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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章 值得

  就在沈齊的指甲尖觸碰到芷容脖頸的一霎那,芷容一劍砍向他的手,沈齊快速的將手縮了回去,再次抬起手卻感覺腦袋劇烈的疼痛,他捂著腦袋滿地打滾,隨即暴跳起來。


  「你們就死在這裡吧!哈哈哈——」


  說罷,他出了墓室破壞了墓室石門的機關,墓室的門哐的一聲關上,卻是再也打不開了。


  這裡面四處是寒氣,芷容勉強的掙脫了玉公子的手臂,用劍狠狠的砍墓室的門,卻沒有一點反應。反而是她的劍在用力幾次之後斷成了兩截。


  芷容無力的癱軟坐在地上,難道就這麼死了?經過了那麼多的磨難,她都沒有選擇死亡解脫,怎麼能死在這個鬼地方。想到這裡,她便摸索著來到剛才沈齊翻過的石棺前。


  管它裡面有什麼,總比等死要好。她慢慢的摸索卻沒能如願的找到一把刀劍,而是摸到了一枚小塊石頭,反覆的撫摸之後芷容確定這石頭和密室的牆壁石頭是一樣的。正想放下的時候轉念一想,這陪葬品中怎麼會有一塊小石頭。


  她將石頭收起來,爬到玉公子身邊,探了探他的氣息,還好,這人雖然受了重傷,卻還有氣息存在,只是十分的不穩。


  「玉公子,玉公子?」芷容叫了幾聲這人還是不醒,她乾脆摘掉玉公子的面具,狠狠的拍他的臉:「玉公子你醒醒!」


  指尖觸摸那冰涼的臉頰的時候芷容感覺彷彿被閃電擊中,一個大男人皮 膚如絲緞一般的細滑。真沒天理,太不像話。而且芷容可以確定這不是人皮面具而是真的皮膚。


  她又拍了另一邊的臉,突然摸到那絲緞一樣的臉頰上有一條長長的凸起。她再熟悉不過這是什麼。怪不得他要帶面具原來這邊臉上有這麼大的一個疤痕。


  想到這裡,芷容不禁摘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這面具早就用不了不如摘下來。她摸著自己臉上一條條深深淺淺的鞭痕,還有那恥辱的烙印,心如被切成幾塊一樣疼。


  原以為自己不會疼了,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了。原來自己不過是個普通女子,還是期盼擁有美麗的容貌。


  炎華。在北域王府那晚,你看見我這樣的面容是何感受?雖然那晚我很決絕,然而內心卻又希望你能追過來。如果你當真來了,什麼沈家軍,什麼罪人身份,任是天涯海角。地獄也隨你一起。然而終究期望落空。


  她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摸著自己的臉完全不知道那邊的玉公子已經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重新帶上了面具。「面對著本公子,還想別的男人,白統帥你未免太傷人了。」


  芷容被他嚇了一跳,慌忙的站起身:「你終於醒了!沈齊跑了,墓室被封死了!」她一口氣的將這些話說完,終於平復了心中尷尬的感覺。


  「哦?他倒是有心,想成全我與白統帥你的好事,雖然咱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卻可以同日死,還是合葬。可見情深,定會感動後人。」玉公子吃力的坐起來,戲謔的笑看芷容。


  這個人,芷容氣的牙痒痒,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聽他不穩的聲音便知他傷的不輕,運氣開門肯定是不成了。然而,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白統帥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玉公子終於注意到芷容手中的那塊鑰匙形狀的石頭,「咳咳,拿來給我看看。」


  芷容將鑰匙遞給他,玉公子看了一會兒舒心一笑:「白統帥,咱們有救了,找找地面看看是否有跟這相符的凹陷,或者敲一敲地面看看是否有空洞的地方。」


  「好!」芷容立刻會意,趕緊滿地的摸索敲打,可是卻一無所獲,玉公子則因為傷的太重只在自己那一塊範圍尋找,也是同樣結果。


  不甘心的芷容連牆壁也摸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她累得靠在牆壁上喘粗氣;「真是奇怪,會在哪呢。」說話間她腦中靈光一現,「會不會在石棺上?」


  還不等玉公子回答她趕緊過去摸索石棺,也不管裡面躺著一具骸骨,裡面摸完摸外面,一旁的玉公子看著她那摸樣還有那變了形的手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不禁別過頭去。


  原本,她擁有姣好的容貌,不錯的家世,高超的技藝,錦繡的前程,可是卻因為一個人全部毀掉,弄的遍體磷傷逃亡北境。


  「值嗎?」玉公子不禁喃喃道。


  芷容何等的耳力,將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奇怪的看向他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玉公子卻不再說話,而是看著石棺道:「我想應該在石棺下面。閃開!」


  「可是你的傷。」芷容擔憂的注視他。


  然而她的話卻被玉公子打斷:「不管怎樣都值得。」


  這話讓芷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乖躲開,玉公子將內力提到極限,雙掌狠狠一拍,石棺瞬間翻滾。


  芷容驚喜的看見那下面恰好有一個和鑰匙一樣大小,形狀也一樣的凹陷。她把石頭放進去,地面慢慢從中間裂開,下面竟然是石階。


  「下面一定是第三層。我們走。」玉公子說完昏了過去。他畢竟受了重傷,剛才用了內力已經加重了傷情。


  芷容無奈只好將他扶起,可是畢竟對方是男子,身體較重,芷容剛才也用了不少的內力,根本沒辦法扶住他下台階。


  她無奈的聳聳肩,因為玉公子之前後背挨了一掌,她索性從後面抱住玉公子,一起滾下了台階。


  這種方法自然奏效,可是芷容卻因為後背的疼痛而一時站不起來。而玉公子這時候卻醒了,是感覺胸口疼痛而醒的。他看了一眼芷容再看看那台階,心中瞭然。不能再暈了,否則不被傷痛折磨死也要被這個女人給間接害死。


  「白統帥。我們落的墓室還真是特別。」


  玉公子看著周圍的環境,眼眸越發的深邃。地面是白玉大理石,沒有石棺,而是在高台之上防著一座白玉龍椅,下面的一切都彷彿是按照朝堂的樣式雕刻裝飾,而不遠處還有一個水塘,夜明珠的光輝下泛著波瀾。這應該就是主墓室了。


  上面的沈青來到墓室前,一股莫名的寒氣直直逼向她,迫使她硬生生的後退幾步。好奇怪的墓室。不僅僅是墓室的石門臉縫隙都沒有寒氣也隨著人一次次的走近而越來越重,而石門上的圖騰花紋也越來越清晰。


  玉公子之所以會漏掉這間墓室是因為他們在這一層的時候這還只是普通的牆壁,散發的寒氣與其他的牆壁沒有不同,而且也沒有任何打開墓室門的機關。否則以玉公子那個性子肯定要試一試。


  沈青運氣再此上前她撫摸如冰塊一般寒冷的圖紋。一點一點的尋找開啟墓室的機關,隨著時間的延長她的內力終於抵擋不住寒氣,使得那股怪異的寒氣慢慢的侵入她體內。


  然而她已經顧不了這些,一心想著為沈恆找能夠壓制黑蓮花毒的葯。不管裡面是否真的會有她需要的東西,都要試一試。突然咔噠一聲響墓室的門開了。


  她欣喜若狂之餘並沒有大意,而是小心翼翼的查看是否有機關。若是自己這條命沒了,那麼便沒人能救沈恆了。而使她奇怪的是這件墓室十分大,可是竟不像前幾間機關重重。整個墓室靜謐的有些詭異。


  然而更加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是這裡沒有任何的機關卻是滿地的骸骨,動物的、人類的都有。


  冷氣又重了幾分。沈青內力不錯卻依舊打了 一個哆嗦。忽然間頭頂似乎有人打了個哈欠,一股冷氣直直撲過來,她一個旋身,巧妙的躲開。


  再一抬頭的瞬間沈青驚呆了,那是一隻冰山蟾蜍,傳說生存在雪上之巔,靠著雪山上的植物靈氣活命,而且這東西體積有兩個成年男子那麼大,若是在雪山上遇到這個怪物那麼必定沒命。


  使勁兒的搓了搓被凍得稍稍麻木的雙手,沈青緊緊的握住劍指向那隻怪物。這東西不僅吃人,它吐出的冷氣也足以把人凍住。


  然而儘管如 此沈青卻沒有退出去的意思,因為那隻怪物旁邊便是一株嬰兒巴掌大小的雪蓮花。


  雖然這與傳說中的雪蓮花大小相去甚遠,然而對沈青來講已經是至寶。有了這株花便能救沈恆的命。她暗道自己好運,竟然真的被她給找到了。


  要得此花必定先殺這個怪物,沈青假意向後退,那怪物的大眼睛轉來轉去,突然一口寒氣吐向她,顯然是不想讓獵物逃走。


  沈青連忙靈巧的一躲,那怪物竟然不斷的吐出寒流,似刀似劍一般,沈青飛來越去最後被逼到了門口,這個時候她若是撤離還有機會。 不過她對那株花勢在必得,要退除非拿了她的命。


  只要還有一口氣,她都要為沈恆摘下那株小小的雪蓮。


  她不再向後退而是向前衝去,運起自己所有的內力,不斷的閃躲蟾蜍吐出的寒氣,身上不是的出現一塊塊凍傷,然而就在她飛起快要摘到那顆花的時候,那隻大蟾蜍突然動了,擋住那顆花,同時伸出長長的舌頭直逼沈青,那舌尖上有一根如劍一樣的刺。


  沈青此時已經是閃躲不及,獻血撲向她的眼睛,手掌疼的不禁一松,寶劍掉落和人一起掉落在地。她我劍的那隻手竟然被刺穿了一個血洞。然後那蟾蜍竟然將蓮花捲了進了口中保護。


  她猩紅的眼眸如夜行的野狼,狂怒的注視蟾蜍,扭扭歪歪的站起來,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洞,很快的撕下衣擺將手掌包紮起來,然而昂起頭輕蔑的咯咯笑著,那笑聲陰森恐怖,那笑容妖冶而又無情。


  「是人、是鬼、抑或是神我都殺,何況是你這小小的噁心無比的怪物,擋我者,受死吧!」


  說話間沈青忽然跳起疾風一般的飛向那隻怪物,怪物也快速的伸出它的舌頭,然而這一次還沒等它刺中沈青便見那個人嗖的一下轉了方向。


  沈青來到那蟾蜍舌頭下面一劍刺穿它的舌頭,然後一掌將劍拍進了牆壁之中。這把寶劍是她娘的遺物,削鐵如泥靖唐唯獨一柄。


  「看來以前用來殺人真的是浪費!」沈青趁著這個時機鑽進了蟾蜍的口中。頭骨的寒氣侵蝕她全身,然而心中的意念使得她爆發出驚人的忍耐力,將蓮花含在口中,跳了出來,然後迅速拔劍。


  蟾蜍疼的尖叫,暴跳的伸出舌頭攻擊沈青,沈青雙眼一眯用最後的力氣揮動手中的寶劍,毫不猶豫的割下了那傢伙的舌頭,而後迅速斬斷它的頭。


  剩了半條命的沈青已經渾身僵硬,她慢慢挪出了這間墓室。身上受傷無數,墓室的寒氣消失不見,原本凝固的血液再次迅速流動,手掌的血不斷的滴下來。


  這個時候她只要吞下那朵小小的蓮花,或者只是吃一片花瓣都會對自己的傷有很大的治癒效果。


  然而,她不敢,這朵花只有那麼一丁點,她打算留著一分給沈恆解毒,另外的部分留給芷容。


  想到這裡她不經意的發自內心的微笑,比那高山雪蓮更美,堪比雪山上的第一抹陽光。原來她是有心的,原來她也是有情的。從前只以為自己是一匹流浪的野狼,現在她才覺得自己像個人一般的存在著。


  她終於走到了沈恆面前,噗通跪倒在地。這一條路不長但是在她來講卻好似跋山涉水一般的艱辛,但是她還不能睡。小心翼翼的吐出蓮花撕下幾片花瓣,放進口中咀嚼成汁液,然後掰開沈恆的雙唇,灌進去。


  她吃力的掰下一部分蓮心,以同樣的方式餵給了沈恆。「這些應是夠用了,白白讓你佔了本姑娘便宜,我若活著定找你算賬的。」說完她昏倒在沈恆身上。


  沈恆醒來的時候便看見沈青趴在他身上,嘴角上揚,似乎在做著什麼沒夢,他稍稍運氣,竟發現體內的毒素不見了。


  再看沈青手中的半朵蓮花和她破爛的衣衫,渾身傷痕,洞穿的手掌,傻子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沈恆抱起她,原來這女子在熟睡的時候也是這麼甜美,誰能將這樣的面孔和殺人狂魔聯繫在一起。他搭上沈青的脈,脈象紊亂,體內寒氣四處亂撞再這樣下去不禁會毀了經脈,性命也會不保。


  半朵雪蓮,主子一直尋找的東西。然而,此刻的沈青更需要,沈恆將蓮花咀嚼然後餵給了沈青。軟軟的雙唇雖然冰冷卻很甜。「丫頭,讓你佔便宜了。」


  如果沈青聽到這話一定跳腳氣得吐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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