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3 高啊,蘇哥
再次點燃一支煙,緩緩的吞雲吐霧。
冷靜下來的伍北其實自己也意識到剛剛的話有點雞蛋裡面挑骨頭。
在上次沒經過他同意,擅自拿出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跟金萬堂做交易后,他就明確跟饕餮暗示過,讓他多看著任忠平,盡量杜絕他自作主張,可關鍵是這個度,真的很難以掌控。
「唉,特么的……」
伍北揉搓兩下油漉漉的後腦勺,昂頭看了眼牆上的電子掛鐘,已經是清晨的四點五十分,再有一會兒天都亮了,也不知道家裡的那幫犢子和他好不容易才交往到的朋友們走到哪了,今晚上又闖出多大的亂子。
「咣當!」
一根煙剛抽到一半,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撞開,緊跟著就看到兩個年輕小伙踉踉蹌蹌的摔進屋子裡。
「伍哥,這倆傢伙在停車場里鬼鬼祟祟,還拎著兩桶這玩意兒!」
大頭左右手分別提個五十升的大油壺走進門。
「嗯?」
伍北挑眉看向兩個青年,總感覺他們很眼熟,兩人立馬惶恐的低下腦袋。
「要點了我這兒?」
伍北起身走到對方面前。
「嘭!嘭!」
大頭掄起胳膊,速度很快的罩著兩人後腦勺一人一拳頭。
「伍總,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上面逼迫我倆來的,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是啊伍總,我們猶豫半天沒敢點,您高抬貴手……」
兩個小伙立即哭撇撇的保住伍北的大腿哀求。
「上面?哪個上面?」
伍北厭惡的踢開二人,接著又問。
倆小伙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再吭氣。
「把他倆弄走,不管用什麼法子撬開他們嘴巴。」
伍北沖大頭使了個眼神。
「叮鈴鈴……」
話音還未落地,伍北放在桌上充電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喲呵,反應速度挺快的嘛。」
看清楚來電號碼,再瞧了瞧兩個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青年,伍北瞬間想起來這倆玩意兒是赤幫的人,而且還是蘇獄的親信,之前似乎打過幾次照面。
「早安啊蘇總。」
想通這點,伍北輕飄飄的按下接聽鍵。
「確實挺早的,但是真不安啊伍哥,我的人被您抓了吧,我也不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咱們錢說話吧,一個人五十萬贖金,我這會兒在去貴公司的路上,成交嗎?」
蘇獄開門見山的說道。
「到底還是赤幫財大氣粗吶,咋地沒咋地,上來就扮演散財童子,行啊,見面聊吧蘇總。」
伍北似笑非笑的嘲諷。
「伍哥,我只說兩件事情,第一,如果我的人想放火,此時貴司的附近恐怕已經堵滿了消防車,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式,讓火燒的無聲無息,但是我選擇了最顯眼的方式被你抓到,第二,伍哥今天去了一趟郫縣,這事兒不是秘密,傻子都能猜到貴司內部有多空虛。」
蘇獄沉沉的抽了口氣又道:「儘管如此,可有些人就是不死心,你也知道我的尷尬地位,有些事情沒得選擇,只希望伍哥大人大量,別為難我手底下的孩子,他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如果伍哥你不消火,待會見面可以直接甩我幾個嘴巴子,我保證不躲不閃。」
聽完蘇獄的話,伍北當即陷入了沉默當中。
「我過去的速度可能有點慢,畢竟你需要交代,其他人也需要交代,伍哥多多擔待。」
蘇獄隨後又補充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伍北不是傻子,自然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也猜到了他口中的「其他人」指的就是馬寒,更意會到蘇獄不想跟自己開戰,但是又必須依附馬寒的無奈。
「把他倆關隔壁房間吧。」
伍北朝大頭使了個眼神。
江湖是非圈,入場無良人。
想要擁有多少,就註定必須承受多少無可奈何。
「高啊蘇哥,一場危機就被你三言兩語給化解了啊?」
另外一頭,急速馳騁在高速路上的霍忍情不自禁的沖蘇獄豎起大拇指誇讚。
「高個屁,如果不是我前期給伍北營造的人設還算湊合,再加上虎嘯公司著實缺錢,今晚上這點小理由,足夠伍北對我發難。」
蘇獄苦笑著擺手道:「算了,除了我自己之外,誰都不會理解我有多艱難,待會回到錦城,你馬上跑去找馬寒,能表現出來多著急就表現出來多著急,告訴馬寒,我被伍北扣住了,這特么一百萬得有冤大頭買單,我不能既當刀子,還扮演冤大頭。」
「你不怕馬寒責怪你沒用?」
霍忍好奇的發問。
「愛咋責怪咋責怪,被罵兩句總好過掏錢吧,況且我表現得越廢物,他才能越對我放心,不然好處全被王峻奇那個狗東西給占完了。」
蘇獄儼然已經想到了結果,皮笑肉不笑的念叨:「美麗世界被毀了,以歐翔的尿性不會這麼結束,接下來讓他們斗去吧,咱們就藏起來當個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