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失身?
「紅娘啊,我們送進去的歌女全部都被扔出來了,接下來要挑誰進去?」管事的慌慌張張的跑去找鴇母紅娘。之所以用扔出來是因為那些被送出來的姑娘基本沒有一個是完好無損的。接連送了不下三次都沒有能讓公子珣滿意的,樓里的姑娘倒是折損了不少。即便這回春樓是公子珣的,可這麼折騰下去回春樓怕是賠上了所有的姑娘要關門大吉了。
「不行,不能再挑了。我們樓里的姑娘可是這回春樓的寶貝,一個個送過去都被傷了,以後咱們這樓怎麼開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上的為人。一旦我們這個回春樓不能給他帶去半點利益,吃苦遭罪的還不是我們。紅娘氣不過的說道。自己辛苦調教的那麼多姑娘,難道要全部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若是回春樓垮了。那她紅娘在主上面前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管事的龜公見紅娘又是這副態度,主上那邊他又不能交代,急的也沒了法子。「那可怎麼辦,我看那邊的兩個姑娘就快要撐不住了。到時候主上問我們拿人,我們拿不出,不是更遭罪。」雖然樓里的姑娘是他們賺錢的法寶,在這種關頭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紅娘打開回春樓所有掛牌姑娘的花名冊一一的梭巡。阮娘今日登台表演,賺進了近千兩銀子。淑琴和尤香今晚接待的是劉員外和陳員外。一個一個的翻查,竟是哪個都不捨得拿出去送死。那廂的龜公又催命似的催促道:「快別想了。趕緊找兩個能取悅主上的吧。我看叫阮娘好了,她花魁的名號也不是白得的。」可不就是催命嗎?他們把事情辦砸了便是要搭上身家性命的。
「不行,絕對不行。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紅娘在房裡緊張焦慮的來來回回踱步,四處搜尋的眼神看的一旁的侍女也膽顫心驚的默默低下頭去,生怕主子就這樣將自己給送出去了。雖然她也明知道來者身份高貴,容貌不俗,樣樣都是極品。可是動不動就要人命的冷血也如雷貫耳。
「剛才買來的那個呢!既然誰都不行,把她推出去好了。死了也就死了。我還想把她留著賣個好價錢的。」紅娘此言一出倒是提醒了眾人還有一個替罪羔羊在呢,也著實送了一口氣。「可那女子先不說她從未受過任何訓練,就她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怎麼取悅主上?」
紅娘聽了也無奈的笑了,本來還以為自己買了個大寶貝。可以乘機再大撈一筆。現在看來只是個賠錢貨咯。「半死不活又能如何,你看樓里那些個水靈靈的姑娘哪個不是動人活潑或是溫柔可人的。結果還不是半死不殘。你就先把人給拉過去吧,等會我再找找樓里還有誰能替代她。」
龜公也不再多說什麼。匆匆叫上樓里的姑娘對昏迷不醒的離月重新從上到下擦洗了一遍,全身粉嫩的肌膚塗上了特製的玫瑰香精油還有香粉。一頭墨發也全部披散下來,用一種膏質的保養品輕輕擦拭。衣服並沒有換,因為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來。這麼草草的裝飾一番后便將她連同地毯卷著送了進去,其他人繼續留在房間外等著給那位凶多吉少的姑娘收屍。
公子珣見著一卷被兩個男子抬進來的毛毯,幽沉的目光終於有了一點其他的光彩,微抿的紅唇露出一抹興味的笑。並不急著把那毯子打開,他坐在一旁自顧自的飲酒邊問道:「這是何意啊?」那龜公神態緊張的解釋道,在他漫不經心掃過的視線下自己忍不住的想要顫抖著跪下。
「啟稟主上,這個是今天剛來的一個…一個睡美人。剛好可以讓主上嘗嘗鮮。」公子珣巋然不動,霽血那把今日見血多次的長劍握在手上蜿蜒著血跡一滴一滴的落在厚實而又貴重地毯上。接收到主上的示意,霽血上前將那毛毯攤開在地上。待到他看清毛毯中的人桃花般緋紅的面容時,古井無波的眼神有一絲跳動,伸出兩指往她手腕上一探便知道其中的異樣。。
「主上,的確是蘇小姐。看這樣子她應是被人下藥了。」那龜公絲毫沒料到會是這結果,喉頭緊張的發直咽下了兩口唾沫,可不是自己搞到了主上認識的人,把心一橫跪下便求饒道:「主…主上,屬下該死。屬下只是見著姑娘長得美若天仙的,就從伢子手上買來了,屬下不知她竟是主子舊識。」
公子珣離開坐塌上,大紅的衣襟隨意的逶迤成一個弧度,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有如海棠春睡的女子,她的臉有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白皙,卻因被各種折騰而生出了幾團紅暈。緊閉的眼眸上潑墨似的睫毛像是一叢蝶翼輕輕覆蓋在其上,細碎的淚珠就像是點點墜落的星光,脆弱而又美好。讓他莫名的產生一種安心的感覺。
「你為什麼該死?。」公子珣邪笑著反問道,目光卻依舊在昏迷的人兒上流連。「屬下…屬下不知這位女子是什麼蘇小姐……所以……」那龜公此刻已然語不成句,他不知道自己如果說這位小姐本來是預備送上那位大戶的床時主上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他連想都不敢想,只能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公子珣緩緩的伸手在離月的臉上一寸一寸的觸摸著,有時下手重了,那白皙的肌膚便會滲出一團深深的玫色印記。妖艷的紅唇只吐出一個字。「滾。」「謝主上饒命,多謝主上。」龜公如獲大赦,頭都不敢抬的連滾帶爬的踉蹌著出去了。
「蘇離月,沒想到今天你居然就自己主動上門送到我手上了。」多日尋找璇璣圖下落無果,而蘇離月又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外人整日躲在後院里,自己為了完成那點任務還真是煞費苦心啊。「霽血,你說,她若是成為本宮的人了,她的一切不都該是本宮的了不是嗎?」霽血一聽便知公子珣接下來打算做的事情。但是他一想到皇帝臨行前的密旨……「主上,屬下認為不妥。」
「本宮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更不許任何人違抗,上門的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柔軟無骨的身體被一雙纖瘦卻又強有力的臂膀抱起毫不憐惜的扔在了寬大的床榻上,手上的動作也毫不客氣的將她肩膀處的衣襟撕拉一聲的拉開,露出她圓潤光滑的肩頭,因為驟然遇冷還微微的泛起了細小的疙瘩。
離月即便是在意識的混沌中,也隱約感應到了危險的到來。好看的眉頭怎麼也不會肯舒展開來,夢囈似的呢喃細語。夢裡的她在一片莽原上四處逃竄著,可是身後有一條可怖的毒蛇一直追趕著。突然的她摔倒在地,動彈不得。那毒蛇便瞬間欺身而上,冰冷的身軀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猩紅的蛇信子一下一下的舔舐著她。
公子珣以身壓在了她的上方,犀利的目光由她細膩的脖頸到雪色的肌理,濕潤的紅舌輕輕的在此劃過,留一下一道蜿蜒的痕迹。即便是身下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他也升起了一頓難以自持的興奮感,流淌的血液里沸騰著獵食的快感。埋藏許久的慾望猛然升起,他幽深的瞳孔逐漸變成了一陣猩紅,像是暈染開來的血跡。
「主上,請您三思啊。」霽血內心萬分掙扎的在一旁為公子珣身下的女子求情。他身為公子珣的影衛本就應該事事以他為重,不得有絲毫的忤逆。可是他一想到曾經有恩於他的南宮郡主,自己冷硬的心也見不得恩人的女兒如此受此遭遇。
公子珣在離月絲毫無暇的脖頸上發狠似的一咬,帶著鐵鏽般腥味的血液流淌而出,一個鮮明的牙印深深的印在她的身體上。他的胸中燃起一把要吞噬一切的火焰,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吃了她,把她所有的一切拆食入腹。乍然聽見霽血如此刺耳的聲音,公子珣牙齒越加尖利的一咬,隨手在一旁的桌案上抄起一個沉重的燙金燭台不偏不倚的向霽血所在的地方砸去。
霽血不敢閃躲,生生的受了這沉重的一擊,古銅色的額頭上頓時一些了一個滲人的傷口。他不敢再有猶豫,隨手挎起一旁的長劍一個閃身橫在了公子珣的筋脈上,只消一毫便會劃破他的脈搏。「霽血冒犯了,請主上贖罪。皇上有旨,您不能對離月姑娘有一絲一毫的侵犯,否則即是死罪。請主上放開離月姑娘。」
公子珣不緊不慢的將離月滲出血跡的傷口一點一點的舔過,染紅的鮮血印在他的紅唇上異常的妖治,他在霽血凌寒的劍下面色如常的起身,霽血心知離月已然逃過一劫,這才及時收回長劍下跪請罪。「好你個霽血。背叛主上的人該受什麼懲罰,你說?」公子珣一手狀似關切的搭在他的肩頭,只聽咔嚓一聲,隱約是骨頭震隨的聲音。
「啊,回…回主上,背叛之人要自廢武功經脈,扔下萬蛇窟啊!」霽血只覺得自己半邊身子已經快要疼的沒有知覺了。公子珣一腳將他踢開,盛怒之下碎裂了厚實的門扉離去。「送到隱蔽的地方。」
霽血愣愣的摸上自己殘缺的肩胛,慶幸於自己的命還留著。「是,霽血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