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強人所難
「沒什麼事,王爺是想請二小姐吃頓飯!」
穆楚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好,帶路吧!」
白長風嘴角抽了抽,轉身走在前面,這間酒樓的飯菜不便宜,對於穆楚來說,能省一點兒是點兒。
上了二樓拐角處的包廂,一打開門,裡面十分空曠。
一張大大的圓桌子旁邊,靠著窗子,坐著一個人影。
陽光照在那人的側臉上,風華絕代的五官在此刻越發的朦朧起來,看起來不由自主的讓人心跳加速。
穆楚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未婚夫,除了腿上有點兒殘疾之外,還真是個極為絕頂的美人。
恐怕那些人害怕這人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他的雙腿,而是他的暴脾氣。
穆楚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蕭洛塵一會,對方卻像是後知後覺一樣,彷彿才發現穆楚的身影。
「坐!」
清朗,透著一點兒低沉的聲音彷彿清泉流水,聽在心間源遠流長。
穆楚的心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她大步走到蕭洛塵身邊,青檸自覺的守在門口。
穆楚坐在蕭洛塵對面,微微挑了挑眉梢,單手支撐著下巴,並不避諱的欣賞對方的俊臉。
對於這張臉,她絕對會打滿分。
「洛王殿下今日叫我來,要做什麼?」
穆楚率先出聲,打破平靜。
蕭洛塵好似沒有感覺到穆楚那灼熱的視線,就這般不溫不火的抬起那張清冷的容顏,眸子裡面閃動湛藍光彩。
穆楚瞳孔微微一縮。
她總算看清楚蕭洛塵眼底的光芒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窗戶處的太陽很是明亮,那一閃而逝的藍芒映照在她的眼底,她目光輕輕一動。
「要回報!」
三個字從蕭洛塵的口中平靜的吐了出來,穆楚的眸子微微一挑。
「是洛王殿下身邊的這位護衛出手讓穆雪摔下來的?」
洛王沒有回答穆楚的話,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穆楚怎麼也很難將面前這個容色無雙的男子,可傳言之中那個暴怒嗜血的洛王相聯繫起來。
雖然她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就差點兒死在了他手上。
平時的時候,洛王一直都很平靜,面上無悲無喜,無歡無憂,雖然安靜,卻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在裡面,穆楚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抿了起來。
「洛王想要什麼回報?」
蕭洛塵目光沒有分好波動,卻淡淡移開了視線。
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擦著套在大拇指上的翠色扳指,不像是要說話的樣子。
一旁的白叔連忙開口:「王爺知道穆小姐的醫術不錯,而且還要為柳小少爺治腿的事情!」
穆楚的心驟然一跳,眸子裡面閃過一道流光。她昨天剛答應下來,今日就傳到了洛王的耳朵里,她不敢想象,這洛王的實力到底有多神通廣大。
穆楚瀲起眸子里的光芒,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我只想知道,洛王殿下口中的回報,是想要什麼!」
蕭洛塵頷首看著自己的指尖:「本王要你,不能給柳源治病!」
穆楚聽完,猛然戰起身來:「洛王這話,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蕭洛塵並沒有回答穆楚的話,只是面色逐漸冰冷。
白叔看到事情明顯發展的有些糟糕,若是一般人,他就懶得說話了,可面前這個女人卻不同。
他還從未看到,除了府中的大小姐,洛王對哪個女人有過關心的一幕。
「穆二小姐,這件事之中複雜的情況你不懂,就連藍少卿都不敢插手,你為何要鑽進來?」
穆楚揚起眸子,冷笑:「柳源不過只是有腿疾罷了,又不是要死要活的,是好是壞,當真有那麼重要嗎?」
蕭洛塵眯起雙眼,眸子里翻動著絲絲殺意。
他緊緊的捏著桌面上的茶杯,彷彿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穆楚剛想說話,只聽見咔嚓一聲,原本完整無暇的原型瓷杯,碎成了小塊的碎片,從蕭洛塵的掌心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她心中一驚,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人的武功,絕對很高。
她現在的身體,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沒有恢復到前世經過鍛煉的程度,在他手上,自己絕對逃不過一招。
「好吧,但是我要你們給我一個不治病的理由,我這個人一向重承諾,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我絕不會收手!」
蕭洛塵抬起頭,淡淡開口:「不收手,死就行了!」
那幾個字平靜無波,可是穆楚卻感覺到了裡面濃濃的殺意。
只是穆楚也不是嚇大的,眼神同樣沉了下來。
「我討厭別人威脅我!」
她揚起頭,眸光之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
「我死了,有洛王殿下陪葬,甚好!」
白長風驟然一愣,看著穆楚十分鄭重其事的回答,心頭微微一跳。
「你在說什麼?」白長風疑惑的問出聲來,穆楚也沒有隱瞞,淡淡回答:「洛王殿下中了毒,很嚴重,相信用不了一年的時間,就會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長風連聲追問:「穆二小姐口中的毒,是什麼毒?」
穆楚撇開頭:「我不知道!」
白長風也著急了,手中的長劍直接落在了穆楚的脖子上,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人比蕭洛塵更重要。
「不說我殺了你!」
穆楚收起眼中的光彩,微微低頭,勾唇淺笑。
「你以為我是怕死的人嗎,殺我,來啊!」
白長風手腕一翻,刀刃貼著穆楚脖子上的肌膚劃了過去,穆楚已經感覺到了刀鋒的鋒利,還有那種刺骨的陰冷,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閉著眼睛等死。
她面上沒有一分一毫的緊張之色,那鎮定的色彩讓白長風心生佩服。
他也同樣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真的不害怕死的。
他看過太多人在他的劍下痛哭流涕,也看過一些骨頭硬的傢伙不怕死瘋狂的樣子,可卻沒見過這麼平靜的。
彷彿死亡根本不是終點,對於穆楚來說,沒有絲毫威脅。
他根本不知道,穆楚的手指攪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