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章:又開始得瑟
“藍君鈺,你走吧……就當,我從沒認識過你,你也從沒來過這裏……”燕珂深吸一口氣,閉著眼,努力讓她自己平靜一些。
所說以前是想要死死的抓住藍君鈺,忘不掉他,舍不得他,愛慘了他……那麽現在,她雖然還是忘不掉他,還是舍不得他,但,她再也不想去緊緊抓住他,不放開了……
太累,太傷,也太痛。
那種噬骨的疼痛,到如今也還在隱隱作痛,她知道,隻要靠近他,想起他,她就會痛,會難受……
或許,從她之前遇見他的那時候起,她便已經萬劫不複了吧?
愛上一個沒有心的人,她到底隻剩不幸了……
“阿珂……對不起。”藍君鈺的手在袖間緊握成拳,他才發覺,聽了燕珂的這句話,他的呼吸竟也帶著淡淡的疼痛,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也下意識的不敢去尋找答案,到最後,他才發覺,麵對這樣的燕珂,他竟隻能說一句的‘對不起’。
這話裏的蒼白和無力,他明白,燕珂,更明白。
“藍君鈺,一句對不起,你能還給我一個父親嗎?你能讓我的族人不再憎恨我,不再追殺我嗎?你能把冰魄還給我嗎?你能……你能把我的心,還給我嗎?”燕珂先是癡癡的笑了,笑到最後,又哭了。
一百年來,她落魄成了一個‘孤魂野鬼’,天下之大,可她,卻無處藏身。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虛清派來躲藏,卻又遇見了他……
這樣想著,燕珂心裏更加苦澀難言:
蒼天……你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戲弄我?
給我一個讓我深愛的人,卻沒有給他愛我的心,給了我無盡的疼痛,讓我眾叛親離,可是,卻沒有讓我苦盡甘來……
既然疼痛還在繼續,為什麽還要讓我再一次遇見他?為什麽要讓這疼痛加劇?
“阿珂……”藍君鈺站在窗外,任由屋簷上的雨水打濕他的藍色長發,以及肩頭。
“藍君鈺,死生不複見。”燕珂的指甲深深地刺進了她的手掌裏,顫抖著聲音,說出了她此生,對他說過的,最決絕的的話。
不然,又能怎麽辦?
“阿珂……對不起……”藍君鈺此刻除了這句話,已經不知道能說些別的什麽了。
他知道,他傷害了她,而且,傷害的很深,可是,他又能如何?
曾經,他也曾榮極一時,也曾是個完完整整的人。
但現在,他不過就是一個劍靈……非人非鬼,非妖非仙……如今的他,沒有任何資格去給燕珂一份完整的幸福。
在他成為劍靈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受製於人。
一個永遠都隻能任人擺布的劍靈,又如何把他的心,給燕珂?
這麽多年來,他努力讓他自己心扉緊掩,卻還是忍不住時常想起她……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到底,被他連累成了什麽模樣。
當他偷走冰魄之後,當他知道,她因他而眾叛親離之後,他有想過要保護她永遠的……可是,就算是那樣,他也不能把她留在他的身邊。
她在他的身邊,他怕,他會管不住他自己的心。
卻不曾想,他的一句話,讓她就此遠走,不再糾纏於他。
本來,他以為她走了,他不會有什麽不同,卻不曾想,沒了她,他的心,是空落落的。
那種感覺,是隱隱的難受。
“不要再說了……藍君鈺,你走吧!我燕珂,與你,永遠都再無瓜葛。”燕珂苦笑一聲,他的對不起,於她而言,無濟於事。
現在,她不想再和這個人有任何瓜葛了……就算,她承認她心裏還是想著他,念著他,甚至,愛著他……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就算她再放不下,她也不要他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藍君鈺伸手,想要去觸碰窗上的那一抹影子,卻在聽了燕珂的這句話後,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
冒著這大雨,藍君鈺終於還是轉身離開了。
見窗外的影子不再,又聽見那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燕珂終於是忍不住胸口的翻江倒海,失聲痛哭。
燕珂啊燕珂!麵對藍君鈺,你怎麽總是這麽脆弱?
……
玉澤山。
夏顏非與虛穀對坐於石桌前。
“顏非,事成了?”虛穀輕啄了一口清茶,問道。
“嗯。”夏顏非淺笑點頭。
“看樣子,你們之間的心結也都解開了?”見夏顏非那麵上不由自主的透出歡喜,虛穀不由也放柔了臉色,說道。
“是啊,都解開了……我懂他的害怕與悲哀,他懂我的矛盾和疑惑……從彼此都懂了的那一刻起,心結,也就沒有了。”夏顏非輕歎一聲,眼神飄遠,似乎在回憶著什麽似的。
“看來,我虛清派要辦喜事了?”虛穀挑眉,那雙銳利的眸子此刻閃現著些許戲謔,嘴上調侃著。
“……掌門你真是夠了。”夏顏非麵上一紅,嘴裏嘟囔著。
但那雙手卻不由得揪緊衣角,泄露了她的心聲。
“喲!顏非害羞了?!”虛穀卻指著夏顏非的臉,哈哈大笑。
明明已經年過半百,此時這蹦噠的樣子卻像個孩子似的,有些可愛。
“……沒有!哪有……哪有師父和徒兒成親的……這,不會被世人接受的。”夏顏非臉上又是一紅,但說著說著,那眉宇之間便又浮現一抹落寞。
她又何嚐不想和白驀堯有一個婚禮,可是……師徒之間,怎能容忍這些?
早知白驀堯一開始就不是把她當徒兒養的話,她是一定不會叫他一聲師父的!
誰讓那廝開始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知道涅璃是一定不會在乎那些的,他從來都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除了你。既是如此,那你又何必去在意他人的眼光與世人的悖論?”虛穀搖頭,說道。
在他看來,什麽不被世人接受都不過是雲煙一麵,情之所致,誰又能控製?
“你說的對……他,從來都隻在乎我一個人的眼光,不是所有人……”夏顏非一怔,隨即喃喃猶如自語。
她是知道的……白驀堯舊疾複發後,他願意麵對所有人,卻一直不願麵對她。
因為在乎,所以不敢麵對,因為不在乎,所以能無所謂的去麵對。
……他的眼中,隻在乎她。
“既是如此,你可還煩惱?”虛穀微微一笑,又端起石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
“掌門,到時候別人指著你鼻子說你縱容我和白驀堯啊什麽什麽的,你可得挺住了啊?!”夏顏非哼哼兩聲,有些得瑟的瞥了一眼虛穀。
這樣一想通,她還煩惱個毛啊……←_←
“-_-||這是自然。”虛穀滿臉黑線,這夏顏非變臉怎麽這麽快呢?前一刻還羞羞答答的,這一刻就得瑟成這樣了……
涅璃若是想娶夏顏非,他虛穀就算想阻止,那也阻止不了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