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番 大越江湖 第一章
譚笑過說過,江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錯過,一樣是美酒,一樣是烈馬。
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被打臉了,現在的他衣衫落魄的蹲在路邊,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老鴣窩,默默的看著酒樓裏來來往往的人吃酒吃肉,無奈啊。
突然,譚笑過的眼神一亮,嘴角微微翹起,一躍從地上站起來笑嘻嘻的走向了酒樓。
“老錢!老錢是你啊!好久不見了。”譚笑過嬉皮笑臉的摟住一個剛出酒樓的錦衣玉袍胖胖的中年男人。
“老錢?誰是老錢?唉!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中年男人一愣,思索了一下果斷的否決道。
“老錢,就是你,別裝了,你身上的狐臭連玉肌穀的百花散都遮不住了。”
“什麽狐臭,什麽百花穀,什麽百花散,我不姓錢!我姓李,木子李你明白了嗎?我們真的不認識。”胖子嚇得渾身顫抖,可能是感覺譚笑過要傷害他。
“行啊,老錢!有了錢就不認兄弟了,在裏麵吃香的喝辣的,讓兄弟我在外邊看著你覺得合適嗎?”譚笑過依舊笑嘻嘻的,但摟在胖子肩上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仿佛是怕他跑了。
胖子恍然大悟,原來是沒錢吃飯想找他要錢,算了破敗免災吧,胖子好像有什麽急事,從袖子裏匆匆的抓了一把幾大枚銅錢和一塊散碎銀子就拋到了譚笑過手上。
“夠了吧。”胖子匆匆的走了。譚笑過笑著看著那胖子離去,又掂了掂手上的錢,轉身進了酒樓。
歸雲樓是雲州府最大的酒樓,三層的木樓十分的精致,雕梁畫棟朱砂炫彩更是不用多說,一進門就讓人感覺貴氣逼人。
譚笑過吊兒郎當的進門,門口的夥計翻了翻白眼一看他破衣舊衫的落魄樣子都懶得去轟他。
譚笑過對此並不以為意,一揮手。
“接著。”
夥計慌忙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接住,真真正正的兩大枚銅錢!
“客官你裏邊請!”接到錢的夥計立馬笑逐顏開拉著長聲招呼著,一甩身上的麻布就引著譚笑過往裏走。
“給我找個靠窗的位子。”譚笑過喜歡臨著窗看著街上往來的行人,夥計立馬吧一張臨街的桌子收拾的幹幹淨淨,連椅子都細心的擦了兩遍。
“燒酒,炒肝,清蒸鱸魚,快點給我送上來,小爺我還有大事呢。”有事兩枚銅板小二歡快的去催菜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菜上齊了,譚笑過吃著菜,有一搭無一搭的看著窗外。耳朵卻仔細的聽著周圍的人說話。
“你們知道嗎?朱秀才的女兒回來了!”
“朱秀才的女兒?那個名妓!”
“是啊,當年朱家被整得那麽慘,這次回來多半要出事!”
“一個妓女能翻起什麽波瀾!”
“哎呀,你不懂…”
一頓飯吃完,譚笑過晃晃悠悠的從酒樓裏出來。
雲州府大堂,三班衙役已經拿好了架勢,雲州知府從後衙出來,落座。
“威武!”
在衙役的幺和之下,瘦瘦小小的知府還真有了點王霸之氣。
“堂下何人!膽敢擊鼓鳴冤!”知府一落驚堂木,大聲的說道。
“小女子朱丹,狀告雲州知府斐仁貪贓枉法,逼死良民,強搶民女!”堂下站著的是一名清麗的女子,算不上太漂亮,可是眉宇之間有一股許多男人都沒有的英氣。
“大膽小女子,竟然見本官不跪,還誣陷本官,來啊,給我押到後衙去,本官要親自教訓他。”雲州知府斐仁淫蕩一笑,旁邊的衙役也跟著獰笑,就要上去抓人。
“且慢!”一個錦衣玉袍的胖胖的中年男人氣喘籲籲的走進了大堂裏從袖子裏掏出一本書“大人且慢,在下有狀紙呈上。”
衙役將書呈上來,斐仁翻來一看,心中一驚,這是他當任雲州知府以來犯下的所有的罪行,有些他都不記得了,在這書上確寫的明明白白,當時做的時候不覺得什麽,今日一看隻覺得更是洋洋得意,這一筆筆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搶來的錢和女子啊。
“哼!你們果然是一丘之貉,來人啊,將這胖子給我重大三十板!”斐仁心情不錯,決定給這胖子一個痛快。
“諾!”眾衙役提起棍子來就朝著胖子的頭打去,這是他們的暗號,重打三十就是殺人滅口!
“哈哈哈”胖子站起來狂笑道“小小一個知府就幹草菅人命,這樣我殺了你就不會感到愧疚了。”
胖子眼中閃過一抹狠色,衙役的水火棍掛著風聲就直奔胖子的腦袋,胖子不以為意,往右邊輕輕一蹭,就躲過了第一個輪過來的棍子,不到一秒的時間七八條棍子都落空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胖子不一般了,衙役一個個收回棍子小心翼翼的盯著站在中間的胖子不敢上手。
“滾!”胖子爆發出一聲怒喝,這群衙役立即扔了水火棍落荒而逃,霎時大堂變的空空蕩蕩的。
“大人好氣度”胖子懶洋洋的稱讚了一句正強撐在太師椅上的斐仁。
斐仁此時已經兩股顫顫,想著怎麽逃走了。
不過他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想必閣下就是太極陰陽手錢蘇溪吧。”
錢蘇溪冷笑一聲“算你有見識,說吧,你想要什麽死法!”
斐仁盯著桌案上的墨盒,裏麵的墨水如同被投進了石子一樣不停的泛起波紋。
“哈哈哈哈哈!”斐仁突然狂笑到“錢蘇溪!你知道我幹爹是誰嗎?”
“我管你幹爹是誰。”錢蘇溪感覺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幹爹是誰和他有什麽關係。
“我幹爹是蜀州霹靂門唐宗!”
“唐宗!”錢蘇溪愣了一下,霹靂門是蜀州名門,唐宗更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怎麽會認這麽個東西為幹兒子。
“唐宗的孫子唐寧!”斐仁得意洋洋的樣子讓錢蘇溪感覺悲哀,四十多歲的人認一個十七八的少年當幹爹這斐仁真沒辜負他這個名字。
“哦,原來如此,那你去死吧!”錢蘇溪不欲多言,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大堂一拳照著斐仁的麵門就打過去了。
“啊!”斐仁慘叫一聲,臉上全是鮮血,趴在地上不停的哀嚎,卻是保住了一條命。錢蘇溪提起拳頭來還要再打。
一個賤賤聲音懶洋洋的從後堂響起“老錢,夠了吧,留著他我有用。”
錢蘇溪愣了愣,最終還是收了手“譚笑過這樣的人渣有何用。”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留著。”譚笑過聳聳肩毫不講理“不然我就告訴嫂子,說…”
“別,兄弟,你想留著就就留著,哥哥我全聽你的。”譚笑過一提錢蘇溪的老婆蘇溪他立即就慫了,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
“啊!!!”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斐仁慘叫一聲,譚笑過立即回頭,隻見斐仁正捂著脖子,鮮血汨汨的從指間溢出。兩隻眼瞪得大大的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另一隻手顫抖的伸出來戟指著正拿著滴著血的匕首的朱丹。
“你…你以為殺了我就算報仇了嗎?”斐仁斷斷續續的說道,臉上掛著恐怖的微笑“你以為就我玩過你嗎?還有別人,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