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讓她睡吧!
「咳,雪兒,你聽到爹的說話沒有?」
夜遠志看著女兒盯著喬曄看,輕咳了聲提醒道。
「聽到了。」
緋雪忙低首,她知道踏青是什麼意思,而且聽起來很有誘惑,可是今天她身體不適,而且這男人長得如此妖孽,她怕出去不安全。
「那還不快去準備一下。」
夜志遠提醒緋雪道。
「爹……」
「伯父,小侄都已經準備好了,看小姐這身衣著,挺合適的,沒必要再換了。」
喬曄站起身向夜志遠道。
「也是,那賢侄,雪兒就交給你了,要是外面人多,便早點回來。」
兩個男人根本不給緋雪說話的機會。
「老爺,這幾日天氣好,要不讓嫣兒與蘿兒也一道去吧。」
一直被忽略的二夫人,卻在這時站起身道。
緋雪愣了下,很自然的看向二夫人。
「夫人,小侄一人,恐照顧不了三位小姐,能不能改天。」
喬曄轉身,向二夫人歉意道。
他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與未婚妻說的,如果無端多兩朵帶刺的花,他還說什麼。
「你帶雪兒去吧,婦道人家的話,賢侄不用理會。」
夜志遠掃了二夫人一眼,向喬曄微笑道。
「伯父,伯母,那賢侄就帶雪兒妹妹出門了。」
緋雪一直獃獃的,這是什麼情況,既然他們都決定好了,還問她做什麼?
既然有那麼多排隊等著與妖孽男約會的,為嗎還要拖上她這個受傷的女人?
「爹,既然嫣兒與蘿兒……」
「雪兒,我們走吧,馬車已經停在府外了。」
喬曄早知道這倔丫頭不會同意,立即打斷她的話道。
「小雨,要照顧好小姐。」
緋雪發現,在這個家裡,她說話好像永遠慢半拍,她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別人就說了好幾句了。
既然沒有說話的份了,那緋雪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反正是坐車,也正好可以在車裡補個眠,然後找個機會與這妖孽男將話說清楚。
「小姐,你真要去踏青?」
小雨攙扶著緋雪,在她耳邊小小聲道。
「你也看到了,現在這樣子,由得我說不嗎?」
出到院子,緋雨苦著臉道。
「可是你的身子……」
「噓,先出去再說。」
見妖孽男看了過來,緋雪立即道。
出了門,喬曄拉開車簾,扶著緋雪道。
「雪兒,慢點,不著急。」
喬曄微笑著道。
這小丫頭,今天好像溫馴多了,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
好像少了稜角。
「喬少爺,你能不能收回你放肆的眼光?」
見喬曄一直盯著自己看,緋雪不悅道。
她向來討厭被人盯著看,尤其是喬曄此時那肆無忌憚的打量
「雪兒,你不舒服?」
喬曄注視著緋雪,想著如何同她說正事,而雪兒在下一秒卻將他的為難說了出來。
「喬少爺,你找我應該不僅僅是踏青吧,有什麼事你能直奔主題嗎?」
緋雪其實很不高興,既然知道她不舒服,還強行帶她出門,從這一點看,這男人一點都不體貼,由最初的八十分,一下子就扣到了七十分。
喬曄眼裡有絲驚愕,看來這丫頭很清楚,那麼他如果按計劃說,她應該會答應才是。
「我們就快要成親了,有些事……」
喬曄看著擠在一旁邊的丫環小雨,眉頭微蹙,他說的事,可不希望第三者知道。
「小雨是我的好姐妹,喬少爺有什麼直管說就是。」
「昨天我爹已經請人算了吉日,二個月後,也就是五月十八便是我們的好日子。」
雪兒心裡一涼,二個月後,未免太快了點,她剛剛穿越,總得給她一個適應的時間吧。
可是她更清楚,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家是沒有說不的權力的。
「婚事是早先定下的,我們都不能改變什麼,我想小姐應當很清楚,只要是美人我都喜歡,所以小姐娶過去,這個正室的位子肯定是你的,但是我卻不能保證我不會納妾……」
剛才雪兒覺得他還有七十分,這分,他連五十分都不到了,就憑這一點,雪兒直接將他飛出局了。
「如果喬少爺沒有誠意,你可以退婚。」
雪兒甜甜的笑,要是他能退婚,那是再好不過了。
她可沒興趣與人爭寵,更怕這種風流的種馬,會傳染某些丟人現眼的病,所以不如現在就解除婚約。
「我是想過,但是退婚可是會壞了小姐閨譽,而且我們兩家都丟不起這人,而且小姐終歸要嫁人的,喬某雖然風流了點,但是家世,人品可都是上上之選。」
喬曄極自大道。
雪兒忍著惡的感覺淺笑道。
「我不介意閨譽,你大可以退婚,而且我明白的告訴你,就算我終身不嫁,也不會嫁你這樣的下流的男人。」
若不是馬車已經動了,雪兒這會肯定就下車了。
不過這個喬曄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這會他臉上竟還掛著笑。
「看來小姐對我這個夫婿極不滿意,如此這般我就放心了。」
喬曄愉悅的笑道。
「請別用那兩個字,我與你,我們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所以,我看今天的踏青就免了,你直接向我爹遞退婚書吧。」
雪兒說完打了個極不文雅的哈欠,這讓喬曄瞪大了眼。
一般的閨閣千金,就算打哈欠,也要以手擋之,可是她竟然這樣大刺刺的……
「小姐,沒有理由,他們是不能退婚的,而且就像喬少爺說的,老爺與喬相爺面子上都會掛不住的。」
「不至於吧,我爹好歹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是面子重要,還是女兒一生的幸福重要,他衡量一下應該就能明白的。」
雪兒靠向小雨,半眯著眼道。
她好累,好睏,長期熬夜趕稿,讓她時刻想睡覺,再加上昨晚身體被蹂躪,這會她只想要張床。
「我不能無端退婚。」
喬曄聽著主僕兩的對話,心裡很不舒服。
他好歹也是相府的二公子,這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想巴上來,這女人,竟然不知好歹,一個勁的讓他退婚。
「給你一個理由,我經常出入怡紅院,這一點應該夠你退婚了吧。」
雪兒真的好睏,可是喬曄真的好吵。
「你經常出入怡紅院?」
喬曄眼瞪得更大,雖然他有聽到風聲,可是卻從來沒見過,一個姑娘家,還是官家小姐,常常出入那種地方,天啊,這女人……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還不是也一樣出入青樓。」
小雨瞪著喬曄道。
憑什麼男人可以進去,女人就不能?
「原來都是你這個小丫頭教壞了雪兒,看來我得向岳父大人提議換個丫環才行。」
喬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癟,今天一下子被兩個女子說得很沒面子,但是卻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倒覺得老爺應該先換了你這個姑爺。」
小雨鄙視道。
「小雨,別同他吵了,我好睏,大不了,到時休夫就是了。」
雪兒咕弄著,閉上眼,當真安心的睡了。
喬曄這下更愕,他沒聽錯吧,她是說休夫嗎?自古以來,只有夫休妻,可從沒聽說過有休夫的。
他本來還想問,但是那兩個丫頭都閉眼不理他。
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目的地,這裡是護城河,兩岸綠柳成蔭,花香引蝶,河岸有不少茶樓,但都是之滿座。
時而還能聽到文人雅客吟詩做對,還能聽到飄出來的琴聲,笛曲,當真是很溫暖的畫面。
車停穩后,喬曄下車,卻見兩個女人,睡得正香,本想搖醒,可是看他們那自然的睡容,竟又有些不忍。
「喬兄,何以在這站著,莫不是車內有佳人?」
喬曄在車前站了許久了,同樣出來的踏青的七王爺宸墨玉笑著打趣道。
「太子殿下,王爺,你們也出來踏青?」
喬曄有些驚愕,說話的雖然是七王爺,但是在他身側還有黑著臉的太子爺。
「呵呵,太子最近心情很不好,我這個做弟弟的,就將他拖出來了。」
七王爺看著身側黑臉的太子宸奕軒笑著道。
他們兩人是一母所生,長相也有六分相似,只不過太子內斂,而王爺與喬曄是屬於同一類型的。
但是他們不管是誰,往這一站,立即就會引來無數欽羨的目光。
他們就像是發光體,尤其是太子,身上散發出的王者之氣,讓男人畏懼,更讓女人傾慕。
「太子殿下,王爺,你們先請。」
喬曄點首,這種好天氣,正是王公大臣出來瀟洒的時候,遇上王爺,到也算正常,只是太子殿下卻極少見到。
「好舒服,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睡覺了,喬少爺,我們現在到哪了?」
雪兒伸了個懶腰,雖然是被吵醒的,但是能睡會,已經很滿足了。
「好清脆的聲音,怪不得喬兄願意在這車外等候。」
宸墨玉聽到雪兒的聲音,不覺傾身向前。
「又是一個浪蕩子。」
對於突然探入車內的腦袋,雪兒僅僅只是愣了一下,從那皮相看,肯定又是一個花花公子。
看來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禮教,膨脹了極多男人的私慾。
「雪兒不得無禮,快見過太子殿下與七王爺。」
喬曄聽得緋雪的聲音提醒道。
本欲下馬車的雪兒聽到喬曄的話反而呆住了。
太子,王爺。古代的皇室都如此平易近人嗎?出門隨便睡一覺都能遇上?
「請太子殿下,七王爺勿怪,雪兒久養深閨,有些怕生。」
喬曄見雪兒半天不出來,忙賠笑道。
「夜緋雪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王爺。」
雪兒在小雨的攙扶下終於走出來了,向太子與七王爺盈盈一禮。
沒辦法,既然到了古代,不看皇上,王爺面,不看喬曄面,最起碼也得看著夜大學士這個爹的面呀。
宸奕軒本來沒往這看,但是緋雪下轎的時候,他眼睛卻看了過來。
這聲音似乎有點印象,他不由多看了緋雪一眼。
清秀的臉龐,算上美艷動人,那雙眼裡隱有嘲諷,似是在嘲諷他與七王弟,只一眼,宸奕軒即看到了緋雪表裡不一的性格。
「你姓夜,喬兄,莫不是夜學士的千金?」
七王爺聽得雪兒的自我介紹后,驚愕道。
「讓王爺見笑了,正是喬曄的未婚妻,夜緋雪,見今日天氣好,小姐又久居閨樓,便接她出來散散心。」
雪兒聽著兩個男人聊起來,有些暈,雖然剛才被了一覺,但是她現在很餓,她的習慣是醒來就要吃東西,可是聽這兩個男人的樣子,似乎比女人更會八卦。
「夜小姐的琴技及京城一絕,不知今天小王可有耳福。」
宸墨玉向小雪抱著道。
雪兒一聽,責備的瞪了小雨一眼,她怎麼沒告訴她這些。
「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小雪宿醉未醒,此時還沒緩過來,恐怕今日不能彈琴。」
雪兒盈盈一禮,雖然在現代她也學過鋼琴,但是古琴這玩意她可是從未碰過,既然夜小雪的琴技是京城一絕,那她當然不能壞了名聲。
「太子殿下,王爺,不如我們進茶樓,邊聽琴邊喝茶。」
雪兒剛拒絕,喬曄竟幫她應承了。
這一下子,喬曄在緋雪眼中已經是零分了。
這麼自作主張,她都拒絕了,就算她要拍太子,王爺的馬屁,那也不能這樣。
「好,好,喬兄請。」
七王爺喜滋滋道。
雪兒很火大,心情剛好點,就被這個自以為是的喬少爺整得鬱悶至極。
不是說出來踏青嗎?難道這就是踏青的行程。
「小雨,我們在河邊走走。」
雪兒決定不理會幾個大男人,他們要附庸風雅,大可以花錢請人,要她彈琴娛樂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莫不說她不會,就算她會,她也不彈,一看就是敗家子,她不屑於他們站在一起。
「太子,王爺,你們先上座。」
喬曄見雪兒不給面子,很是生氣,便追了過來。
「夜緋雪,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少爺,我想你不至於那麼笨吧,這麼明確的意思,你還不明白。」
雪兒也不悅。
「王爺肯聽你彈琴,是看得起你,別的……」
「那你們請別人吧,本小姐不會彈琴。」
雪兒煩道。
她自己的事還沒理清楚,誰有功夫去彈琴給他們聽。
「夜緋雪,你到底想怎麼樣?」
「喬少爺,我們是出來踏青的,我只想在這河邊走走,這裡會彈琴的人應該很多,你可以去找別人,我不會。」
雪兒不想裝B,如果今天裝了,那以後就得一直裝下去,她可不想因為這,去學彈琴。
好不容易不用碼字,當然得好好的享受美好的春光。
春意濃濃正好眠,趁著這個春天,她要將以前沒睡夠的全補回來。
見雪兒如此倔強,喬曄惱極而去,但是很快又沖了出來。
「夜緋雪,我覺得我們應當好好談談,最起碼,我們婚後要達成一致。」
再次回來的喬曄扣著雪兒的手極其不悅道。
「我也正有這想法。」
雪兒點首,現在對她來說,最大的麻煩,不是去追究誰壓了她的清白,而是先解除婚約。
這次小雨沒再跟著,不是跟不上,而是喬曄的眼神太嚇人,而且她只是丫環,確實不太好管小姐的事。
雪兒被喬曄拖到了茶樓,不過並沒有太子爺與七王爺。
「夜緋雪,我問你,你還打不打算嫁我?」
「不想。」
雪兒回答的很乾脆,再怎麼將就,最起碼男方也得有六十分吧,喬曄現在在她眼裡,可就十分了,只要是男人,都有這十分的。
「那你有種,你退婚。」
「三從四德,就算退婚,也輪不到我的份。」
雪兒很淡定,她是想退,可是她沒那膽量,穿越人首先要靠山,她靠山還沒找到,又不能自力更生,當然不能讓養她的夜老爺生氣。
「那你還是會嫁了。」
「如果可以我不想嫁,如果非嫁不可,我希望在成親之前,我們能溝通一下,你可經繼續尋花問柳,但是我們只有夫妻之名,不會有夫妻之實,等過段時間,你隨便想個招將我休了也行。」
雪兒嘴一張,極平靜道。
「夜緋雪,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有了意中人?」
喬曄迷著眼,像夜緋雪這種膽大妄為的女人,他當真是第一次見。
「夢中情人之類的算不算?」
雪兒很認真的想,她知道喬曄問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在昨晚之前的夜小姐有沒有。
「果然,那男人是誰?」
喬曄咬著牙,活像被戴了綠帽的小氣丈夫。
「不知道呢?等我那天真遇到了,一定告訴你。」
看喬曄生氣,雪兒臉上沒有丁點變化,古代的男人都是這樣沙豬主義,她明白。
「夜緋雪,你玩我是不是?」
「我很認真的,喬少爺,你那麼坦白,我當然也得坦白一點,你對我無意,我對你亦無情,但是為了兩家的面子,我們又不得不成親,所以,最好互相體諒一下。」
雪兒嚴肅道。
在現代,她都過了二十五了還沒嫁,沒道理在這十六就嫁的,更何況這男人也不過才二十齣頭,那樣的感覺像是姐弟戀。
「你當真只要有名無實的假夫妻?」
喬曄有些惱火,京城多少姑娘巴著她,他也稀罕,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當然,你可以納妾,十個,八個,隨便你。」
雪兒點首,對這點她絕不含糊。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到時可別後悔。」
「不會,誰反悔,誰是小狗。」
雪兒臉上笑起漸起,只要這件事搞定,她可以想象得到,嫁進相府的舒服日子了。
「好,夜緋雪,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夜家大小姐的才能,在成親之前,我不會再見你。」
喬曄甩袖怒極而去。
見喬曄離去,雪兒並沒有驚慌,反而走至窗前,向茶樓外的小雨招手,兩人在茶館里品著香茗,賞著河邊的美景。
「小姐,你同喬少爺說好了嗎?他退婚?」
小雨進來后關心的問,
「退婚兩家面子都過不去,算了,成親就成親吧。」
既然小雨是身丫環,但是這種兩人間的私事,她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更何況,這個協議對這裡人來說,未免太驚世駭俗了點。
「那小姐當真要嫁進喬家?」
小雨愣了下,嫁進喬家可不是鬧著玩的,小姐失身了,這種事,成親肯定就會被發現的,到時成親第二天就一封休書,那夜家的面子丟得更大。
「嫁啊,我們說好了,嫁后他不會為難我的,小雨,這件事,你不用太擔心了,我想喬曄不會再自打嘴巴吧,」
雪兒輕啜香茶不甚在意道。
那天鬧得不歡而散,喬曄甚至沒送他們回家,只是讓車夫送她們回去。
隔天,相府就派人送來了成親的日子。
接下來雪兒就感覺像在雲里霧裡。
府里開始置辦嫁妝,幾個妹妹免不了還恭喜,不過雪兒在現代是獨生女,對於這幾個妹妹沒什麼感覺。
大多數時間她都在睡覺。
沒有電腦,不用碼文的生活,起初還真不習慣,她就可真勁的睡,睡到出閣的那天,小臉竟睡得有些圓潤了。
成親的頭一天晚上,她爹夜學士,還有二娘,來到了她的閨房。
「雪兒見過爹,見過二娘。」
這是在夜家的最後一晚,雪兒很禮貌的向二人行過禮。
「雪兒,明天你就出嫁了,做人媳婦不比做女兒,到喬家后,要謹記做個本分的好媳婦,好在喬曄不是長子,這樣,你在那邊只要守著做媳婦的本分就夠了。」
夜大學士囑咐了幾句后就走了,留下了二娘。
「雪兒,該說的你爹都說了,該教的,平時也都教你了,你娘走得早,別到人家失了身分,說我這個做後娘的沒教好你,這個,是春宮冊,今晚你好好看,你知道是這麼回事就行了,喬少爺是京城出名的風流二少,房事應該不用你操心,等著他就行了,第一次會有點痛,但是你得忍著,不能哇哇叫,有失身份……」
夜夫人將春宮冊丟在床上,啰嗦道。
「多謝二娘教誨,雪兒記下了,夜已深了,雪兒就不留二娘了。」
雪兒是知道古代女子出嫁前,都是靠做娘的傳授性……經驗,但是也沒有像二娘這樣的吧。
你要麼直接扔春宮冊別說,這麼一解釋,聽在耳里,感覺怎麼就那麼噁心呢?
「你都明白了?」
夜夫人愣了下,見雪兒臉不紅,眼不羞,很疑惑。
「不明白,不過二娘不是說了嗎?喬少爺是風流二少,縱然雪兒不明白,他也應該明白的吧。」
第二天一早,小雨與眾丫環就開始為她梳妝,足足用了幾個時辰。
看著銅鏡里那張粉雕的臉,雪兒都認不出來,雖然她知道這個夜緋雪有幾分姿色,但是也不至於讓人驚艷,看來,果然是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小雨,你會做為陪嫁丫環隨我到喬家,你可有擔心。」
看著鏡中另一張精緻的臉,對這個小丫環,她一直有種親切感,而且這丫頭機靈,想法也很前衛,她很希望身邊有這麼一個人。
「不會,小雨這條命是小姐救回來的,小姐去哪,小雨就跟到哪。」
丫頭愣了下,用清脆的嗓音道。
雪兒點首,如此這般她便沒什麼好牽挂的了。
中午賓客都在學士府喝喜酒,午後,新郎便騎著高頭大馬將她接走。
坐在火紅的轎子里,雪兒很平靜。
身為現代人,能享受這種不同於現代婚禮的情趣也不錯。
輕輕掀起轎子一角,正前方是騎著火紅大馬的喬曄,出門的時候,因為蓋著蓋頭,並沒看見他。
現在雖然只是背景,但是看起來也確實威武,看來他這個風流二少也確實有風流的資本。
「小姐,今天姑爺很帥,小姐有沒有什麼想法?」
跟著轎子的小雨見雪兒偷看,立即笑盈盈問。
「再帥也與我無關,我對種馬很反感。」
雪兒打了個呵欠放下轎簾。
春天越睡越綿,現在春天過了,她怎麼還是這麼困。
頭飾有些重,雪兒只得將頭微微靠著,免得自己沒到喬家脖子就被壓斷了,卻沒想到,這樣小晃悠著,竟然睡著了。
轎子停下的時候,她還未醒。
外面喊著踢腳門了,喬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氣,竟然狠狠一腳,轎身都晃了幾晃,緋雪這才驚醒。
看到站在轎門前大笑的喬曄,當真有些惱怒。
就算這只是形式,他也沒必要這樣給她下馬威吧。
她都已經隨便他納妾了,他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雪兒被兩個陌生的胳膊攙扶著下轎了,就像影視劇中描寫的一樣,有很多風俗,現在已經是夏天了,卻要她從燃燒的火盆上跨過去。
眾下轎到拜堂禮畢,足足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之後,雪兒才被人簇擁著進新房。
新房比外面要安靜多了,雪兒心想,送進洞房應該沒事了吧,結果卻還有一堆管繁瑣的習俗,等折騰完,她也快暈了,而新郎則出去應酬了。
「小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見屋裡人都走了,小雨終於擠過來問話了。
「不了,我好睏,小雨,忙了一天了,你也去休息吧。」
雪兒打了個呵欠,顧不得取下滿頭的沉重,就往後一倒。
「小姐,你最近特別嗜睡,會不會是有了?」
小雨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在雪兒聲音輕道。
「有了什麼?」
雪兒大腦這會有些混沌,一時沒聽明白丫環的話。
「小姐,你……我記得小姐月事好像有很久沒來了。」
小雨又接著道。
雪兒這下呆掉了,什麼叫好像沒來,她自從穿越后,就沒來過,怪不得她覺得穿越生活如此幸福,原來是大姨媽沒來報道。
「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這會什麼睡意都沒了,都二個多月了,在她那件事都忘后,該不會中獎了吧?
「小姐,你自個的身體,你難道沒一點感覺嗎?」
小雨直翻白眼,古代人沒常識她能理解,但是小姐可是在青樓混了多年,難道連這都不明白。
「沒有,可能是你想多了,小雨,我是真的沒半點感覺,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
雪兒立即否認了中獎的想法。
「希望是吧,小姐最近作息太不正常,可能內分泌紊亂。」
小雨順著雪兒的話安慰道。
「內分泌紊亂?小雨,你怎麼知道這個詞?」
雪兒眯起了眼,之前在怡紅院小雨說的那些話這會全想起了。
「呵呵,小姐,這個,我以前不是同你說過嗎?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雪兒如雷轟頂,真TMD的這麼巧,算了,她也不問了,反正這是穿越橫行的年代,穿越的太多了。
不過她很羨慕小雨,如果可以,她還真想同她換一換身份,身為穿越人,做丫環絕對比做小姐幸福。
「小雨,幫我將頭上這些累贅取下來吧,被折騰了一天,我要睡了。」
小雨點首,她本來想問小姐晚上要怎麼睡,這會既然小姐說睡這,之前她又與喬二少商量好了,那應該沒事吧。
侍候雪兒睡下后,小雨也就回到自己房裡休息了。
小雨走後,雪兒卻坐了起來。
在小雨問她大姨媽多久沒來時,她就沒半點睡意了。
看著房中的大紅燭,她頭腦脹。
她可以自欺欺人說是內分泌紊亂,但是卻掩不住肚子。
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是圓潤了很多,她以為是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所致,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看著大紅的喜字,雪兒卻沒半點喜氣。
雖然當初與喬曄說好了做挂名夫妻,但是如果這肚子大起來怎麼辦?
能找他給買打胎葯嗎?
喬家人知道了會同意嗎?還是說將孩子生下來,讓喬曄做個現成的爹?
越想越煩,尤其是對著一室的紅,雪兒起身,準備到外面透透氣,或許風吹吹他會清醒很多。
輕拉開門,見外面竟然沒半個丫環老媽子,有些意外,看來所有的人都到前面去沾喜氣去了。
這對她來說正好,像喬家這樣的高門大院,肯定都是有後花園的,這個季節,正好是百花盛開的時候,透透氣,聞聞花香,讓自己清醒一點也好。
尋著花香,憑著感覺,終於到了後院,就如同她想的一樣,滿院的花香,讓人格外舒暢。
今天是十八,月光很美,往前走了數十步,豁然看到靠左側有個小湖。
果然是官大房大更大,雖然學士府也有花園,卻沒有這樣的小湖。
雖然不大,卻將這花園裝點的多了幾分柔情與浪漫。
本想順著湖邊走一圈,卻發現初夏水邊有點涼,但是此時她卻清醒了很多。
手有些顫抖的放在小腹上,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真的中獎了。
似乎好像有心跳的感覺,雪兒整個人呆住了。
就這麼站在湖邊,手放在小腹上,彷彿世界的聲音都停止了,閉上眼,清晰的感覺到那顆小心臟的跳動。
她真的有了,怎麼辦?
如果孩子就這樣,不長大,一直等她離開相府才長大多好啊,那樣她就可以先當秘密收藏著。
可是那是童話,肚子肯定會一天天大,孩子肯定會一天天成長。
打胎嗎?似乎有點殘忍,而且這是古代,墮胎很恐怖,甚至會出人命。
就在雪兒與腹中的胎兒做第一次溝通時,卻有個醉漢撞進了後花園。
醉漢不是別人,正是今晚參加婚宴的太子殿下宸奕軒。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別人的幸福時,他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前途擔憂。
母后早薨,雖然父皇一直未再立后,但是貴妃的勢力卻如日是天,而他這個太子,卻只有虛名,如今父皇病入膏肓,眼看著他們要謀反,他卻只能整日借酒澆愁想不出萬全之策。
趁著前面的人都在奉承三王弟時,他一人出來了。
太傅已勸他多次,若不趁著現在動手,他就失去了先機,可對方是他的兄弟,難道非得兄弟相殘嗎?
做不做皇上,他並不是很看重,但是太傅所言又極對,如今胡家已專橫朝野,若是三王弟得勢,皓月國的百姓將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