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現在是不太合適
蕭洛塵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句話,倒是讓穆楚感覺到了濃濃的喜感。
未來岳母,這話可完全不像是這個男人能夠說出來的。
穆楚心中詫異,更加猜不透洛王的想法,平時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近人情,還會出手殺人,可是一道關鍵時刻,自己這個未婚夫,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作用。
就比如現在,若是誰敢欺負她,她就放未婚夫……
岳氏氣的牙根痒痒:「洛王殿下,這是我們穆府的家務事,您貴為親王,這樣插手進來,不太合適吧!」
洛王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劃過一道冷光。
穆楚並沒有開口,她沒有要拒絕他幫助的意思。
就好比他所說,她馬上就要嫁入洛王府,她娘,也是他岳母。
就算她不想承認也沒法子。
「現在是不太合適……」
洛王拉長了語氣,眉宇稍微揚起一些來:「可是,馬上就是本王的家務事了!」
蕭洛塵目光灼灼的看著岳氏,堵的岳氏啞口無言,穆楚馬上就要成為洛王妃,如果洛王站在穆楚那邊來對付穆家,穆家哪裡能承受的住……
岳氏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洛王是想要利用穆楚,藉助她的手,來對付她們穆府。
要知道,當年天啟出事的時候,太皇太后親手將皇朝的兵權一分為四,其中一分,就在穆府的手上。
更何況,如今穆府和岳府還有聯姻關係,穆岳兩家同氣連枝,在這皇朝上說話都重三分。
洛王這一舉動,絕對是想要各個擊破。
岳氏一想到這裡,心中更是駭然的厲害,她瞪著雙眼看了洛王一會兒,咬著牙帶著人離開了。
穆楚見到人都散了,讓青檸扶著滿心感傷的林嬤嬤回到院子里,自己獨自招待蕭洛塵。
之前買來的小菜隨便的在附近廚房之中熱了熱,穆楚端著盤子,坐在了小桌子的對面。
蕭洛塵自己有椅子,她也無需準備什麼,只找了兩副乾淨的碗筷,擺在了洛王殿下的面前。
小院殘破,春風徐徐。
穆楚端起飯碗,也沒有等蕭洛塵的意思,一口一口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
離得近了,蕭洛塵更能清楚的看到穆楚臉上的斑點和紅疹,他微微蹙了蹙眉,卻沒有說什麼。
白叔站在一旁,看著穆楚面前寒酸的飯菜,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洛王殿下,現在已經過了午膳的時侯,要不要屬下去外面再買一點兒過來?」
蕭洛塵擺了擺手,微微垂眸落在面前的碗筷上。
碗筷都是被人用過的,雖然洗漱的十分乾淨,可在他眼中還是滿是污垢,就算將飯菜夾起來,還是有些難以下咽。
蕭洛塵緊盯著手中的筷子好長時間,也沒有想要送到口中的意思。
穆楚看到蕭洛塵在這個時候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頓時有些呲之以鼻。
「洛王殿下若是閑本姑娘這裡髒亂,就離開吧,想來洛王府上已經做好山珍海味,在等著王爺了!」
穆楚吃下最後一口飯菜,將東西推在一旁。
青檸走過來,小聲說道:「小姐,咱們那應該還有幾副沒有用過的碗筷,洛王殿下畢竟身份尊貴……」
穆楚搖了搖頭:「那幾副碗筷是備用的,這會兒拿過來像什麼話,你不知道你家小姐我賺錢不容易嗎?」
青檸立刻默不作聲,將桌面上空了的碗筷端了下去。
洛王面無表情的沉默了很長時間,終究是沒有下的去嘴。
穆楚眼底劃過一抹不屑的色彩。
「時辰不早了,白叔,你們洛王殿下這會兒也應該去休息了吧!」
穆楚直接下了逐客令,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蕭洛塵。
蕭洛塵微微揚起眸子,一雙黝黑的瞳仁之中劃過一道幽藍。
「本王是你想請就請,想送就送的嗎?」
薄唇微微動了動,吐出了一句十分寒冰的聲調。
穆楚輕輕一笑,眼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嫌棄:「哪裡,整個天下都是天啟的,王爺身為皇族,當然想去哪裡去哪裡!」
她擦了擦嘴角站起身,轉身向著門外走去:「這裡就留給王爺居住了,今晚我去外面住,就不回來了,反正本姑娘名聲也不好聽,再多點兒髒水潑過來也沒什麼!」
蕭洛塵眉頭輕輕一簇,面上透出明顯不悅的氣息:「你不準走!」
穆楚撇了撇嘴,轉過身望著蕭洛塵:「別說本姑娘現在還不是洛王妃,就算是洛王妃,我想去哪裡,你管的著嗎?」
不知道為什麼,穆楚很想看看蕭洛塵生氣的模樣,因為那張臉上彷彿很難有其他表情,實在是太無趣了。
白叔一臉無奈,洛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過火了。
可是他有一種預感,這最近的一場火,馬上就要來了。
他看到蕭洛塵手背上的青筋越發明顯,連忙對著站在門口的穆楚使眼色。
洛王若是真的發起火來,那可是誰也攔不住的。
穆楚卻像是沒有看到白叔的神色,對著蕭洛塵的方向,輕輕的勾了勾唇角,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挑釁的神色。
只是,她身體卻微微僵硬起來,手縫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幾根銀針。
她大步向著蕭洛塵的方向走了過來,眼底的色彩越發濃郁,口上卻說道:「洛王殿下,若是沒有你這些手下,就算我想走,你又能攔得住嗎?」
穆楚離蕭洛塵越來越近,親眼看到,蕭洛塵的眼底,映出了一抹血紅的色彩。
那是洛王要暴怒的前奏。
她笑的更加得意,在加上配上那張醜臉,看起來讓人心情更差。
她話語之中的意思,明顯是在諷刺洛王不能走路。
白叔伸手捂住臉,連忙伸手抓向穆楚:「穆二小姐,你快離開這裡!」
只是,穆楚一躲閃,白叔並沒有碰到穆楚分毫。
一陣冷風從身後吹來,穆楚只感覺渾身微微一冷,從心口之中散發出一種寒氣來。
她微微側過頭,看向輪椅的方向,只見坐在輪椅上黑色長袍的男子,渾身上下的衣袍居然無風自動起來。
面前那張桌子,猛然一聲四散炸開,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掰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