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誓要復仇 表明來意
慕雨衣如此一鬧,倒無人敢再說話,那些原本根在嬤嬤身邊想要羞辱她一番的人也焉了,她們是知道的,她們平日讓慕雨衣吃剩菜剩飯,讓她冬日一人洗一堆人的衣服,在她被子里放蟲子,甚至無端打她罵她,她都像個啞巴似的不吭聲,可若日提到慕氏,提到滅門,她便會發瘋。
上一個管事嬤嬤在辱罵慕氏之後,被慕雨衣刺的滿身是血,慕雨衣被嬤嬤打個半死,後來,那個嬤嬤莫名其妙便失蹤了。也不知是誰在背後幫的慕雨衣,所以他們再欺她辱她,倒也不敢再提一個慕字。誰知道那瘋子會做出什麼。
她們都是被皇帝打入冷宮的女人,昔日哪個不是風光無限,雖然如今落魄,可到底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就想著說不定哪日皇上想起自己了,會將自己接回去。人人都還愛惜自己那身皮囊,儘力保養。
慕雨衣擦乾簪子上的血跡,重新戴好,又成了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啞巴,端著臟衣服便去井邊。如此忍辱負重,她發誓,一定在最好的年華離開這永巷,手刃仇人,替慕家上上下下三百口人報仇。一定。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今日,氣氛似乎有些凝重,伺候的太監俯首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問罪了皇上。
蘇輕塵眉頭緊鎖,看得出來,他在隱忍著怒火,瞧著眼前的人,眼裡是是赤裸裸的殺意。這個人,是他的恥辱,是他抹不去的恥辱,他再大度,再無私,那也只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面對情敵,他能忍住不殺了他,已經是極限:「葉神醫,你確定要這樣?你應當比朕清楚,她們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若此時讓她出來,這兩人,一個必定不擇手段報滅門之仇,一個,會因為這事是你促成的,再度失去理智,你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倘若她們再拼個你死我活,屆時,你向著誰」
葉沐何曾不知道這些,可是,捫心自問,這十年來,他也已經虧欠了雨衣那孩子太多,當年,雨衣頑劣,將大徒弟逼的不辭而別。他知道真相后,一氣之下,說要將雨衣逐出師門。這麼些年,竟是真的沒有再關心過她,就連三年前,她入了那永巷,連帶著,他都推波助瀾了一把:「皇上,草民知道,您說的這些草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兩人都是草民的徒兒,做師父的,自然是希望她兩能好好的,可這兩個孩子,都倔,都是認死理的。草民也擔憂,這兩孩子再遇上,也是分外眼紅。草民惶恐,跟皇上求一個恩典,若我那小徒弟能放下,可否放她離了這皇宮,從此改名換姓不提這前塵往事?」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葉沐也抱著希望,雨衣能放下,放下,這兩人都能放下。
「呵…你倒是挺會為你那小徒弟打算,朕應了你,若那慕雨衣願意離去,朕自放人,若她不願離去,朕也一輩子給她無上的殊榮,當然,前提是,她不動月兒一絲一毫,這偌大的宮廷,她做什麼朕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不能動月兒,否則,朕收回之前的話。」葉沐擔心,他更擔心,他見過一個女人被仇恨沖昏頭腦是什麼樣的,他害怕慕雨衣出來了,也是如同當年的月兒一樣,他只怕月兒受到傷害頓了頓:「葉沐,這個事,就麻煩你親自去給月兒說了。另外,立刻醫治太后,你若醫治不好太后,今日之事也是免談。來人,送葉神醫去瀟湘館見貴妃。」說完便低了頭,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滄月任由婢子給自己上妝,聽人來報,葉神醫來訪,據說,此前曾去了金鑾殿,太后突然病重,皇帝召見他之後,他便來了這瀟湘館,甚是有意思,滄月隱隱猜到,他此來所謂何事:「罷了,莫讓葉神醫久等,便出去見見吧。」心跳其實,還是漏了半拍,好久不見,他還好嗎?他可…挂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