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金童玉女

  「疼……疼……啊……」孫世超痴痴傻傻,除了疼再也不喊不出別的聲節,但看錶情,就知道裴紀廷腳下的力度有多大。


  那嗜血的神色,讓譽西只覺得心驚肉跳。


  她還沒看清楚眼前男人英俊的五官里斂著什麼樣的暴風雨,只看到他唇角噙著冰冷的一抹笑,隨即,黑色的皮鞋跟狠狠碾在孫世超痛得的張開的手指上。


  裴紀廷看著從那根根肥碩的手指流下的混合的酒和血,唇畔揚起笑,低低的嗓音彷彿從喉間溢出,又是那麼的清晰,面容斯文俊逸得如同女人最著迷的謙謙君子,偏偏從每個毛孔里張揚出一抹血腥感,吐詞冷靜陰寒,「什麼東西,動她。」


  他的氣場,一旦身處黑暗,就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了一起,好似他本來就是潛伏在暗夜中的妖魔。


  「裴二少,您高抬貴手,求求您了……您高抬貴手啊……」孫建國頓時癱在地上,臉上冷汗熱淚混在在一起,幾乎要給裴紀廷跪下,哀嚎求饒,「裴先生!這人是魅莊送來的,就是一個服務生而已,我兒到底是壞了什麼規矩,您就是要教訓,也給我個明白吧裴先生……」


  甚至沒人反應過來,沙發前擺著的小茶几一腳被男人踢翻,沉悶房間里巨大的一聲響如驚雷炸在人五臟六腑之上,溫度陡然又降了幾度。


  整個暗廳忽然瀰漫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壞了什麼規矩?」裴紀廷俯身,眸光如刀鋒剜到男人黏著血跡的眼皮上,臉上除了冷漠沒有其他任何的表情,「我的人,就是死,也是要死在我手裡……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怎麼就是不明白?」


  「……」


  孫建國愣住,好久,才反應過來裴紀廷口中說的「他的人」,正是他給自己兒子玩弄的姜家落魄大小姐……


  「哪只手碰過了?」他忽然又問,筆挺熨帖的西裝褲下是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看似不輕不重的重新踩到那痴傻男人的胳膊上,明明看不出力道,那男人卻慘叫的愈發厲害。


  孫建國膝蓋撲通跪在地板上,好半天,烏紫的兩片嘴唇動了動,「裴……裴先生,我錯了……請你放了我兒子,我……我給自己巴掌……」


  說著,清晰的巴掌一個一個狠狠甩在臉上!

  「痛……痛……」孫世超已經痛的在地上忍不住的哆嗦,氣息虛弱而斷斷續續,卻愈說愈急,連著兩聲凄厲的慘叫,連旁側站著的兩個人都微微蹙了眉。


  孫建國幾乎已經語無倫次,「你要手,折我的……折我的……」


  孫世超還想開口說話,只見男人微微動了動腿,看不出使了多少力道,然後他整個肥碩的身子被踢出去,狠狠撞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下。


  「咔嚓」一聲,恐怖的好似骨頭都錯位了。


  林澤臣倚在門口,見狀誇張的閉了閉眼,看向許墨辰,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有意味,「我說,他不會為那個女人鬧出認命吧?」


  「明明來的及時又沒發生什麼,至於么?」


  許墨辰瞥了一眼那側一臉蒼白的女人,嗤笑,「你是說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孫建國說她是魅莊來的,許墨辰還以為那女人是哪個


  林澤臣看許墨辰一臉不屑,愣了愣,爆了句粗口禁了聲。


  操,還真的就他一個人神經病,自己是瘋了嗎竟然覺得裴紀廷會在意那個女人?

  ……


  不再瞧那血肉模糊的人,男人看向那剛剛醒來的女人,休閑襯衫黑色西裝褲,優雅矜貴的一塵不染卻彷彿渾身沾著血光。


  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手骨掐在譽西的下巴上,「誰,允許你,接外場的工作?」


  譽西牙齒打顫,說不出話來,脖子上的力度愈發收緊,裴紀廷眸子里像是淬著冰,你還真讓我大開眼界,嗯?飢不擇食到……什麼東西都能上你么——


  「不是,不是……」


  她沒有……她搖著頭向後退去,胳膊被男人一把抓住。裴紀廷拖著她直接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直接朝她澆上來!


  譽西向後退,脊背抵在冰涼的牆壁上,渾身都在顫抖,腦袋埋在冰冷嘩啦啦直流的流水裡,不住咳嗽「不……咳咳咳……」


  裴紀廷胸腔里膨脹著他說不出口的怒意,大掌擦洗著她破碎的衣服里裸露的皮膚,一遍一遍,力道粗魯的像是想給她洗掉一層皮。


  「是我錯了,你放了我……裴先生……求你……咳咳……」女人的求饒聲夾在嘩啦啦的流水聲,不斷咳嗽。


  而男人的力度絲毫沒有鬆緩,就像她身上沾了什麼他看不慣的極髒的東西,非要給她洗乾淨才罷休。


  她的哀求聲引來林澤臣和許墨寒跟進浴室,許莫寒從裴紀廷後面拉住他,「夠了紀廷,孫建國是個什麼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多半是孫建國強取豪奪,你跟一個服務生較什麼勁……」


  裴紀廷擋開許莫寒伸過來拉譽西的手,「我說過了,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碰她。」


  林澤臣抱胸倚在門邊,微一挑眉,半分認真半分玩笑的問他,「喂,裴二少,你的行為,我們可以理解為……你在意這女人?」


  「呵——」


  在意?


  裴紀廷冷嗤一聲起身,順手扳上水龍頭,冷眼脾著那渾身濕透哆哆嗦嗦的女人,臉色陰騭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害死我妹妹的兇手,我怎麼可能在意——」


  「除了厭惡,我沒對她沒有其他任何感覺。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是我的人,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手裡——


  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來,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紀廷,你們在說什麼,誰又招惹到你了?」


  許如暖穿一件月牙白連身長裙,V領收腰,長度剛好露出她細白纖長的小腿,搭配淺粉色系帶高跟鞋,優雅端莊。溫溫婉婉的走向前拉住裴紀廷的胳膊,淺笑,「讓你都忘了我們的約會,嗯?」


  那一刻,金童玉女,萬分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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