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要你為我發誓
「啊啊，陸羽，你別拉我啦，我還有朋友在……」
「不要管他們啦，跟我來。」
拉著陸小小一路跑到掛滿燈籠的山路台階，陸羽四下看了看，忽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竄入了林中小道。
「唉？剛才這裡似乎有兩個人來著吧。」回過頭來張望的路人吃驚的眨眼。
「看……錯了吧……」
被陸羽打橫抱著穿梭在樹林間的小路上，陸小小連道路都看不清楚，陸羽卻在這樣漆黑的地方如履平地。話說只有狼才會在夜晚也能把路看的這麼清楚吧。
緊張的抓著陸羽，陸小小大叫：「喂喂，陸羽！放我下來啊。」
「再稍微等一下，等一下就到平地了。」陸羽說著更加抱緊了她，穿過密林，在樹葉的沙沙聲中，陸羽反人類的跳躍衝擊，然後竄出了密林。
月光幽幽撒了下來，陸小小覺得自己騰空了那麼幾秒之後，張開雙眼，視線里是圓月和草地。
陸小小抱著陸羽的脖子，眨了眨眼睛。
「還有這種地方啊。」
陸羽笑了一下，將她放下來道：「好了，現在安全著陸，什麼人都不會來打擾我們了。」
陸小小略微回了下神，頓時有些生氣道：「你還說！我朋友們會找我——」
「鈴鈴鈴！」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陸小小拿出來一看，果然是張蕊。
「陸小小你人呢，怎麼一轉眼就沒影了。」
尷尬的接起來，陸小小結結巴巴道：「張、張蕊，我這邊臨時有點事情，我等下……」
「她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早晨會和你們一起回去，就這樣，再見。」一把奪過陸小小的電話，陸羽說完就給她掛斷關機了。
陸小小著急的瞪他：「你幹嘛啊！我還要回去呢，說起來你為什麼在這裡，逃課了對不對？」
面對陸小小的質問，陸羽伸出手捧住她的臉認真道：「你弟弟我就算逃課，也一樣是優等生，老師巴不得我多休息一下，別累壞了。」
陸小小點頭：「哦，這倒也是。不過，你剛才沒認我來就付錢了吧，是在泡妞嗎？你也長點心找准了再泡呀。」
陸小小促狹的沖他眨眼睛，陸羽滿臉的黑線。
他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要不要乾脆告訴她，泡到她，他很開心。
嘆口氣，陸羽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淡淡道：「我這事情是解釋不清楚了，你就別再提了，倒是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兼職的地方老闆給了票，慶祝我複賽。」
「你複賽了？你不是自己退賽的嗎？」陸羽有些驚奇的問。
陸小小眼神閃躲了一下，低著頭乾笑：「嗯，由於種種原因啦，不太好說。」
陸羽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那些種種原因大概又和慕少傾有關係吧。關於她的事情，越來越多的時候他都不能參與，而是讓另外一個男人佔據著他本來就該佔據的位置。
陸小小和他站在一起，一起俯瞰城市的夜景，不一會兒陸小小側目道：「陸羽，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不用理。」
「這怎麼行，一定是你的朋友找你了。」
陸羽想了一下，覺得也該和桃子說一聲，就拿出手機發了個簡訊過去關機了。轉身看著陸小小，陸羽視線里一片深深的憂慮。
俯下身來，陸羽喃呢：「姐，我覺得好痛苦。」
這麼近，卻又那麼遠的你，讓我覺得好痛苦，想擁抱想親吻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為什麼越是到這種理想即將實現的日子，我越害怕。
陸小小茫然的看著他，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陸羽你怎麼了？病了嗎？」
陸羽搖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親昵的喃呢：「我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和你最親近的人，可是現在，你的事情我越來越不了解，我在想會不會有一天，你也會離開我。」
「你在胡說什麼！」陸小小有些氣，捧住他的臉認真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們誰也不會離開誰。」
他們是最親密的人，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液，不管誰會從她生命里來了又走，唯獨陸羽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你發誓。」陸羽沉下臉來，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摩擦：「你發誓我就相信你。」
「我們是姐弟，這有什麼好發誓的。」
陸羽眼裡有一種莫名的哀傷：「我現在只能相信誓言。」
陸小小以為他想起了爸媽，心裡一陣心疼，嘆口氣道：「好，我發誓，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如果違背了這個誓言，就叫我、叫我……」
「如果違背了誓言，就由陸羽來拴住你。」陸羽認真的看著她。
陸小小笑了，這算什麼幼稚的誓言，抬起手陸小小點頭：「好，如果我違背了誓言，就由陸羽來拴住我，不讓我離開。」
圓月當空見證了這個誓言，這個時候的陸小小怎麼會想到，這些誓言都不只是簡單的誓言而已。它並不幼稚，也不是憂傷的弟弟的不安，而是……陸羽的心機。
你發誓了，是你親自發誓的，陸小小，誓言已經成立，你是沒有辦法從我身邊再逃走了。
「姐，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不行，你都多大人了。」
「一個房間兩張床，不怕的，我都和你朋友說了，你今晚是不能回去了，而且你身上沒帶錢吧。」
「那也得兩間房，你這樣以後交了女朋友，別人會說你是姐控的。」
「我本來就是，我有姐你就夠了。」
「不要承認的這麼大方！還有不要摟過來！」
這個夜晚，陸小小是註定得和陸羽在一起了，而那邊廟會上，桃子看著手機上的簡訊，手機的章魚小丸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我遇見了小小，不回去了。」
失魂落魄的低著頭，有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睛里滑落了下來，落在地上之後又消失不見。
「差勁……」顫抖的，桃子低喃。
他連撒謊都懶得撒，懶於哄一下她騙一下她。其實哪怕他說不想逛了要先回去，她也絕對不會怎樣。可是這個人卻誠實的告訴了她原因，沒有找借口，沒有撒謊。
他的城市令她深深的受傷。
陸小小，陸小小，陸羽，你的世界為什麼只容得下一個陸小小，我可以為你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比陸小小少，你卻從不肯愛我。
夜晚將所有的事情都掩蓋了，第二天清晨，陸小小忙不迭的起來洗漱，陸羽從她身後探出頭來抓她的發：「頭髮亂蓬蓬的，這樣怎麼去比賽啊，不用著急還有很多時間。」
陸小小扁嘴：「我還要回去換身衣服。」
陸羽挑眉：「衣服我已經幫你準備了。」陸羽說著把一套衣服掛在牆壁上。
陸小小皺眉回頭：「你怎麼會拿著女人的衣服，泡妞的裝備？」
陸羽氣的在她頭上彈了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本來就是要今天早晨回去拿給你的。」
當然這是撒謊，昨天晚上他趁著她睡著了之後特意叫人送過來的。
手落在她柔軟的髮絲上，陸羽臉色微微泛紅道：「透過，我幫你弄。」
陸小小洗了把臉透過鏡子看他：「嘖，你很久都沒幫我弄頭髮了。」
「這是秘技，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拿出來的。」拿起梳子，陸羽嫻熟的為她梳理頭髮。
除了陸小小沒有人知道他會梳很多女性髮型這件事。桃子也好慕雨也好，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饒是誰也不會相信一個黑道少主卻竟然會為女人打理頭髮。但是他確實會，而且只會為陸小小一個人打理。
他喜歡她的發，柔軟動人，烏黑亮麗。他也知道他會這樣並不是因為陸小小的發質有多好，而是因為情有獨鍾。
因為鍾情她，只為她一人梳發。這份柔情如果被其他女人知道了，不知又該怎樣為他著迷，然而他不在意那些，他只為她一個人守住這個秘密。
她的發真香，好想，好想……
俯身下去，陸羽幾乎要吻到她的發了，陸小小的聲音猛地打斷了他的不理智：「陸羽，好了沒？」
「好了，真好看。」陸羽吸一口氣，放下梳子佯裝平靜的對陸小小道。
陸小小轉身沖他豎起了大拇指：「我覺得你就算是以後沒有工作，也可以靠這門手藝混口飯吃。」
陸羽拍開她的手：「少來，我不會為別的女人做這種事情，因為是你所以才可以。」
陸小小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姐姐養大的孩子，你這份孝心姐姐心領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了啊，下場比賽需要男模，你空出時間來啊。」
陸羽揮手：「放心，天大的事情我也會為你的事情挪開的。」
陸小小已經跑遠了，看著風風火火的打開的酒店門，陸羽雙手插在口袋裡呼出一口氣。
「好險，剛才如果親下去的話就會控制不住了吧，在這種兩個人的房間里，一定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苦笑了一下，陸羽背靠著牆低下了頭，漆黑的發垂下來，臉上的表情難以琢磨。
極其輕的，陸羽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真可惜，要是親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