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膽小的男人
厲偉峰一聽便哈哈的笑了起來,看著對面的小丫頭目光凌厲,「芯瑤啊芯瑤,你當你厲大哥傻是不是?就算我幫你趕走夏槿蘇,最終是你變成了厲子騏的老婆,那你會傻到把自己老公的產業分給別的男人?」
白芯瑤有些沉不住氣,站起身來,說道,「厲偉峰,你懂不懂,我想要的從來都是不是你們厲家的財產,我想要的只不過是厲子騏這個人,就算是厲子騏沒有現在歷史企業的光環,就憑著我自己的東西,我們就能夠過活的很好!」
看著有些激動的異常的女人,厲偉峰也站起身來,將面前的苦咖啡一飲而盡,然後放下了杯子,杯子跟碟子碰撞的清脆的聲音在白芯瑤的耳中不斷的回蕩,「白芯瑤,我看應該清醒的人是你吧?當初你能夠幫我無非是因為沒有夏槿蘇的出現罷了,說的好聽點是你在幫我,說的不好聽的是你在利用我,如果我想在稍微清醒一點就應該知道,厲子騏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一件失敗過,老爺子當年用繼承人的位置威脅他跟那個女人離婚,他都沒有離婚,繼承人的位置不還是緊緊的我在手中?白芯瑤清醒一點吧,不該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你還不如好好的看清楚自己有些什麼,該珍惜就要好好珍惜了。」
「呵呵,你在教訓我?」白芯瑤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空有一顆老虎的心卻長了一副老鼠的膽子,苦澀的笑著說道,「厲偉峰,我當真是看不起你這樣的膽小的男人。」說完便滑座在了椅子上面,李偉鋒毫不在意的拿著自己的外套走出了格外平靜的咖啡廳。
白芯瑤說他的話他竟然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從小到大他都跟厲子騏一起長大,雖說自己很不甘心,但是厲子騏的各項優秀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自己就算是加倍的努力加倍的汗水也敵不過厲子騏的腦子一動,有些優勢是天生的,厲偉峰不得不承認,而如今他的選擇,並不是膽小懦弱的體現,不過是一種早就應該認清現狀的事實罷了,若是從前就這樣清醒的話,自己的身邊根本就不會多出這樣多的事情,而自己的弟弟厲子騏,根本就不會遇見夏槿蘇。
現在想想這一切,還真都是他一手造就的,厲偉峰呵呵一笑,安慰著自己,「你還真是厲子騏的大媒人呢!」說完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苦笑的笑了笑,一把扯下了自己領帶,看著不遠處高聳雄偉的厲氏大樓,這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自己卻是屬於它的。
從厲子騏的辦公室出來的夏槿蘇很有氣勢的在白芯瑤面前趾高氣揚的走了過去,但是剛一出他們的視線便像老鼠一樣的灰溜溜的溜出了厲氏的辦公樓,一副墨鏡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擋去大半個,鑽到了車子裡面就對著司機說道,「去商場。」
連想都不想的下了車就直奔女裝區而去,一手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毫不顧忌店員的怪異目光,便說道,「隨便給我拿件我能穿的衣服,謝謝。」
說完便抱著衣服進了試衣間,將衣服套在身上這才注意起衣服的標牌,看著上面毫不誇張的那幾個零,夏槿蘇的臉立馬就綠了,情不自禁的就吼了出來,「Oh,on!!!!作為一件半截袖它為什麼如此貴!」
沒想到自己的話剛說完對面就傳出了一個尖銳的輕笑,「嫌貴就不要來這裡買衣服啊,就算是作為一件半截袖,它也是有著自己獨到的品牌啊!」
話還沒有聽完,夏槿蘇立馬臉色一陰,刷的一下就扯開了試衣間的門帘,看著對面的帘子試探性的道,「厲伯母?」
聽到聲響的厲子騏的母親也是一陣疑惑,將門帘悄悄的拉開了一條縫,就看著外面站著一臉僵笑的夏槿蘇,不只是心虛還是怎麼的,連忙的解釋起來,「槿蘇啊,伯母不知道是你啊,伯母不是說你窮買不起這件衣服,我真的是沒有那意思。」
說著便提著自己剛換好的衣服出來了,滿臉堆笑的說道,「伯母說你穿著這間半截袖珍好看。」
夏槿蘇皮笑肉不笑的把自己的衣服交給了店員,說道,「還有那位阿姨看中的衣服,我來付錢。」
話一出口,厲子騏的母親美華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然後看到夏槿蘇點了點頭便立刻眉開眼笑的將自己的舊衣服遞給了店員,「哎呀,槿蘇,你怎麼這麼客氣呢,伯母又不是買不起這些衣服,怎麼還能讓你給我付錢呢?」
夏槿蘇毫不在乎的抽出了一張卡,然後說道,「伯母您別客氣,我這個人吧就是以前太窮了,買什麼東西之前呢都得看看標牌,不過您也說了嗎,衣服不就是衣服嗎,我來付錢就好了,也沒有什麼的,只不過這一身窮人的毛病卻是怎麼都改不了的了。」
厲母一聽便臉色一陣綠一陣紅的,熱忱的拉著夏槿蘇的手說,「都怪我這嘴,就是平時閑著時間多了老是說些不中聽的話,不然我們就去頂樓的茶館坐坐?喝點茶水?」
夏槿蘇看著這個從來都是一副看不起窮人樣子的老太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想要跟自己說什麼,不好拒絕便就跟著去了,誰知剛剛坐下,她就看了一出翻臉不認人的好戲。確實是翻臉不認人,就好像這個女人曾經沒有見過那個貧窮低等的夏槿蘇一樣。
「槿蘇啊,伯母自從看見你的第一面就喜歡你了,那時候你還是個沒畢業的小丫頭呢,跟著我們子騏到我們家,乖順的樣子簡直討喜極了~」
「伯母,那時候你連伯母都不讓我喊呢,我好像是叫你阿姨?沒有記錯吧?」厲母的表情一陣僵硬,面色有些尷尬,然後緊接著又是討好的面色,「槿蘇你的記性真好,那時候伯母正好有些不高興,全都把氣生在你一個人身上了,你如今變得飛黃騰達了,不會還記著這小小事情吧?」
「沒,當然不會,」夏槿蘇臉上燦爛一笑,然後繼續說道,「我當然不會記得,只是難為伯母您還記得呢。」
厲母臉色又是一陣僵硬,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拐著玩的說自己還記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為了子騏,她現在不得不擺出一臉的好臉色,就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的喝了一口面前顏色鮮亮的茶水,然後露出了讚歎的表情,說道,「槿蘇啊,你快嘗嘗,這個果粒茶的味道不錯呢!」
夏槿蘇的臉色一僵,看了一眼水晶茶壺,有些不悅,心裡煩著嘀咕,這母子兩個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怎麼又是果粒茶?夏槿蘇不好拒絕的抬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看著欲言又止的老太婆,心直口快的說著,「伯母您是不是有什麼事跟我說,不然這樣好了,您儘管說,我這還趕著回去工作,時間有點緊迫。」
「槿蘇,現在也是忙人,就跟我們子騏一樣,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每天都在工作,偶爾的回家看看也是坐坐就走,伯母就是想跟你說,你伯父跟子騏因為你們兒子的事情鬧得不愉快,伯母就有個請求,槿蘇你就跟以前一樣,帶著小夏夏離開……」
「離開?」夏槿蘇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那天在酒店裡面搶孫子的難道不是你們夫妻兩個?「伯母,我沒聽錯吧?您想您的孫子離開?」
孫子?厲母在心中冷笑兩聲,你生的兒子我們厲家怎麼敢要呢?誰知道是不是隨便捏出來的娃娃回來我們厲家報復想要搶家產來的?夏槿蘇看著厲子騏變幻莫測的表情,雖然她沒有說話但也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伯母,我們小夏夏不會跟子騏搶一毛錢的。」
心事被一語道中,厲母有些慌亂的打翻了杯中的茶水,慌亂的擦著桌面試圖掩飾著自己的慌亂,「槿蘇,你說什麼呢,怎麼說小夏夏也是我的孫子啊,我能不心疼嗎!」說著還做出了痛心疾首的樣子,但是夏槿蘇卻轉了轉頭翻著白眼,打心底里覺得噁心。
「我在他們父子兩個身邊夾著真的是很難啊,他爸想要直接奪回孫子,我兒子又不想跟你離婚,我能怎麼辦啊,子騏從小就不跟我們親近,難道真的讓他拋下現在的一切不管不顧的跟你們娘倆離開嗎?」
這幾句話是徹底讓夏槿蘇沒有了方向,這老太婆剛剛所表達的意思難道不是他們父子因為自己的關係而鬧得不愉快嘛?為什麼還會拋下一切跟她一起離開?
夏槿蘇忽然裝出了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驚嘆道,「伯母,您說的都是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懂,難道厲子騏不是只想要回他的兒子嗎?」
誰知厲母更加誇張的拿出了自己小手絹擦著眼淚鼻涕,聲情並茂的說道,「我們子騏從小身邊就沒有什麼女人,誰知道怎麼會對你這麼的死心塌地,本想著你當初離開以後他會慢慢的忘了你簽了那離婚協議,誰知道最近卻對因為你跟他爸鬧的越來越厲害,所以我這個做母親的夾在中間真是操碎了心啊……」說完又狠狠的吸了一下鼻涕,發出的聲音讓夏槿蘇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她裝作同樣是為人母的模樣,拍著厲子騏母親的肩膀,說道,「伯母,您就放心吧,同樣是做母親的人,我一定會為了我兒子考慮的!」
對,一定會尊重小夏夏的意見的,這一點夏槿蘇沒有說錯,只不過是,誰讓小夏夏那麼喜歡他的好看叔叔呢?
拎著自己被扯破的衣服走出了商場大門,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司機還在停車場等著自己,原本說不多久的時間被拉長了,夏槿蘇看著那件破衣服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心情竟然說不出來的暢快,一切不過是誤會,就像李子琪說的那樣,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有誤會。那天的電話現在想想自己會相信竟然都覺得好笑,就算是再天大的事情,一個父親也不會在半夜跟自己的兒子討論這件事,現在想來一定是自己送厲子騏回家被別人看見,厲子騏的父親不過是利用了這一點而已。
夏槿蘇在夏日的太陽光下,對著司機招了招手,然後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直接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