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
他們認識？
聽見神怒鐵顎對至高女神的稱呼，章朗一時有些恍惚。
根據這個世界的記載，至高女神至少沉睡了千年以上，怎麼會和辰族的輪迴者相識？難道說……
至高女神……或者說伊芙琳微微一笑，看著神怒鐵顎道：「沒想到，我終究還是被你找到了。」
「剛被喚醒的時候，我就在猜測，這背後是不是有你在作怪，但是當時我並沒有感受到你的命運與這個世界的交織，等我察覺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神怒鐵顎，能瞞過我的感知，你又變強了！」
「能被全知者伊芙琳所誇讚，是我的榮幸。」神怒鐵顎微微頷首，「然而你的感知並沒有出錯，瞞過你的不是我，而是祭壇！」
「自從得到水屬性精華以後，我就開始被祭壇所針對，正常來說，這個世界承受不了我的力量，我是進不來的，自然也沒有命運的交織。」神怒鐵顎巨大的嘴角微微上揚：「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讓伱蘇醒，打破這個平衡。」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章朗：「金屬性精華，和木屬性精華同時出現在一個世界，已經有了和我抗衡的基本資格，而且你們還以大欺小屠殺我的同族，就算是祭壇，也不能否認我降臨的正當性！」
這話一出，章朗頓時覺得一陣涼意自脊背升起。
這個怪物，知道自己是金屬性精華持有者？那上次為什麼沒有動手？是因為投影實力不夠嗎？而且木屬性精華指的是誰？至高女神？這位女神是木屬性精華的持有者？而且神怒鐵顎和她的對話提到了祭壇，也就是說，至高女神，也是一位輪迴者？
千年之前的輪迴者，她的沉睡，是申族連續九次崩潰之前的事情，她是最巔峰時期的申族強者！
而且她的蘇醒，也是神怒鐵顎一手策劃的？
現在想想，喚醒女神是大祭司提出來的，這個祭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神怒鐵顎打上了印記，不知不覺中操控，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上三族一直捏著大殺器縮在皇城不動也很奇怪，難道就是逼著這邊去復甦女神？還有珍姐去盜取地圖的時候，雖然有自己掩護，但也難保沒有觸發上三族的感知，最終結果那麼順利，難道也是神怒鐵顎的默許？
…………
這短短的幾句話，背後蘊含信息量太過龐大，章朗一時也沒有完全消化，但是從神怒鐵顎那裡傳來的威壓，讓他感受到了危機！
本能的，章朗調動起全部的力量，激活了天神降臨的狀態，要和神怒鐵顎拚命。
就在能力激活的瞬間，他感覺周圍的一切，停止了！
再看之前站在對面的神怒鐵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眼前，伸出一隻巨大的龍爪，距離自己的腦袋還不足一尺遠！
他是什麼時候發動攻擊的？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也看不清他的動作！這就是本體的實力嗎？
火屬決定力量，水屬性決定反應，反應和力量相輔相成，決定了出招的速度！
自己擁有9999點的水火屬性，十二倍屬性強度，開啟了天神下凡，如此高額的強化，竟然也彌補不了屬性的差距？
最後那一點突破屬性，竟然有這麼大的質變嘛？
章朗還沉浸震撼之中，耳邊一道悅耳的聲音喚醒了他。
「你是叫章朗是吧？」
章朗震驚的試圖轉頭，卻發現無法控制身體。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有返璞歸真，怎麼可能被控制住。
「不要驚訝，我並沒有控制你。」章朗聽出，聲音來自身邊的至高女神，也就是神怒鐵顎口中的伊芙琳。
「你的返璞歸真沒有被觸發，是因為這並非某種神秘的力量，而是源自世界本源的，真實的力量。」伊芙琳笑道：「來自突破極限的木屬性，全知者的力量！」
「木屬性突破極限后，能停止時間？」章朗表示難以理解。
「我並沒有停止時間，時間仍然在正常的流動，只是我們的意識超脫了時間，我們現在的對話，在外界看來，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時間沒有被暫停，只是我們的感知，被無限的加速了。」
「這可是很難的技巧，我練習了好久呢，而且只有你這種，水木屬性9999的高手才能勉強承受這種加速。」
章朗還是覺得有些轉不過彎來，伊芙琳嘆了口氣：「沒時間廢話了，對面的神怒鐵顎很快也會察覺出不對，我們長話短說。」
「神怒鐵顎的目標，是我們兩個身上的金木屬性精華，如果被他得到，別說這個世界，整個申族，甚至整個祭壇都完蛋了！」
「我能感覺到，你的身上蘊含著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那是不受祭壇所控制的，最後的希望。我會用最後的力量把你送出這個世界，之後要如何抉擇，就看你自己了！」
「等等……」章朗還希望掙扎一下：「我們聯手，也許能……」
「打不贏的……」女神嘆息一聲：「當年我選擇沉睡，躲過了申族的大崩潰，就是因為自知不是神怒鐵顎的對手。當年申族的最強者，並不是擁有木屬性精華的我，而是擁有水屬性精華的東方隕，有我們兩個坐鎮，當時的申族是與辰族並稱為最強的種族。」
「但是沒想到，神怒鐵顎也搞到了土火兩大精華，並且集中於一身，實力比我們兩個聯手還強。最終東方隕犧牲自己，爆發出了最後的絕招，不但重創了神怒鐵顎，還將火屬性精華從他體內剝離出來，連同水屬性精華一起投入了申族的大千世界之中。」
「但是那一戰，摧毀了申族多個世界，讓申族的掌控值陷入了崩潰，當時的我也損失慘重，無力抗衡，只能選擇一個世界沉睡躲避。」
「如今，神怒鐵顎身負三大屬性精華，實力更勝當年。而你我所掌握的金屬性和木屬性精華，都不是主戰屬性，抗衡不過他的。」
說話間，兩人的對話頻道插入了一道粗暴的聲音：「我說怎麼感覺有點奇怪，原來在這裡說悄悄話啊！」
是神怒鐵顎！
「快走！」至高女神立刻打開空間，虛空開始在章朗身周蔓延：「我知道你的來歷，也理解你的想法。我當年也選擇了逃避，沒資格指責別人什麼。只是希望，你在做出最終選擇之前，好好面對自己的內心！」
隨著話音落下，章朗便遁入無盡的虛空之中，最後一刻，他看到時間流速恢復正常，至高女神那纖弱的身軀，擋在了巨大的怪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