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4 這兄弟能處
倒霉的劉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雨點似的拳打腳踢就已經落在了身上。
別看這貨平常耀武揚威,一副誰也不鳥的囂張模樣,實際上膽子並不大,尤其是再碰上主子郭鵬程不在場的情況下,更是連句罵娘的話都不敢往外蹦,只剩下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默默忍受。
「別打了大哥,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喂110嗎?錦繡家園這邊的海鮮大排檔有人打架!」
透過人縫,劉半天見到黛安娜和幾個服務員焦急的勸架,心底說不出的感動。
「巡捕來啦!」
不知道誰吆喝了一嗓子,圍攻劉半天的那幫傢伙立馬化作鳥獸散去,速度快到令人瞠目。
「哥哥,你沒事吧?」
「要緊不,需要上醫院看看不?」
黛安娜和剛剛好心拉架的幾人湊過來詢問。
「沒……沒事。」
劉半天抿嘴搖頭,即便他此刻渾身如同篩糠一樣抖個不停,但在心儀的姑娘面前,還是想要保持幾分尊嚴。
「大哥,擦擦你臉上的血跡吧。」
一隻攥著面巾紙的胳膊伸到劉半天面前,正是晚上差點被他撞傷的那個青年,剛剛也是他喊「巡捕來啦」,才嚇得那群暴徒狼狽逃離。
「謝了啊兄弟。」
劉半天感激的點點腦袋。
不到倆小時之內挨了兩通胖揍,他心裡別提多委屈了,更尷尬的是兩次挨打面前這小伙都在場。
「哎呀,血!」
黛安娜伸手撫摸劉半天的後腦勺,緊跟著小臉泛白的驚呼。
「誒呀卧槽,破這麼大窟窿,趕緊包紮一下子吧,那邊有家社區醫院,大哥我背你。」
青年明顯也注意到了,急忙招呼旁邊人將劉半天攙到他背上。
十多分鐘左右,社區醫院的急診室里。
「兄弟,大恩不言謝,怎麼稱呼?」
腦袋上縫了十幾針的劉半天灰頭土臉的詢問青年。
「我叫蕭灑,是地質大學的學生,大哥不用客氣,不是您說的嘛,遇上了就是緣分。」
青年挺不好意思的擺手,這一會兒的功夫,劉半天光跟說謝謝,說了不下三十幾次,搞得好像真欠下他救命之恩似的。
「你這兄弟能處,晚上明明是我差點撞到你,還惡言惡語的訓斥你,你卻以德報怨,啥也不說了,留個聯繫方式,往後在錦城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隨時給我打電話,哥在這邊還算有點分量。」
劉半天慣性的開啟吹牛逼模樣,似乎忘了幾分鐘前他剛被人軍訓完。
「對不起哥哥,如果不是我晚上約你出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我,看你這樣,我心裡好難受。」
這時,旁邊的黛安娜突然掩嘴哽咽不止。
「是不是傻啊你,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全賴那幫下三濫的混蛋玩意兒,放心這筆賬我早晚會跟他們算,我什麼實話你還不知道嗎。」
劉半天順勢攬住對方的蠻腰,滿臉寫滿「殺伐果斷」,如果忽略他此時的鼻青臉腫,看起來還真有三分粗獷爺們樣。
「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一看就知道是街頭混混,跟他們置氣犯不上,就算真報警抓他們,也架不住他們沒錢賠不是,權當咱倒霉吧。」
自稱蕭灑的青年遞給劉半天一瓶礦泉水安慰。
「不行,今天這事兒不算完,我不發火,他們好像不知道馬王爺到底幾隻眼!」
劉半天愈發怒不可遏的罵咧。
有的人就是這樣,越是有台階越喜歡蹬鼻子上臉,劉半天這些年任勞任怨的跟隨郭鵬程左右,除了跑腿,更多就是各種阿諛奉承,正兒八經被人當回事的時候很少,冷不丁在黛安娜和蕭灑身上感受到溫暖,他考慮的不是順坡下驢,反而是怎樣將自己的「光輝形象」無限放大。
「我給虎嘯公司那群人打電話,媽的!必須天亮之前抓到那群混蛋。」
越喊越起勁,劉半天乾脆掏出手機準備撥號搖人。
「太晚了哥哥,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是呀大哥,真的犯不上。」
黛安娜和蕭灑趕緊勸阻。
「都別攔著,從小到大我就沒吃過這樣的虧,這口氣要是不能撒出來,我還有臉嗎?」
劉半天氣喘吁吁的罵咧,不過狗日的很狡猾,知道伍北喝多了,也清楚虎嘯公司的那群牲口看他不順眼,而是直接撥通了許諾的電話。
……
凌晨三點多鐘,頂著兩個黑眼窩的許諾無奈的出現在社區醫院。
「你看看把我打的,這事兒你必須得想辦法給我討還公道。」
劉半天狀態十足的手指被紗布里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大腦袋,破馬張飛的嘟囔。
「大哥,當時挨完揍,你為啥不報警?現在都過去一個多鐘頭了,你讓我上哪給你找人去?錦城好幾千萬人口,我總不能每家每戶的找吧?」
許諾皺著眉頭反問。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伍北那幫傢伙不是職業混么,讓他們找幾個街頭小痞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我不想求他們,你替我打個電話唄。」
劉半天理直氣壯的應聲。
「哥們,你當伍北是我馬仔,還是虎嘯公司是我的私人產物?也不看看幾點了。」
許諾強忍怒火開口:「要我說自認倒霉得了,因為這點屁事,你值當欠人情不?」
「許子,你這話說的昧良心昂,當初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會介紹伍北認識郭少么?現在他們順利混一起了,你連這點忙都不樂意幫?」
劉半天像個小學生一般,極其幼稚的耍無賴。
許諾盯盯注視劉半天幾秒,最終無可奈何的翻出賈笑的號碼,隨即又道:「下不為例昂,我有言在先,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找我,介紹伍北和郭鵬程相識,你不是沒收到好處,別整的自己多高風亮節一樣,如果你還認咱倆之間的老交情,希望你有所收斂吧,不論跟誰打交道,互相尊重是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