
又是一聲球穿入網的聲音，留下剛剛離開李威平不遠的譚風跟15班其他人傻眼地對望。
「好球！」李天德跟隨四班大本營忍不住大聲加油助威。
「錯覺，那是錯覺！」穆尚天掩上眼睛不住地說道。
……
穆尚天再次藉助擋拆，向右翼那個45度角奔襲，他要證明自己，他渴望這一次反攻！
「啪！」李易傳球被斷，斷球的鐘晉雲眼神一陣輕蔑，丟下一句
「你的眼神出賣了自己！」便大力向前扔去。李欽早已等候多時。
快攻上籃，27比17，分差第一次向10分大坎邁過去。
……
穆尚天大喊「錯覺！繼續！」
還是那樣，穆尚天藉助擋拆，奮力向右邊跑了過去。不過這次他連底線都沒溜過，王松龐大的身軀堵住了他的去路。
「哼！小子，還想過去？」
李易見那個人久久沒有出現，身體遲疑了一下。
「啪！」又是一下，這次鍾晉雲直接強行從李易手中斷了下來，乾脆利落！
李欽又是一個快攻上籃！
8分了！
場下響起熱烈的掌聲，久久沒有斷絕！
剩下穆尚天就那樣獃獃地看著鍾晉雲的背影，眼睛模糊了！口中不停喃喃說道，
「錯覺，全都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