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暗流洶湧2

  「墨珣！」硃砂的臉蛋，瞬間發青，明眸的眼光如刀鋒一樣向墨珣掃去！


  「我說的是事實。」對她彷彿被踩中了痛腳一樣的怒火視若無睹，墨珣抱著貓兒走到窗邊，輕靈的躍出去。


  拿起擱在窗下的油紙傘打開，他眼神似笑非笑的回睇他，「至於為什麼送她碧香珠……硃砂，你不覺得你很造孽么？送她碧香珠，關鍵時保她一命，不過是抵消一點罪孽罷了。」


  「珣！」硃砂怒目向他，胸口急促的起伏，美麗的臉蛋竟然有些凄艷的猙獰，「為了光復祖業，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呵呵。」墨珣轉過頭，撐著傘飄遠而去，輕輕的笑聲有種說不出的滄桑冰冷，「我會暫時在上京城呆一陣子，除非大事，否則，別打擾我！」


  硃砂怔怔的走到窗口，冰冷的夾帶著雨水的夜風吹得她美麗的臉蛋，白凈無血色，透出一股猙獰的鐵青與痛楚來。


  好久好久，她才悵然的嘆出一口氣來，神色再一次恢復到一池澄澈秋水般的清雅淡然。


  伸手就要關上窗，硃砂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一隻冰冷而濕淋淋的大手迫切的抓住了硃砂雪白的手背！


  「砂兒……」沙啞痛苦的聲音從男人蒼白的唇間艱澀吐出，似有無窮的愧疚與悔恨、乞求。


  瞳孔微微一縮，瞬間迸發出如刀刃般的瘋狂憎恨，硃砂安靜如水的容顏霎時扭曲，青白相交，刻骨的恨意讓神色凄厲而猙獰，宛若瘋魔！


  仿若被蛇咬到了手一樣，她猛的抽出手，高高舉起，帶著驚天動地的怒火與恨意猛的揮向男人憔悴滿是鬍渣的俊臉——


  「啪！」


  響亮的巴掌聲如同驚雷般在暴雨的夜裡響起。


  「明若鏡，你沒有資格這麼叫我！」渾身顫抖，硃砂痛恨嫌惡又憤怒得恨不得殺了他一樣的尖叫，青白的臉蛋浮出一抹不正常的虛浮的艷紅！


  她憎恨憤怒的眸子，如同刀刃般狠狠的捅進男人的胸膛，再狠狠的攪動。


  「砂兒……對不起……給我一個機會贖罪好么？」男人眸子赤紅，哽咽著，悔恨的哀戚的乞求。


  「贖罪，你能贖什麼罪？你毀了我，你知道么！你毀了我的一切！！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夜！你對得起夜，對得起我么！」硃砂眼角滑出痛恨絕望的眼淚，一步一步後退，凄厲的尖叫，聲聲泣血！


  「是，我有罪！玩死難辭其咎！可是，砂兒，如果殺了我，就能讓你好過一點，你就殺了我吧！」男人神色蒼白悲哀，頹然的跨進室內，沉痛的「砰」的一聲跪在她身前。


  「殺了你，殺了你就能讓一切回到正軌上嗎？明若鏡，你就是死，也彌補不了你毀掉我的這份罪孽！」淚珠簌簌而掉，硃砂臉蛋猙獰得可怖，水眸仇恨的如刀般剜著男人，控訴的話語愈發的凄厲痛恨！


  「明若鏡，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最終還是忍不住滿腔翻攪的刀刮般的恨意與憤怒，瘋了似的撲上去，又抓又咬，拳打腳踢。


  男人痛苦悲哀的跪在地上，緊閉雙眼承受她的攻擊，一副任由她發落的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硃砂終於哭累了，也打累了，無力的鬆開男人的衣領，踉蹌的起身背對著男人。


  「明若鏡……從現在開始，你要用你的命來幫我。」她的聲音虛浮而疲憊，卻陰冷如雪，恨意入骨，「我要成為夜唯一的心愛女人！」


  「砂兒，我明若鏡發誓，從這一刻起，我就是你手中最鋒利的劍！」男人被抓得鮮血淋漓的蒼白俊顏上，一雙赤紅的眸子霍然睜開，綻放著狂喜與一絲解脫，但更多的是……灰冷的黯然。


  「……去準備一名身材肌膚與我差不多的處子吧，夜再來的時候要用到的。」硃砂站在那裡，輕輕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