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絕境稻草
“咚咚咚！”
“誰呀！”
敲門聲之後沒多久，伴隨著詢問聲，門從內側打開，一名睡眼惺忪，眼圈發黑，一幅腎虛模樣的年輕男人把頭探了出來。
看到門外的兩個人，表情一愣，開口問道：
“威廉大哥！你怎麽來了？？”
“我有事找你！進去說！”
名叫威廉的男子臉色有些蒼白，和他印象當中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完全不同，語氣相比平時要僵硬許多，沒什麽起伏。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沒當回事。
“哦！……他是誰啊？”
年輕男人應了一聲把門讓開，與此同時看著和威廉勾肩搭背的陌生麵孔有些疑惑的問道。
兩人大步走了進去，等年輕男人把門關上之後，威廉才語氣痛苦的說道：
“艾什，抱歉，我也沒辦法！”
年輕男人剛關上門，聽到身後的聲音一愣，沒等他扭過頭來，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砸在自己頭上，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
五分鍾後。
可能是威廉下手的時候潛意識收了幾分力氣，滿臉鮮血的艾什看起來雖然嚇人，但還是很快就昏昏沉沉的恢複了意識。
迷茫中晃蕩兩下，他感覺腦袋裏好像有顆鉛球來回滾動，暈眩中有些鈍痛，想要站起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被綁了起來，剛要呼喊，又發覺自己的嘴巴都被塞住了。
一陣沙沙聲在不遠處傳來，他驚恐的抬起頭，一名強壯的男人正趴在地板上，袖子挽到高出，露出手腕上幾道滲著鮮血的傷口，另一隻手正沾著鮮血在地板上勾畫，正是他一直尊敬的威廉大哥。
“嗚嗚嗚！”
他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嘴巴被塞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聽到聲響，趴在地上的威廉扭過頭，發現他已經醒了，看著那雙迷茫驚恐的眼睛，逃似的又低下頭，嘴唇蠕動兩下，什麽都沒說出來。
“動作快點，天快亮了！”
房間的角落突然傳來有些冷淡的男聲。
艾什扭頭看去，角落的椅子上正坐著那名和威廉一起來的陌生男子，翹著腳，一手拿著一把銀亮的手槍在膝蓋上敲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威廉加快了手裏的動作，由各種符號組成的圓形陣圖，沒多久就出現在地板正中。
艾什看著地麵上莫名其妙的圖案，雖然並不認得，但是詭異的氣氛還是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動手吧！”
看到威廉畫完，坐著的男人再次發出指令。
動什麽手！對誰動手！
艾什一臉的驚懼，不詳的預感中，那個自己熟悉此刻又無比陌生的大哥眼神躲閃的看向了他。
威廉臉上閃過不忍，恐懼，猙獰，似乎是不想看到艾什的眼神，繞到了背後，抓住艾什的後領，向著前拖去。
艾什竭力的掙紮，可惜沒有任何用處，嗚嗚聲中被拖到了陣圖中央。
像是躲避硫酸一般，威廉踩著陣圖空隙走到邊緣，扭過頭，注視著艾什不停扭動著身軀，試圖從地上奇怪的圖案中滾出去，眼神悲哀的蹲下，再次沾著手臂上的鮮血，在邊角的符號上添上了最後一筆。
“嗡！”
好似震動一樣的一陣波動，艾什僵住，瞳孔擴張，感覺好像氣流一樣的力量從地麵上的符號中浮現。
雖然沒辦法看到，一陣無形的波動旋轉著向外擴散蔓延，又以十倍的速度收攏回來。
不同於擴散時的溫柔，無形的力量旋轉著向著中央擠壓，如同絞盤，艾什發出一陣悶哼，沒等他掙紮，渾身的血肉就被擠壓在了一起。
“噗！”
好像戳破氣球一樣的聲響，陣圖中擠壓成足球大小的血肉就散落成一地的肉泥，一顆耀眼的半通明紅色寶石正在陣圖中央不停的閃爍。
“結束了！”
威廉悶悶的說道。
角落裏一片寂靜。
“你說過你會放過我的！”
伴隨著沉默，威廉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聲音中帶著一絲顫祈求。
“我撒謊了！”
角落裏的身影輕鬆的聳聳肩，淡淡的說道。
“小艾力，約翰，齊克……我幫你殺了那麽多人，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呢……”
威廉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都是你！都是你！”
威廉突然抬起頭，有些歇斯底裏的喊叫，臉上不複剛才畏懼怯懦，眼神中滿是瘋狂，衝著角落中坐著的男子衝了過去。
“砰！”
鞋底和下巴相撞，比起一般人要強壯的多的威廉如同炮彈般被踢了回去。
“不不不！！”
威廉趴在地上，看著身下自己親手一筆一劃勾勒的符文，臉上滿是絕望和恐懼，顧不上滿嘴的血腥，手腳並用，試圖從陣圖中爬出去。
“啊！”
無形的力量再次出現，一聲簡短的慘叫之後，閃爍的半透明晶石又多了一枚。
“有些事沒辦法回頭的！”
亨特像是歎息般說道，走到陣圖邊緣，腳尖抹去截斷了某個符文的邊緣，隨後大步走到正中，撿起地上的兩枚靈魂精粹。
兩人中僥幸活下來之後，在死亡的逼迫下，絕望中的威廉好似抓住好似稻草般的希望，帶著亨特挨個拜訪自己在斷指幫裏的狐朋狗友。
開始選擇還是自己不怎麽熟悉的家夥。
但是就像是沉入深淵，犧牲的越多，越是向下沉淪，最終連親近的朋友都失去。
亨特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威廉知道，但是不想承認，就是因為這份醜陋的愚蠢，所以兩人中死去的是機靈的那個！
兩枚靈魂精粹投入布袋，和原有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亨特低下頭，看著袋子裏的十九枚淡紅色晶體，臉上露出笑容。
按照亨特的計劃，擁有郵購目錄的他，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很容易就能強大起來。誰知道，斷指幫的突然出現，讓他不得不采用更為激進的方式。
斷指幫雖然隻是黑幫，但是陌生的世界，數千人的規模，對於此時的亨特無疑是龐然大物。
所以從一開始，亨特就打算在斷指幫沒搞清楚狀況前，快速收集靈魂精粹，讓自己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