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重回
趙桐說道,“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以前做那麽多事情實在不是個東西,現在他搞成這個樣子……也算是有報應了。”
蘇浙深吸一口氣,長長呼出來,然後才點了點頭,“行,不管怎麽樣,都是我家對不住你們倆。”
趙桐笑起來,“別這麽說啊哥。不過有件事情還是得謝謝蘇豫康的。”
“嗯?”
“如果不是他那麽差勁,怎麽能體現出我親爹媽有多好呢。”
趙桐這話還真是不假,他父母比起趙瑩而言,心大一些,雖然也難過,也煎熬過很長一段時間,但更樂觀一些,堅信能夠找得回兒子。
好不容易找回了兒子,幾乎可以說是要什麽給什麽了。
對此蘇鹿也深有同感,有蘇豫康襯托,自己的爹媽就顯得更好了。
趙桐這話讓蘇浙忍不住笑了一聲,情緒稍稍緩和了些。
但依舊不怎麽好,從蘇鹿這兒離開的時候,看起來情緒是好些了。
他離開之後,蘇鹿轉頭問道,“你覺得哥他的情緒怎麽樣?”
“好像還行?但多半是演的吧,為了讓我們倆放心罷了。畢竟就蘇豫康這麽鬧心,誰能心情好啊,我聽著心情都不行。”趙桐眉頭皺著,盯著蘇鹿,“你說……蘇豫康不會是演我們吧?”
“不至於吧……”蘇鹿說道,“演我們倆有什麽意義?都沒來往了。”
“誰知道,興許又想要錢呢。”趙桐冷笑一聲,“他賣兒鬻女的事情也沒少幹啊。”
“算了,總之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正好你不是說都沒回豐城見過應希麽?”蘇鹿說。
趙桐點了點頭。
他和應希還的確成了不錯的朋友,隻不過兩人見麵通常都不是在豐城。
“行。他最近正好心情不行,去豐城和他喝酒去。”趙桐說。
蘇鹿沒想問,但多少能猜到,應希的心情不行,恐怕和江黎有關係。
而她,著實有些不想和與以前有關的人再有交集,於是便不問了。
趙桐也知道這點,所以這幾年也很少在她麵前提起。
此刻也是很快就扯開了話題,笑道,“姐,今晚我陪小樂睡唄?”
蘇鹿睨他一眼,“可以,但不許給他玩遊戲。”
趙桐高高興興地在她這兒住下了,他在蘇鹿這留了換洗衣物和浴巾牙刷。
而蘇浙,從蘇鹿這兒離開,剛走出小區,路邊一輛悍馬就啟動了,開了過來跟在他旁邊。
車窗搖了下來,駕座裏的男人低笑道,“這位先生,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啊?”
蘇浙側目看他一眼,情緒雖說依舊不太好,卻也不至於拉著個臉,所以很淺地笑了一下,“你無不無聊啊。”
“無聊啊,喝酒去?”沈循挑眉問道。
蘇浙忖了忖,“行。”
他坐進悍馬副駕,一邊係安全帶,就一邊聽見沈循說道,“也別去酒店住了,還是住我那吧。”
“喔。”蘇浙沒什麽意見,笑了一下,“當初我讓你借住的恩情你打算報到什麽時候啊?”
最開始蘇浙來到京城時,沈循就說他在國外時借住在蘇浙的房間一晚,所以要報答一下蘇浙的恩情,一定得盡一盡地主之誼,就讓蘇浙住回了家裏。
這麽幾年下來了,因為蘇鹿在京城的緣故,蘇浙沒少往京城跑,沈循於是每次都讓他住在自己家,早就已經成習慣了。
不過蘇浙一直是個將禮貌和距離把握得很好的人,從來不會太逾矩,每次來京城,都會先在酒店住下,如果沈循邀請,他再借住到沈循家來。
此刻聽到蘇浙這話,沈循也笑了,很是爽朗,聲音低低的,側目看了蘇浙一眼,語氣聽起來半開玩笑辦認真似的,對蘇浙答道,“如果要給這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他半開玩笑似的說了句電影裏的台詞。
蘇浙笑了起來,“謝了。還有謝謝你的生醃蟹。”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沈循轉頭看著蘇浙,麵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認真問了句,“這趟,我陪你們一塊兒去吧?去豐城。”
蘇浙倒是沒有婉拒,他一直以來其實是很擅於和保持距離的,但這幾年著實是頗有交情,一直就沒有注意保持距離,於是自然而然的,此刻也沒必要再那麽客套婉拒。
蘇浙笑道,“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小樂,想陪他一道去暑期旅行吧?”
沈循聞言怔了一下,旋即就無奈笑了笑,“行吧,就當我是舍不得小樂吧。”
於是這事也就定下來了。
沒耽擱多少日子,定好了行程之後,他們都各自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日程沒有什麽問題。
然後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出發了。
飛機起飛的時候,蘇鹿看著逐漸縮小的城市,有些恍然。
原來自己已經這麽久都沒再回過豐城了。
趙小樂很激動,趴在舷窗邊哇喔哇喔個不停。
也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但還是每一次都很激動,小孩兒似乎都這樣,男孩兒更是對飛機有著狂熱的喜愛。
“小姐,需要喝點什麽嗎?”
空乘衝她笑得溫和,詢問著。
蘇鹿搖頭道,“暫時不用,給小樂一杯鮮橙汁吧。”
“好的。”空乘馬上去準備了。
趙瑩這架飛機,是在小樂出生後沒幾天就訂了的,就是為了以後帶著小樂到處去旅行。
性價比還是比較高的,而且早些時候沒有什麽使用機會時,趙瑩也會將飛機租出去給別人使用。
這飛機和蘇鹿曾經乘坐過的那架,就連渾身上下的線條都寫滿著昂貴兩個字的飛機,是一個廠家的,但不是同一型號。
自然也有所不同,但機艙裏頭的布置,就總有一些這裏那裏的相似。
所以,偶爾,很偶爾的會讓蘇鹿的記憶陡然閃回到曾經。
腦子裏會不由自主閃回到曾經的畫麵,那個因為飛行恐懼而麵色慘白的男人,那張隱忍的俊容,那不受控製的拉扯和緊擁,宛如擁著救命稻草似的用力。
那樣的力道,像是刻在了靈魂裏似的,哪怕隻想起,她仿佛都還能回想起那雙手臂,當時是怎樣的力道,怎樣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