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沒安好心
阮疏的耳邊就像是一萬隻烏鴉在吵一樣,難受地要命,無奈阮天賈氣得可以,一個勁地說,而且一句話都沒有斷過。
「是啊,阮阮,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陸銘多好的孩子,怎麼你就……」王晴也開始數落起來,那架勢大概就是阮疏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和你媽一樣,喜歡做這種事情,還有你,小白臉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冷嘲熱諷一陣,聽得人肺都氣炸了,無奈阮疏拉著路菲兒的手,不讓她出聲,目光溫柔地示意她不要說話,正巧這時候林昊就外面進去,看這架勢都給嚇死了。
不是病房裡該安安靜靜的么,怎麼這一群來了就跟開批鬥大會一樣,他拿著包子進來,感覺好多道視線盯著自己,不太舒服,不過硬著頭皮說了一句:「來,阮疏,包子還是熱的時候好吃。」
阮疏接過包子來,拿在手上半點要吃的意思都沒有,她微笑地對林昊道謝:「謝謝你,林警官。」
「客氣,趕緊吃吧。我說幾位,病房裡還是安靜一點吧。」林昊出言,也不是他多嘴,來來往往那些人都給怔住了,這裡面的情形可不太好。
然而有些人就是這樣不知好歹,阮晨心裡不爽,憑什麼什麼樣的人都圍著阮疏來來去去啊,她一個瞪眼:「姐姐,你做出這麼光彩的事情,然後心安理得地躺著吃包子,讓爸媽為了你給人低三下四地道歉,你良心能安嗎?」
說起來的確氣憤,一大早看到報紙,阮天賈的心臟都快承受不住了,沒了陸家這麼大的靠山,以後阮家在商界可以說是沒半點倚靠,更可怕的是阮疏居然和小白臉在一塊,狠狠地打了陸家的面子,阮家以後還想有好果子吃?
當初看陸銘愛阮疏愛得死去活來,讓他們成功攀上陸家這跟高枝,誰知道現在是徹底得罪了,阮天賈這脾氣怎麼可能沉得住氣。
話說得有多難聽,就證明他現如今的煩惱程度。
「道歉?我們為什麼要道歉呢?阮晨你天天在他公司晃悠,不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阮疏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沒什麼力氣,聽不出太大的情緒反應,不過她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了,只要一想起陸銘,心裡就煩躁地要死。
頭就要炸開來了,阮疏作得一手好死,她擅長假裝遺忘,現在的陸銘就是這樣,只是系統有點問題,忘得不是很徹底。
「你還有理了,阮疏你和你那個媽媽一模一樣,凈做這些勾搭人的事情……」王晴罵罵咧咧,已經開始抹眼淚了,「我們阮家招你惹你了,需要給你善後,你要是懂事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些人才不會這麼好心,無非是想挽回在陸家面前的形象,如果不是有所企圖,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說話,不過阮疏不太想的起來,他們來此的目的。
「我說你們夠了,阮阮生病卧床,你們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她要休息了。」路菲兒也煩躁起來,不過她不可能直接把這三位扔出去,如果可以,她還真想把他們扔到回收站裡面,省的在這裡惹人心煩。
沒見過這樣的家長,一個是大房,一個是負心漢,多麼和諧的搭配。三張毒嘴,阮疏的日子還真是水深火熱啊,沒目的怎麼可能好心過來。
「阮疏是我們阮家的人,我們憑什麼不能在這裡?倒是你們,都是些外人,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阮晨暗諷道,那小白眼翻得真是太過銷魂了,一臉不屑地看著路菲兒。
阮晨是見識過路菲兒威力的人,輕易不會去惹她的。
「你們有什麼事情,別拐彎抹角了,我真的要休息了。」阮疏說道,面色蒼白地看著他們,她沒有利用價值了,阮家的人要做什麼她很清楚,榨乾她最後一絲價值,然後像垃圾一樣踢開。
她和陸家已經勢不兩立了,阮天賈自然想第一時間劃清界限,但是不可能,阮疏手上還握著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如果為了那個東西來,還是很有可能的。
「阮疏,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可不希望你像白眼狼一樣反咬我們一口,這次我和你爸過來是為了你手上公司股權來的,你知道,我和你爸經營公司不容易……」王晴開始說起來了,阮家的公司不大,之前是靠著阮疏媽媽和阮天賈支撐起來的,阮疏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有公司股權一點都不奇怪。
阮天賈急著收回去,無非是想慢慢和阮疏劃清界限,阮疏也一把年紀了,以後的路和他沒什麼關係。
反正阮天賈已經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把阮疏撫養成人,至於未來是生是死,他一點都不想去管她。
「我還真以為貓會來哭耗子,黃鼠狼會給雞拜年,你們阮家還有沒有人性啊,要股權是吧,我回頭聯繫律師,你們做好估值再來談,想免費拿回阮阮手裡的東西,你們簡直就是在做春秋大夢。」路菲兒冷笑一聲,當下就開始給律師打電話了,她就知道,這一群是什麼貨色,打了這麼多年的主意,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不過阮氏公司的股權,阮疏握著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路菲兒一直贊同阮疏放棄掉,但是絕對不是免費的,做個估值就知道該得多少錢了。
「阮疏,還真是白養你了,這些年來,我們家虧待過你嗎?」阮天賈臉色跟個什麼似的,已經不能好好說話了,阮氏未來可能會有大動作,他需要手握更多的股權,要不然和對手持平,他將會失去的可能是整個公司。
阮疏勉強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們打得什麼主意,不過股權我不會免費轉讓給你們,天上沒有餡餅掉下來,我不是傻子,阮氏雖然不大,但是我這些東西能賣個好價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要收購你的公司對不對?」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阮天賈憤憤地說,之前倚靠陸家,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沒有太大的動作,現在和陸家撕破臉了,那些背後的狼一下都出來了,他必須收起那些股權,這樣才能安心。
阮疏到底不親,阮天賈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畢竟有些事情他做得不是很光彩。
「我臉皮厚的話,還會叫你一聲爸爸,你以為我沒有看到你和蔣勤他們立地約定。我凈身出戶,你們不是該拿到很多錢才對嗎?現在哭窮,你們阮家賣女兒的價格還真是不高呢。」阮疏諷刺一句,原本就沒有當成家人,心裡也不難受。
可是看著合約上的數字,自己就像是被賣了一樣,當時就氣憤地要死,更何況現在呢,還有臉過來討要東西。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在蔣勤家裡放著一份還算秘密的文件,別問我是怎麼看到的,你們從頭到尾都在協商怎麼讓陸銘把我踢開,那樣子陸家會給你們一筆錢,現在錢拿到了嗎?看你的表情應該沒有吧,放心,阮氏股權我沒什麼興趣,菲兒找了律師嗎?」阮疏說完這些話,就不想說了,偏過腦袋,一副要休息的樣子。
路菲兒喃喃道:「還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家人,病人要休息趕緊出去,還有股權的事情,我們改天好好談談,阮董事長,這邊請。」
阮天賈真的被氣死了,不過不走也不行了,憤憤地帶著老婆女兒離開,末了不讓留下一句話:「阮疏,你脾氣大了,不肖子孫,以後都別回阮家了!」
邵安和林昊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也明白阮疏心裡不太舒服,但是沒想到阮疏還很好,看著他們離開之後,立馬拿起肉包子,嘴裡喃喃:「餓死姐姐了,這三個人最喜歡演戲了,我要是再不出擊,還很坑了我。」
「阮阮,你沒事吧?」從邵安專業的眼光可以看出來,眼前的阮疏怕不是有什麼人格分裂之類的情況吧,那就不妙了。
阮疏搖搖頭,笑了出來,除了臉色不太好看之外,大口大口地吃著包子:「沒事啊,能有什麼事情,這不是活的好好地么?能吃能喝身體倍兒棒,除了沒什麼力氣之外,你們別擔心了。」
和阮家的吵鬧就是家常便飯,沒什麼好在意的,阮疏也是個大奇葩,有點奇葩家人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你好好養身子啊,姐有手術要做,林警官你也挺忙的不是,趕緊回去吧,邵安麻煩你給照顧照顧啊。」路菲兒說完,趕忙消失,似乎忘記什麼事情來了,不過手術那邊時間緊迫,她是忘記了。
邵安叫都沒叫停她,林昊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你喝點水,慢點吃……」邵安遞給阮疏水,沒什麼大礙,主要還是肚子里的寶寶,外加情傷……這個要怎麼說呢。
「我沒事,就是好餓好餓,你就讓我吃吧。」阮疏笑著說道,喝了一大口水,差點噎死,倒是邵安在一旁,彆扭著,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邵安,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啊?」阮疏腮幫子鼓鼓的,這幾個人都有點奇怪,說不上哪裡,眼神閃閃躲躲的,行為鬼鬼祟祟的,外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的心也不太好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貌似離婚的那一個是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