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提車風波

  君唯艾將兒子君祁和臣以紳送到幼兒園開車就走了。


  門口迎接孩子的王老師正好看見臣以紳和君祁朝她揮手告別的情景。她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臣以紳和君唯艾一同出現，她總是覺得他們應該是一對，那麼自己又算什麼呢？他不是已經約自己了嗎？

  這些天君祁沒來上學，她沒能看到臣以紳，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得了相思病，人都消瘦了不少。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所以她決定，如果臣以紳再來，她不管結果如何，都要說出來，不然自己真的會死。


  臣以紳倒是和君祁一路有說有笑的，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比親父子還要親。以至於很多小孩子和同來送孩子上學的家長都認為臣以紳就是君祁的爸爸。有的見過幾次面的，也開始打招呼。


  這些王老師都看在眼裡，雖然表情還在笑著，卻笑得很是僵硬。


  終於走的近了一些，臣以紳也望了過來，不由得嚇了他一跳。王老師原本就不是很胖，現在又瘦了幾斤，現在那裡弱不經風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疼。


  可看著看著，他就想到了君祁之前說過的話，若王老師真的對自己有意思，那麼還真的要和人家說清楚。


  二人對視著，竟然誰都沒有和誰說話就那樣看著。君唯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有些不悅，臉色一板，輕咳

  了一聲道：「王老師早上好！」


  這時王老師才回過神來，忙道了一聲：「早上好。」然後目光又看向了臣以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後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道：「今天你有空嗎？」沒想到竟然是和臣以紳異口同聲。


  臣以紳也是一愣，沒想到竟然和王老師問了相同的問題。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王老師有些小激動，她感覺這又是臣以紳發出邀請的信號，竟然想都沒想就說了一句：「有空！」然後她才發現這是一個共有話題，自己回答了，臣以紳卻沒有說話，這樣搞得她好像是自問自答一樣。這讓她有些尷尬。


  她捋了捋頭髮，稍微鎮定了一下道：「那個，上次不是說要做家訪嗎？我今天正好有空。」


  「嗯。」這會臣以紳才答道：「是，我今天也不忙。」


  這二人便就這樣達成了協議。王老師興奮地走了。


  臣以紳無奈地搖搖頭，可一轉身，自己差點撞上一堵人肉牆，其爆滿程度差點讓自己噴鼻血。


  只見來人氣勢洶洶，冷嘲熱諷道：「沒想到你桃花運還不錯嘛！可是你這樣三心二意真的好嗎？我記得你和君律師關係還不清不楚呢！」


  臣以紳驚訝道：「玖兒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怒氣沖沖放下早餐過來的程玖兒，她有些不悅，道：「別叫那麼親切！怎麼？還想發展第三個？臣以紳，我說你挺貪心啊？沒看出來啊！」


  臣以紳巨無語了，這「玖兒」的稱呼，還是她自己讓叫的，怎麼這會兒就變掛了。還有什麼第三個，發展什麼？他是一頓莫名其妙。


  「怎麼了？我發展什麼了？」


  「哼！」程玖兒卻只是冷哼，虧她還替他擔心，這傢伙倒好，先是住進君唯艾家一夜未歸，現在又過來撩人家幼兒園老師，還真是挺有本事的嘛！


  臣以紳更是懵圈，「究竟是怎麼了？還有你過來是找我？」


  「廢話！不然我過來送孩子啊！」程玖兒狠狠白了他一眼，真想把他的頭敲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也是。」臣以紳訕笑道，這程大小姐還是單身，自然不是來送孩子的，定位這麼准，那自然是找自己的了。「怎麼？有事？」


  「沒，就看你死了沒？既然你活得好好的，我就不用去買紙給你燒了。」說完程玖兒一甩袖子走了。


  見程玖兒要走，臣以紳趕緊叫道：「你等會兒我啊，來都來了，你把我捎回去唄！」臣以紳還想著坐順風車。


  「你不會自己開車回去啊！」程玖兒突然發現自己和他置氣簡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那輛車不是還在店裡沒提呢嗎？」臣以紳弱弱地說道。


  好吧，他承認自己有點無恥，其實這才是他叫住程玖兒真正的原因。


  程玖兒感覺自己的肺部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要麼就是變成了氣球，被眼前這貨灌了一堆氣，馬上就要炸了。


  長嘆了一口氣，程玖兒自我調節了一陣子后，說道：「我說臣以紳，你還要不要點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這麼大呢？」


  「我臉大我承認，不過再大我也得要啊，不然豈不是成了沒臉沒皮了？玖兒你也莫氣，我答應君律師今天提回一輛車給她了，不然我這賣身契什麼時候能贖回來啊！」臣以紳一邊哄著一邊已經鑽進了程玖兒的車。


  程玖兒真是拿他沒辦法了，又忍不住好奇，「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拿下君唯艾，還用什麼賣身契啊！」


  「哎？我說你這小丫頭，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和林君一個德行？那先前你自己也說過，欠別人東西是要還的，現在欠她的自然也要還！」


  「是嗎？」程玖兒神情不悅，突然幽嘆道：「欠東西要還是嗎？那她欠你的呢？別告訴我你被槍殺真是什麼無差別作案，和她沒有半點關係？臣以紳，我發現你真虛偽，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呢！」


  臣以紳啞口無言，苦笑了一聲，「對，我是喜歡她，我沒有不承認，但這不代表我就要當小白臉，吃軟飯……」


  「承認就好了，別找什麼借口！」程玖兒的心一陣煩躁，「我今年27了，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什麼小丫頭。我欠你的東西也會還，不就是一輛破車嗎？自己去提！」


  程玖兒甩給臣以紳一把車鑰匙，道：「那家4s店自己能找到吧，現在請你立刻馬上給我下車！」


  臣以紳接過鑰匙又是一臉懵圈，這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不是，這聊的好好的，你怎麼又生氣了？」


  「你沒聽過程大小姐我脾氣不好嗎？下車！！」程玖兒臉色一沉，黑社會大佬的氣質瞬間爆發出來，眼神冷厲如冰。


  這還是臣以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程玖兒，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彷彿是知道了自己與程玖兒之間的距離。


  他默默走下車，倒不是說有多怕程玖兒，只是他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


  程玖兒見臣以紳下車，更是氣憤，一踩油門竄了出去。隨後眼淚紛飛，她的情緒有點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要錯過了這唯一可以在他面前不用偽裝自己的朋友，抑或是愛情。


  臣以紳看著程玖兒離去，卻忍不住搖了搖頭。念道：「玖兒，這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吧？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太妄自菲薄了，青幫，杜月笙，那只是虛妄，自己終將走不進那個世界。程大小姐……」


  他看了看手中的鑰匙，竟有些恍惚，彷彿一切都是一個夢。隨後他將鑰匙攥緊，喃喃道：「如果這是一個夢的話，就留下這最後的念想吧。」


  說罷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到4S店。


  進門，他並沒有看見那天接待他們的那個經理，張望了一陣，卻有一個女銷售員走了過來。


  「先生是要看車嗎？」


  「啊！不是。」臣以紳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售貨員看了看臣以紳的穿著，心道：看來這一單又是白忙活了，估計又是光看不買的。


  其實每天他們遇到的這樣的人並不少，可是礙於「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還是要硬著頭皮上來，免不了又是一陣解說。通常這樣的人還怪了，沒錢買也就算了，還問個沒完沒了。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沒想到旁邊還有人落進下石。


  一對青年小情侶走了過來，女孩甜甜地叫著旁邊的男孩，道：「老公，我喜歡尼桑軒逸，你給我買那款紅色的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只要你喜歡，20萬左右的車都可以。」男孩寵溺道。


  旁邊的同事一臉得意，這單生意鐵定是成了。雖然20萬的車拿不到多少提成，可比起自己一分錢提成都拿不到要好的太多。這也難怪人家得意啊，誰叫自己倒霉呢！

  她正在這尋思著，忽然聽到那女孩尖叫了一聲：「啊！色狼。」然後依偎在男孩身側警惕地看著臣以紳。


  臣以紳一臉蒙圈，待看清女孩的長相后，不由苦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原來這對年輕小情侶正是自己之前在公交車上遇到的。女孩當時誤會自己猥褻她，男孩正是見義勇為那個。沒想到，他們果然勾搭上了。


  臣以紳搖了搖頭本來不想理會，可那男孩卻站了出來挑釁道：「我說大叔，公交車不好混了，改混4S店了？這位姐姐，你可要小心一點了，這位大叔可是個變態！」


  銷售小姐頓時神情一緊，看向臣以紳也有了幾分鄙夷之色。


  臣以紳狂汗，「我說二位同學，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言論已經對我構成了人格攻擊，我是可以告你們造謠誹謗的，嚴重侵犯了我的名譽權！」


  在君唯艾身邊，他這法律意識見長啊，張口就來。


  不料男孩卻哈哈大笑，「還告我們？上次若不是你跑得快，我還要告你呢！今天遇上了你就別想跑了！」然後扯著嗓子道：「大家注意點啊，這有色狼，一起抓色狼啊！」


  一瞬間臣以紳又成了焦點人物，看著周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人群，臣以紳怒道：「我說你們還有完沒有了？上次在公交車上公然詆毀我，我不跟你們小孩子一般見識，這次反而變本加厲了？說我是色狼，我是扒你衣服還是咸豬手了？沒有證據嚷嚷什麼嚷嚷？」


  男孩也怒了，對，是沒有扒人衣服也沒咸豬手，但光看就不犯罪了嗎？他冷哼一聲道：「你還想扒人衣服動手嗎？你看你這樣，你能買得起車嗎？我說大叔你也年紀不小了，一天天不用上班嗎？到處亂逛？上次在公交車上被發現就說什麼對年紀小的不敢興趣，喜歡成熟的。」說完男孩不自覺地朝銷售小姐的胸前掃了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銷售小姐臉色一紅，羞憤難當。感情今天自己這提成賺不到，還惹了一個色狼。怒瞪了臣以紳一眼，離他遠了一些。


  臣以紳無語，感覺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看了看剛剛還接待自己的售貨員，眼睛一番，道：「我說你也是一個成年人了吧？被兩個小屁孩帶一波節奏就帶走了？我怎麼地你了嗎？」


  這倒是實話，女銷售員也承認。


  可那女孩不幹了，嘴巴不饒人道：「你是想做還沒做就被我們發現了吧？不然你說你來這裡幹嘛？買車？呵呵呵！揩油吧！」女孩極為不屑。


  臣以紳道：「瞧不起誰啊！我就是過來提車的！」


  「啊呦！還提車？提自行車啊！抱歉大叔，你走錯地方了！」女孩刻薄道。


  臣以紳眼睛再次一番，這誰家的孩子，若是自己的女兒這樣，他早就撕爛她了。


  臣以紳不說話，眾人以為臣以紳理理虧，更加確定男孩和女孩說的話，畢竟無冤無仇，誰也不會閑著沒事給你安罪名。看向臣以紳的目光更加鄙夷不屑，就差沒拿根棍子人人喊打了。


  臣以紳這個委屈啊，這時，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聽到這邊動靜挺大，便過來看看。臣以紳看到他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激動道：「我可算找到你了。」


  經理看了看臣以紳，趕緊堆笑道：「這不是臣先生嗎？」然後趕緊掏出煙，給臣以紳點上，又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程玖兒，便問：「程小姐沒跟著一起來？」


  臣以紳知道，這人對自己如此態度，都是因為程玖兒的關係。雖然與程玖兒差距巨大，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得不利用一下了。


  他臉色一板，吸了一口煙，故作高深道：「程大小姐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總來啊？」


  「是是是！」經理趕緊賠笑。


  看到這情景，眾人一愣，這劇情反轉的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