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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章 醉夜

  **明天我要出差,東西太多不會帶電腦,會想辦法盡量的更新,但是也不敢保證一定不斷更,希望大家理解哦*

  這種類似於戲謔的語氣讓芷容想到了在白家見到金子軒的場景,然而不同的是現在這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無需去刻意體會便直入人心深處。


  芷容迷濛的眸子仰望著那個人,他今晚沒有戴面具,那臉頰的傷疤在夜色中瞧不大清楚,另一側俊美的臉頰則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輝。


  時空放佛就是那麼一晃,芷容忽然想起起前世雪夜她倒在血泊中那俊逸少年手執金色長弓的傲然與冷冽和對生命的不屑一顧,還有第一次在白家相遇之時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俊逸、傲然、高貴依舊還在他身上體現,而卻沒有了那樣的不屑和冷冽。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子變得有了溫度,是第一次把她拉到巷子里彆扭的將假死葯塞入她手的時候還是答應她照顧師父的時候,亦或者是在京城郊外他夜闖炎家私軍大營的時候.……

  不明了,也無需明了。


  炎華,又想到炎華了。芷容暗自苦笑,好沒出息。深呼了一口氣。


  她這樣的仰望使得金子軒看得呆了,他不知為何起先在她的眼中會閃過一絲疼痛,彷彿是積累了一輩子的感覺,而後她眸中又變成了探尋和不解,還有那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神傷。


  能讓芷容如此神傷的人便只有炎華了,芷容得到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而且只多不少。可以說靖唐和南疆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然而。他始終是不願將這些消息告訴她的,即便心中期望芷容與炎華斷絕情感。可終是不忍她受傷,所以很多消息包括李佑的他都會攔下來。


  「北境王要喝酒自然是上最好的。」芷容脫離了金子軒的懷抱,剛才自己實在是暈的厲害以至於走路不穩竟然栽入他的懷中,實在是羞赧的很。所以剛剛有些清醒,她便趕緊的脫離,靠著長廊站著。


  金子軒一嘆,她還是不肯叫自己的名字。趁芷容恍惚之際,一伸手他便多了芷容手中的酒壺,輕輕聞了一下燦然笑飲了一口道:「東部果然是好地方。酒烈卻綿軟柔和,這樣的酒喝了既盡興又不傷身。白統帥就是會享受。」


  芷容撇撇嘴:「哪裡,我怎麼聽說北境王常跟人誇自己北部的酒是天下最好的?今兒來了也不帶上?忒小氣。」她朝著北方大喊:「銀,你說是不是?」


  她話音剛落那邊便傳來一陣震天的狼吼,似乎表示不滿。嚇得周圍的守衛直打哆嗦,若不是知道那是主上的坐騎,他們一準嚇得趴在地上。那狼王的聲音很有震懾力,一嗓子可召喚成千上萬的冰原雪狼。平常人誰不害怕。


  「那狼王是有靈性的,被你收復了倒是意料之外。沒想到我們白統帥不僅會繡花、會放毒針、還會訓獸,這點金某實在不及。」金子軒笑眯眯的看著她,上一次鬥嘴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即便是家長里短也好,無關痛癢的小事也好。大事也罷。能再跟她像以前一樣鬥鬥嘴都覺得十分的美好。起碼他能感覺到芷容的生氣。


  烏雲將整個月亮遮蓋,雪越下越大了,芷容的裙角已經濕了。「既然都來了。便進殿坐坐。」她說著先走一步奔著大殿而去,同時吩咐廚房做些可口精緻的飯菜。再燙上一壺好酒。


  二人對坐在大殿之中,芷容遣散了服侍的人。給金子軒斟了一杯酒,然後端起酒杯:「這杯,我敬你地宮相救之恩!」


  她才不信金子軒偏在那個時候去尋找傳國玉璽。那時她被沈齊算計若沒有金子軒的出現照拂恐怕很快就一命嗚呼。一個瞎子和半身殘廢的人如何能走出地宮,若沒有金子軒的內力和那墓室內的精華之氣,即便能找到鑰匙她也凍成了冰塊。


  剛飲完一杯,她又端起第二杯,「這一杯,我敬你讓我攻打惡靈城,給我城主的榮耀!」


  世上沒有真正的凈土,凡是有人的地方無論是何等出身都有利益的紛爭。金子軒打下了北境北部所有的城池,已經是公認的北境王。拿下惡靈城其實對他來講根本算不得什麼。而他卻偏偏讓芷容合作攻打惡靈城,使惡靈城變成了兩主的局面。


  第二杯酒喝下,芷容又倒滿了第三杯,極其認真的直視金子軒:「這一杯,敬你不顧閑言讓我踏足北境東部的胸懷!」


  以金子軒的實力,攻佔全部北境州府是輕而易舉的事,也是他籌劃多年的事。沒有芷容黃金城依舊會易主,而他卻為了芷容放棄了東部的所有權,這不僅僅要頂著許多壓力,還要有寬廣的胸懷。


  這三杯酒,金子軒都沒有攔住她的想法。這是芷容心意的表達,更是一個真正王者所擁有的氣度。讓她把所有的話說完是對她的尊重。


  剛進明城的時候金子軒便發現這城內的不同,黃金州已經變了一個新模樣。而這變化之快也是他沒有想到的,可想而知芷容用了多少心力來建設這座城池。他既覺得驕傲又覺得心疼。


  見到她的時候,他大吃一驚。那醉醺醺的模樣哪裡還是原先那個白家三姑娘,她失魂落魄的走著,他便慢慢在旁邊默默無語的跟著,原本趕路了三天三夜已經是疲憊不堪然而看到她那副模樣所有的疲憊都轉化成了失落、憤怒、疼惜。


  他又拿過兩個杯子到滿酒,同樣三杯。第一杯舉起,他凝重道:「第一杯敬勇敢執著的你,謝謝你堅強的活下來!謝謝你救了那麼多的金家子弟!」


  若是她死在宮中,或是流放的路上。今日的金子軒便不是如此。他會完全陷入瘋狂,統領北境席捲靖唐。無情的屠殺。而金家那些孩子也是一樣,沒有芷容也許都會死在流放路上。


  「第二杯。我敬你,敬你那顆純粹的,不為權利迷惑的心!」


  別人或許或以為芷容是在爭權奪利,然而他卻明白其中的原因。她要為沈家軍著想,而更主要的是她過的太苦了,心太寂寞了。


  「第三杯,敬我愛的你,同時敬不愛我的你。我這唯願你一生幸福快樂!」


  芷容來到北境之後他想過自己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觸她,獲得她的心。然而。漸漸他發現,芷容的逃避不僅僅是對他的愧疚還有對那份感 情的閃躲。她不是扭捏的女子,若是愛了便會說,而現在她心中顯然還是裝著炎華。


  不管炎華在芷容心中還佔據多少的位置,都還存在著,只要存在,依著芷容的性格便不會接受別人,即使只有那麼一丁點她也不會。她就這樣的人,太執著。連感情上也是不允許有一絲的雜質。


  而他今晚終於想通,不再強求。一切順其自然交給老天,若是有緣無論怎樣都會走在一起,若是無緣做她一生的夥伴知己也是極其滿足的事情。


  芷容紅紅的臉上兩行清淚流下來。喃喃的開口:「你何必對我如此呢,我從前對你那麼的不好,我傷你許多。也害你許多。你何必呢?」


  金子軒輕揚嘴角,看著兩側芷容繡的狼王屏風和梅花屏風。轉而注視著芷容扭曲的手指:「有很多事沒有對錯,立場不同的時候自然做出不同的決定。芷容。我們不再計較從前,只看以後好不好,我希望能成為你的摯友,不知你可瞧得上?」


  芷容破涕為笑,金子軒總是能為她著想。「北境王金子軒做我的摯友,我求之不得!」


  此時金子軒的心中不知道有多麼的歡愉,她終於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人人都稱呼的北境王。在這北境之內只有芷容敢直呼他姓名。上位者是孤獨的,一旦上位便無人再敢稱呼姓名。他好喜歡芷容這樣叫他,猶如飲下甘甜的泉水。


  他這邊想著那邊芷容卻已經昏昏欲睡,她畢竟之前就飲了不少酒。現在已經是極限,但是金子軒在面前她還是勉強撐著。然而腦袋卻昏沉的厲害。一股悲傷襲上心頭,她想來想去突然想起原因。


  「金子軒,你把那隻木匣子拿來。」她呵呵笑著指著一隻上了鎖的紅木匣子。


  金子軒疑惑不解的將木匣子拿過來,「做什麼?」


  芷容翻了翻身上發現沒帶鑰匙,耷拉著腦袋道:「沒有鑰匙,砸開。裡面有一封信。是炎華那個混蛋寫的!」


  「芷容,你醉了,還是休息吧。」金子軒可不打算在她昏沉的時候窺探她的隱私,正要招呼外面的人去被芷容制止。


  「我沒醉,我很清醒。本來我憋在心裡已經很難過。今日終於有你這個知己。我想讓你知道,和你說說,現在只想同你說。」芷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金子軒心下一緊。


  隨即,他又覺得開心,她縱使因為炎華傷心,然而卻願意與他分享喜怒哀樂,這難道不是他一直所求的嗎?

  他很輕鬆的將木匣子打開,找到了南疆的那封信,拆開信引入眼帘的是幾行字。


  「我已與南疆天澤公主定親,你我從前的約定就此作罷,我對你的承諾將會對另一個女子實現。你我南北相隔,更屬不同陣營,身份地位皆已經不同。願你安好!」


  這樣的信自然是字字割心,句句傷人,芷容不難過才奇怪。然而金子軒卻猛然間發現不對勁兒,這封信不是炎華的筆跡。別人也許看不出,甚至炎家的人都未必看的出,然而他這個多年的敵人卻一眼便看得出來。


  抬首看向已經睡著的芷容,金子軒對是否將這件事告訴她而游移不定。他將信放好,走到芷容面前,她眼角還掛著淚珠。金子軒的心猛烈的抽搐,她如此的傷心,不知要持續多久。既然已經選擇不強求,那麼便也應該選擇讓她不再難過。


  他將大氅嚴嚴實實的裹在芷容身上后抱起芷容走出了大殿。大殿屋檐上的沈青立即飛身下來,抱拳頷首道:「多謝北境王照顧我家主上!」


  金子軒笑笑抱著芷容徑直走向卧房,將她放在床上,在一旁看了許久才離開。


  這一年的新年夜北境東部飄著雪花,然而南疆卻下起了細雨。炎華陰沉著臉從自己的寢殿出來,炎風一路跟著,求著卻都不管用。


  「主子,不能去,不能去!」


  炎華回首給了炎風一掌:「你們現在還當我是主子?你們都以為我要靠 女人獲得南疆?我炎華還沒到那等不堪的地步!」說完氣沖沖的快步直奔天澤公主寢宮。


  「將軍這麼晚了還沒睡?是打算守歲嗎?正好我也是睡不著呢!」天澤公主見炎華進來連忙笑吟吟的迎上去。


  然而卻被炎華死死的抓住手腕,捏住了脖頸。「是你寫信給白芷容了?」


  天澤公主雖然受了一些驚嚇然而畢竟出身皇家,自認身份尊貴,又是炎華的靠山,所以便也沒有了懼意,理直氣壯道:「我說的不過是事實,年關一過靖唐皇帝便會准許你我的婚事,她早晚要知道,做為你未來的妻子我這樣做有何錯?將軍又何須惱怒?」


  「未來的妻子?」炎華嘲諷的大笑:「公主還不知道吧,在我以為白芷容身死的時候我便與她舉行了冥婚,有婚書,有各項禮儀,有證婚人。她才是我的妻子,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公主若想嫁我也只是妾室!」


  天澤公主大驚,頓覺蒙上了莫大的恥辱:「炎華,你敢?你不是想奪南疆江山嗎?南疆沒了天澤部族便不是南疆,你如今如此羞辱我,只要跟我道歉,我便不與你計較,還是會支持你。你也知道我是愛你的!」


  炎華冷哼:「愛我的人還是我的權利?」他手稍微用了力氣,天澤公主登時感覺呼吸困難,她耳邊響起炎華陰森的聲音。


  「原本我想與天澤部合作娶你做妾室,然而你的想法真是可笑,我炎華想得到的東西有很多手段。然而公主,你偏偏逼我用另一種,那麼就不要怪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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