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3章 左青的答案
「那我們現在，就什麼也做不了了嗎？」林七夜問道。
「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順著時間長河，一點點的向牆的另一側挪動……雖然想靠這個穿過牆壁需要萬年，但總比原地等待要好，只要空間位置不變，一旦他們那邊出手擊穿牆壁，我們就能立刻出手回應。」
「……也只能如此了。」玉帝微微點頭。
靈寶天尊手握玉如意，輕輕一揮，一道道混元之氣從中湧出，逐漸凝聚成一葉舟形，將所有人承載其上。
隨著靈寶天尊邁步走到舟前，單手輕捏道訣，這隻混元道舟便劇烈震顫起來，頂端在虛無中刺破一道漣漪，帶著所有人沒入其中！
「時間……」
王面站在道舟邊緣，感受到那不斷盪起的時間漣漪，緩緩閉起雙眸。
林七夜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灰意開始不斷倒退，一股前所未有的玄妙感覺湧現心頭。
「七夜小友，好好休息一下吧。」玉鼎真人站在他身旁，開口道，「這旅途還不知要持續多久，可是無聊乏味的很啊……我們這些神仙常年閉關修行倒是習慣了，你可能需要適應一段時間。」
林七夜苦澀的笑了笑。
他的餘光落在混元道舟前方的道人背影上，猶豫片刻后，還是開口道：
「真人，靈寶天尊他……一向都是如此淡定嗎？就算我們都被困在了時空盡頭，他似乎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那是自然，靈寶天尊的遠見與心性，可不是我等能比擬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數千年前便著手尋找破解大災之法，更不會直接封存道果，遁入千年真我輪迴……」
玉鼎真人看了那背影一眼，繼續說道，「再者說，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天尊應該就已經預料到這個情況了。」
「什麼意思？」
「宙斯丟下的碎片雖然厲害，但用來困住我們這些主神還好說，你真的以為，它能將一位至高都困入其中嗎？天尊雖然沒法在瞬息間破壞那東西，但若是他想走，那東西怎麼可能將他捲入其中？」
林七夜愣了半晌，「你是說，他明知道我們會被放逐到時空盡頭，還是跟過來了？為什麼？」
「答案，天尊不是已經說了嗎？」玉鼎真人淡淡道，「離開這裡的唯一方法，便是兩位天尊同時在牆的兩側出手擊穿牆面，若是他不來，我等豈非必死無疑？
他來這裡，不是因為他逃不了……他只是來救我們的。」
林七夜望著那道人背影，整個人愣在原地。
……
正如玉鼎真人所說，這段旅程遠比林七夜想象的乏味。
混元道舟穿梭於時空之中，沒有任何的參照物讓他知道他們到了哪裡，也沒有晝夜之分，入目之處只有亘古不變的灰色。
林七夜憑自己的觀感，大致推斷了一下時間，從他們開始航行到現在，應該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在這期間大夏眾神都在認真的休養療傷，宛若磐石般一動不動。
相對而言，眾多人類天花板就無聊至極。
路無為直接打開電瓶車的座位，從中取出一副陳年撲克牌，跟關在和陳夫子三人在道舟尾端開始鬥地主，柚梨瀧白好奇的坐在一旁看著，對他而言，這種紙牌遊戲非常的新穎有趣。
吳老狗和其他【靈媒】隊員坐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什麼，時不時的發笑幾聲，看起來有些神經兮兮。
周平加入了大夏眾神的隊列，盤膝坐在道舟前半段，眉頭微皺，一縷縷劍意自體內流淌而出，正在修復最後與天神廟眾神大戰時的消耗……
整個混元道舟上還站著的，除了最前端的靈寶天尊，就只有王面。
王面站在道舟側翼，雙眸緊閉，神情時而痛苦，時而舒緩，時而茫然……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林七夜猶豫片刻，正欲起身去找他，一隻手掌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在感受時間法則，別去打擾他。」他身旁的左青說道。
時間法則？
林七夜詫異的看了王面一眼。
法則這種東西，對於人類而言本就極為遙遠，更何況還是有關時間的法則，這次有靈寶天尊帶著他們穿越時空之牆，充斥周圍的時間法則對王面而言，無疑是極大的機遇。
林七夜點點頭，又原地坐下，像是想到了什麼，
「左司令，我們就這麼消失，大夏那邊不會出事嗎？」
「就算我們走了，大夏還有兩位天尊，奧林匹斯觸及了米迦勒的逆鱗，能自保就不錯了，沒法再有所動作，所以大夏還是比較安全的。」左青停頓片刻，「守夜人那邊，我也留下了一份順位名單，不會出問題。」
「順位名單？」
「就是接替我位置的人員名單，本來是為了防止我意外戰死留下的，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起了作用。」
「原來如此……那名單上，都有誰？」
「這個，可是機密。」左青神秘的笑了笑，「順帶一提，你的名字也在那份名單上。」
「我？」林七夜一愣，隨即搖頭，「我不行……」
「放心吧，你雖然實力達標，但是處理一些守夜人內務事宜的經驗太少，所以位置相對靠後……本來順位第二的是卜離，可惜他戰死了，現在接管守夜人的應該是邵平歌。」
林七夜微微鬆了口氣。
「怎麼？你就這麼不想當守夜人的總司令？」左青見此，眉頭一挑。
「打打殺殺我還行，真要當總司令，我扛不起這個重擔。」林七夜苦澀一笑。
「沒有誰能一開始就扛起所有，當年葉司令離世的時候，我也什麼都不懂……但有時候，形勢不會給人選擇的機會。」左青抬頭望著無盡的灰色，緩緩道，「一旦被推到了那個位置，壓力就會讓人迅速成長。」
林七夜沉默片刻，再度開口道：
「左司令，還有一件事……」
「你是想問，為什麼要把你們留在國運海島？」左青看出了林七夜的心思。
「沒錯。」林七夜鄭重的點頭，「唯獨這件事情，請務必要給我一個答案。」
左青看著他嚴肅的神情，無奈的嘆了口氣，
「算了，既然你是【夜幕】的隊長，有些事，總是要讓你知道的……
把你們留在國運海島，是因為安卿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