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幕 姐姐另一麵的溫柔
“當時的我跟多年之前的一模一樣,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裁判舉起她的手宣布著冠軍的歸屬,而我……卻隻能夠以失敗者的身份黯然離場。”夏夢雪想起幾個月之前發生的事情,語氣之中充滿了感慨。“而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她站上領獎台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像我一樣舉起獎杯,向所有人宣布我並不是什麽膽小鬼不是什麽懦夫,而是當之無愧的冠軍。而她卻隻是盯著獎杯看了幾眼,就像是遇上了比領獎還要重要的事情一般,衝下了台緊緊地擁抱著台下的某個少年,表情之中充滿了激動和難以抑製住的興奮。”
“我想當時被她緊緊擁抱在懷中的就是你吧。”她輕笑著側臉,眨巴的眼睛中透著和魔女一樣狡黠的光。
“那個……隻是她感謝我無償地當了她那麽久的陪練而已,隻是……朋友之間正常的擁抱而已。”徐逸溪摸摸鼻子小聲回答。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他都有些不相信,那個時候他心中想著的可不是什麽普通朋友,而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男人婆身上的柔軟觸感,第一次對她產生了除了畏懼之外的悸動感情,這種感覺隻有在他跟魔女單獨相處,並且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到一抬頭就可以親吻的那種才有。
換言之,就是當時自己的內心除了懵逼還有一些心猿意馬的情緒摻雜其中。
“朋友之間的正常擁抱?”夏夢雪輕聲哼哼,似乎很不相信這種沒有任何說服力的解釋。“要是你跟他是正常朋友的話,她至於獎杯都不拿就衝下台跟你擁抱嗎?你說這話恐怕自己都不相信,還要你姐我怎麽相信?”她肆無忌憚地將手直接搭在徐逸溪的肩上,胳膊肘抵了抵,似乎在暗示‘你這個弟弟還是跟姐姐我直接說實話吧,當時是不是動心’之類的。
“我雖然知道她有那麽一些些喜歡我,但是我對於她除了有害怕之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感覺了。”徐逸溪眼神閃爍地說著假話,從之前跟少女一起去海洋館參加什麽情侶活動開始,對方的害怕標簽早就被他直接揭掉了,剩下的除了溫柔就是溫柔,仿佛過去那些殘暴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叫做墨凝的少女。
對於她,徐逸溪除了用大改觀之外,別無其他的形容詞。
“害怕?”夏夢雪微微挑眉,似乎對於自己這個弟弟的過去產生了好奇。“我之前算是聽夏夢涵說過,你這個哥哥之前有過許多慘痛的經曆,要不你現在說出來,讓我這個心情不好的姐姐開心開心?”她掩著嘴輕笑,表情俏皮,完全跟冰山扯不上任何的關係,就像是溫柔可愛的鄰家姐姐一般。
“姐姐跟妹妹果然一個樣啊!”徐逸溪眼角抽抽地小聲嘀咕,這種話他自然不敢讓家姐聽到,隻能夠翕動著嘴唇低聲喃喃。“我應該跟姐姐說過,我之前算是我青梅竹馬墨凝的專屬陪練,每天下午放學的時候要跟著她訓練跆拳道,你也知道我這種喜歡待在家裏的宅男怎麽會有心思去刻苦練習什麽跆拳道,不過因為當時我打不過我的青梅竹馬,隻能乖乖地聽她的話,每天放學跟她一起進行訓練。”
“哦——!”夏夢雪故意拖長了尾音,表情中充滿了開心的笑容。“說是什麽陪練,其實就是另一種程度的人肉沙包,對吧?”她眨巴著眼睛,眼眸彎彎。
“是啊,人肉沙包。”徐逸溪撇撇嘴輕聲哼哼,對於這種直接的形容冷笑一聲。“每天帶著護具挨打,還是那種不能夠反抗的那種。”他側過臉,看了看一旁的姐姐,“之前我還以為轉校就可以脫離苦海,而且我那個青梅竹馬也答應我再也不練習什麽危險的跆拳道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走了一個墨凝又來了一個姐姐,每天拉著我在這裏進行陪練,這跟我之前人肉沙包的工作有什麽區別?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過去我好歹可以反抗一下,但是麵對姐姐你,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怎麽沒有?”夏夢雪眼角透著明顯不過的得意,“你難道不會出拳還擊嗎?”
“出拳還擊?”徐逸溪看了看仍在一旁的拳靶,冷哼幾聲。“你見過用拳靶跟拳套對打的傻逼嗎?而且我還不想死,畢竟每天晚上的晚飯都是姐姐你準備的,要是我還手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晚餐上動手腳,讓我這個國家的大好青年死在餐桌上。”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便宜姐姐不在的夜晚,魔女自告奮勇地為自己這個哥哥準備晚餐,本以為這會是一份充滿愛心的晚宴,沒有想到的是,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全是可怕的毒藥。
淡到沒有味道的蛋湯,甜到發膩的東坡肉,鹹到發齁的宮保雞丁,辣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素炒青菜,每一道都是看起來正常,甚至充滿食欲的佳肴,但是味道卻可以讓人顫抖到不敢下筷。誰知道要是自己膽敢還手,自己這個姐姐會不會跟魔女學習,來一招‘殺人於無形’,讓自己直接猝死在餐桌之上。
“喂,難道你姐我在你看來就那麽小心眼嗎?”她咬著嘴唇,伸出魔爪用力地蹂躪著徐逸溪的臉頰,對於這個弟弟的回答很不滿意。“我之前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和時間才學會做菜的,你竟敢這樣子編排你姐我,真是找死!”她雙手齊出,揚起的嘴角透著舒暢,似乎欺負自己這個弟弟是她找到讓心情變好的最有效的方法。
“其實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對於你這個弟弟還是非常滿意了。”她慢慢停下手上的動作,將自己纖細的胳膊隨意搭在徐逸溪的肩上。“而且每一次跟你的談話都讓我很開心,就像是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讓我覺得我跟你似乎……天生就是姐弟一樣。”說著,她直接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了對方的肩上,梳得整齊的馬尾拂過徐逸溪的側臉。
“要是……那個時候的我勇敢一點……就不會失去那個弟弟了。”她用力地摟抱著自家弟弟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呢喃。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