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一次來夜店的女生
音樂聲回蕩在整個夜店的每個角落,各色各樣的人慵懶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一席長裙長捲髮的女人捧著高腳杯晃過幾個靠在吧台的醉鬼,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拉著和自己女兒一樣年輕的姑娘擦肩而過,領結洋裝金絲全框眼鏡的調酒師把一個一個罐子拋向空中又接住,一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為他的圓舞曲畫上休止符。
調酒師優雅地轉向兩個年輕漂亮但看起來青澀扭捏的姑娘,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熱情的招呼道,「來喝一點東西吧!」
擱這場面,估計哪個女生也都扛不住了吧,夏槿蘇還沒從充滿磁性的聲音中緩過神來,牧晚欣就已經淪陷了。她拉著夏槿蘇的胳膊一直晃一直晃,「喝點吧,快喝點吧,陪我喝點東西蘇蘇!」
夏槿蘇頭疼的看著牧晚欣,拐了拐胳膊,示意牧晚欣向另一邊看去,白芯瑤坐在高腳吧椅上,手裡面晃動著一杯淡藍色的液體,眼睛注視著杯子口燃著的淡淡的青色火焰,一掃前幾日頹廢的樣子,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持懷疑態度的看了看牧晚欣,「你不會是設計我故意來見白紹陽的把?」
見這場景,白紹陽笑了一下,第一次來夜店的女生,夏槿蘇和牧晚欣有些局促的站在不遠處,酒吧里的燈光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不真實起來,他打了個響指,「兩杯長島冰茶。」臉上透出的邪魅微笑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被隱藏的很好。
「長島冰茶?是茶?」
夏槿蘇走過了,看著調酒師問了一句,他只是笑了笑的看了一眼白紹陽,並沒有說話。
酒吧這種地方,最容易讓人想起一些撕心裂肺的事。看著調酒師調好的長島冰茶,夏槿蘇忽然就想起了《長島冰茶》這首歌。
「有時候愛還不如長島冰茶
來洗刷一身的風沙
在舌尖開花
不要情話為自己瀟洒又不對嗎
他還不如杯長島冰茶
醉就醉吧不必虛假
以牙還牙痛痛快快」
「嘗一嘗吧?」白紹陽托起酒杯在嘴邊嘗了一口,兩個女生盯著他的臉,等著他的反應。
夏槿蘇望著這漂亮的雞尾酒,忍不住也嘗了一口,頓時舌尖如同千千萬萬根針在刺著一樣,麻麻的,痒痒的,甜甜的,辣辣的。沒喝過雞尾酒的夏槿蘇對這種感覺自然是很新奇又意外,她趕緊咽下這橙紅色的液體,喉頭卻又如同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的,酒進到肚子里整個胃都暖了起來,這感覺很奇妙。
夏槿蘇愣了一會,終於從嘴裡擠出來幾個字:「真好喝,有可樂的味道。」
牧晚欣聽到這幾個字自然是坐不住了,她趕忙端起酒杯就往嘴裡灌,殊不知酒太烈了一口下去臉都紅了起來。
「蘇蘇你騙我,這酒這麼辣!」
夏槿蘇和白紹陽盯著如此狼狽的牧晚欣笑的前仰後合,三個人就這樣一邊鬧一邊喝,不知不覺酒已經下去了不少。
「蘇蘇,我好睏。」牧晚欣揉著早就紅透了的眼睛,臉上如同開了朵朵桃花一樣早就紅透了底了。
這頭的夏槿蘇看樣子也是扛不住了,眼睛早已沒了神,第一次來酒吧就和這樣的烈酒也是蠻拼的。夏槿蘇晃悠著腦袋拉著牧晚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喝點舌頭大了不少誰也聽不懂她說的是啥。
白紹陽看這情況兩個人真的是喝多了,他放下手裡的杯子,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夏槿蘇的肩頭:「不知道長島冰茶是烈酒?」
「白紹陽,你的眼中是不是只有夏槿蘇。」牧晚欣硬撐著身體,看著白紹陽給蘇蘇蓋上的外套,不知怎麼的就哭了出來,好像喝多了以後特別容易哭,她從來沒有喝多過。
白紹陽看著牧晚欣,面無表情的又啄了自己杯中的酒,看著臉蛋發紅的夏槿蘇,眼中閃爍著奇特的光芒。
這時候,夏槿蘇的手機響了起來,厲子騏三個字就像是刺眼的字在白紹陽的眼中一掃而過,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接聽鍵,眼中卻劃過了一絲陰險。
「你在哪?」電話那頭傳過來的冷冰冰的聲音讓白紹陽完全沒有想到,他突然一激靈,沒想到新婚的夫妻彼此說話竟然用的是這樣的語氣,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了。
「厲子騏。」
白紹陽故意拉長了聲音慵懶的叫著他的名字,電話的那頭突然就沉默了,過了良久才傳來他仿若來自冰川深部的聲音,凜凜的寒氣帶著電波傳了過來。
「讓夏槿蘇接電話。」
白紹陽笑的更詭異了,眼睛眯著看著醉倒的夏槿蘇,說道,「她現在好像講不出話來了,厲太太的酒量爛成這樣以後怎麼陪我們總裁大人出席酒會呢?」
厲子騏拿著手機的手都開始崩起了青筋,眯著眼睛看著空蕩蕩的公寓里空無一人,「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夏槿蘇在哪裡?」
「說給肖邦。」白紹陽說完就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到了夏槿蘇的口袋裡面,伸出手背蹭了蹭夏槿蘇滑膩的臉蛋,說道,「沒想到你老公還挺擔心你的呢。」
夏槿蘇抖了抖長長的睫毛,感覺到臉頰上的手,直接打掉了,含含糊糊的說道,「別動我。秦皓辰,你這個混蛋,別動我!」說著夏槿蘇的眼角竟然流淌著晶瑩。
白紹陽湊近了耳朵聽著夏槿蘇說的一字一句,笑的讓人更加捉摸不透,看著酒吧門口突然闖進來的厲子騏,幽幽的說道,「醉酒卻囈語著別的男人的名字,不知道你的老公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呢?」白紹陽轉了轉頭,嘴對著夏槿蘇的耳朵說道,「蘇蘇,你的老公來接你了。」
說完便兩手插著口袋,嘴角斜睨著看向幾步之外的厲子騏。
夏槿蘇渾然不覺的趴在吧台之上,睡的正香,厲子騏的出色的身形還有他完美的臉出現在酒吧中引得酒吧中的女性都頻頻的把目光投射過來,就算是他什麼都不做,足以成為人們眼中的焦點。
厲子騏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夏槿蘇的身邊,將蓋在她身上的白紹陽的外套丟到了一邊,兩隻手抓過夏槿蘇的肩膀想要讓她站起來,酒醉中的夏槿蘇感覺到肩膀傳來的痛處,皺緊了眉頭兩隻胳膊一抬就掙脫了厲子騏的雙手。白紹陽站在一邊看好戲,輕笑著說道,「哎喲,怎麼辦呢,我們蘇蘇好像不怎麼願意跟老公回家呢!」
厲子騏看著一臉好笑的白紹陽,眼中的凜冽的目光像是射出了無數的冰錐,若是眼神能殺人,白紹陽恐怕早就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我警告過你離夏槿蘇遠一點,白紹陽。」
「哎喲,您還記得小的的名字呢,真是不容易啊,姐夫。」
厲子騏冷笑一聲,解下身上的外套,蓋到了夏槿蘇的身上,說道,「夏槿蘇什麼時候多了你這個弟弟?」
「別裝傻啊姐夫,我姐姐可不是夏槿蘇,你心知肚明,你要不是今天來了,恐怕蘇蘇就成了我的女人了,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厲子騏捏起了放在夏槿蘇面前的已經空空如也的酒杯,拿起來放到筆尖嗅了一下,濃烈的酒氣夾雜著些可樂的甜味撲鼻而來,長島冰茶?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跟這種小子喝烈酒。
「你讓她喝的?」厲子騏拳中已經捏起了一團怒火,還沒等白紹陽回答,一個拳頭就甩了過去,原本能閃開的白紹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拳,整個身體向一邊掀了過去,碰倒了兩個吧椅。
酒吧裡面瞬間沸騰起來,幾個女人驚叫著跑開了,男人也是停住了手下的動作,好奇的湊上前來,看著這酒吧裡面的鬧劇,「說給肖邦」裡面一直都是以優雅著稱的酒吧,人們也是喜歡這裡的氛圍才會聚集到這裡靜靜的舒展勞累了一整天的神經,厲子騏這一拳引起了不小的波浪。
重新站好的白紹陽眼中並無怒火,而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入口滿是血腥,一臉抱歉的說道,「厲子騏,你這樣為了你的夏槿蘇,她現在醉著呢,什麼都不知道,別演了,姐夫,其實她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厲子騏看著白紹陽指著夏槿蘇的手指,就像是指著一件物品一樣,微微的眯著雙眼,露出危險的目光,緩緩的說道,「我不是你姐夫,你也別這樣指著夏槿蘇。」
說著又是幾步近身,白紹陽簡單的擋了幾下,厲子騏的拳頭還是如數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後站到幾步遠的地方,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血唾沫,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後擺手說道,「厲子騏,你帶你的夏槿蘇走,你一定會後悔的。」
厲子騏無視著白紹陽的威脅,將夏槿蘇抱了起來,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白紹陽看著厲子騏走後,這才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哭喪著一張臉咒罵道,「沒想到這混蛋下手這麼重,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