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家長到來
陳念面對這個雍容華貴,氣質非凡的貴婦人,心裡頓時生出幾分敬意。
那是一種真正出身高貴,又經過歲月沉澱的高華氣質,讓人內心不由得生出有她在這裡主持便覺得安心的感覺。
經她這麼一說,陳念心裡的怒氣便慢慢平息了。
想想不過是幾句難聽的話,憑她怎麼說又不會掉一塊肉,是沒有必要非鬧大不可。
陳念現在失憶,根本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什麼身份。
所以,才順著對方的話想,才覺得有道理。
其實韓李家鳳想得可不像說的那麼簡單。
陳念打人,追究起來,頂多送到軍事法庭,內部處理。
就這點事也背不了太大的處分。
可要是把司徒欣也送進去,就她那點本事不禁嚇,萬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到時候軍方順藤摸瓜,揪出大的罪證給他們扣上,到時候說不定會出大事。
他們這些人表面風光,背地裡做的那些事Z國政府不是不知道,只不過苦於抓不到證據,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現在看對面的陳念似乎有些迷茫的眼神,好像哪裡不太對勁,這樣正好,先穩住她,將大事化了也就算了。
陳念現在腦子裡可沒那麼多東西,所以對韓李家鳳微微一笑:「既然夫人都這樣說了,那麼這件事就當過去了吧,只是希望這位小姐以後注意言行,不要到處亂咬人。」
她這分明在罵司徒欣是狗。
那個女人被打了,本來就憤恨難當,現在自己的准婆婆不幫自己說話,還向那個見女人道歉。
她更是無地自容,居然還被那個女人給罵了,她簡直忍無可忍,幾乎要發瘋。
她惡狠狠地咬了咬牙,面目猙獰的跳過去:「你這個賤女人還敢罵我,看我不教訓你。」
她抬手想要打陳念,卻被陳念一把抓住手腕:「你最好收斂一點,要不然誰在說情我也不給面子。」
陳念經過多年訓練,手上的力道分筋錯骨絕對沒問題。
此時的司徒欣感覺自己的腕骨幾乎被捏斷了,哪裡還有力氣囂張,五官痛苦扭曲的極為難看,嘴裡發出絲絲的聲音:「痛,痛啊,放開我,放開我。」
陳念手腕向外一甩,司徒欣便下盤不穩的被甩到了她身後的保鏢懷裡。
司徒欣喘息半天才緩解了疼痛,還向衝過來找陳念算賬,卻被回過頭來的韓李家鳳一個眼神瞪退了回去。
「好了,我們該走了。」
韓李家鳳的語氣也帶上了怒氣,今天這個不知輕重的司徒欣害她丟盡了面子,多少年沒有對人說過一句軟化的她,為了她不得不像人低頭,真是懊惱死了。
她示意保鏢一左一右架上還要躍躍欲試的司徒欣,向機場外走去。
而此時的陳念一直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岳林濤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了,還在不開心嗎?」
陳念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想,那些人我以前應該是認識的吧?她為什麼那樣說我呢?」
有時候忘記痛苦的過去也許時間好事。
但是凡事都有正反兩面,陳念現在心中已經忘記了仇恨,可是她卻時常被另一種迷茫的不知所措的感覺所籠罩。
那種感覺也狠難受,令她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無所適從,有時候甚至胡思亂想。
她很想知道過去的一切,只是岳林濤給她講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她總覺得內心深處有一種淡淡的哀愁,時常令她隱隱作痛,那種感覺應該是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無法負荷所遺留的烙印。
她不相信她的過去是那樣單純美好得猶如海市蜃樓般不真實。
如果她是那樣的單純,又怎麼會被派到毒販子那裡去做卧底。
以岳林濤對她的愛,憑他的勢力,也絕不會同意她去到那種地方。
這裡面一定有很多事,只是身邊的人不會告訴她。
而剛剛那個女人說她勾引她的未婚夫,那她的未婚夫會是誰呢?怎麼也沒聽岳林濤提起過曾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呢?
陳念現在腦子有點亂,一直在走神。
而岳林濤一轉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爸,媽你們來了。」
他興沖沖的走過去,張開雙臂想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是二老的臉色顯然有些難看。
陳念這才反應過來,轉頭去看。
在出站口站著一對老夫婦。
都是身穿便裝,顯然是不想招搖。不過身後跟著的人,一看就是經受過軍事訓練的警衛員。
而居中的兩位老人,顯然就是岳林濤的父母。
老爺子精神矍鑠,身材修長,腰桿挺直,頭髮花白,一臉嚴肅表情。
一看就是長期身居高位,只會萬馬千軍鍛鍊出來的上將氣度。
而他身邊的夫人,顯然是岳林濤的母親。
她長得說不上美麗,也沒有剛剛韓夫人那樣的貴氣。
只是一身幹練的氣質,還有素凈中不失體面的打扮,更襯托著本人氣質出眾,一看就是經歷過風雨磨練的人。
而這位夫人此時的表情也不是那麼溫和,隱隱的略帶著不悅之色。
這兩位家長不知站在這裡多久了,剛剛那一幕恐怕他們都已經看在眼裡了。
也難怪,人誰家父母聽見自己準兒媳婦被人家指責是情婦也不會心情愉悅,何況是這樣體面的人家?
陳念心裡微微有些打鼓,不過還是隨著岳林濤挪動腳步迎了過去。
岳林濤顯然非常興奮,他一年也見不到父母幾次,這一見面能不親熱嗎?
只是二老冷著的臉,讓他剛剛的熱情稍稍有些冷卻。
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們因為剛剛那潑婦說的話對陳念有所誤會?
其實岳林濤不是心思魯鈍的人,只是遇上陳念的事他就從來無法用理智清晰的判斷。
在他心裡,陳念一直是最好的,所有的錯誤都是別人的,剛剛那個女人的誹謗,他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不會歸咎於陳念,而是恨那個女人惡毒。
在他心裡陳念為了執行任務可能跟韓冥夜有所交集,可那完全是為國獻身。
也許作為一個男人,他心裡是不舒服,可作為一個同樣擁有為國犧牲精神的軍人,他不能責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