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混沌海現（二）
「我們十四人當中，包括我在內，有六個人來自最底層的，修鍊界。」
良久之後，灰衣中年男子繼續說道，深邃如虛空的眼眸，出現一絲極其微弱的波動。
「從亞神以下，到亞神，法神，主神，再到真神，天神，最後到神王，神王頂峰，這一路走來，或一路高歌，突飛猛進，或步步驚心，如履薄冰，每個人的感受，經歷有不同之處，也有相似之處，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不斷地變強，很少有清閑的時間，要麼苦修，要麼殺戮，永遠停不下來，彷彿時間不夠一般。」
「除了亞神以下，有壽命限制外，亞神以上，都具有無限的壽命，但真正永生的人，不可能存在。」
灰衣中年男子說道，聲音有些低沉。
「這就是天道法則。」
其他十三人都安靜地聽著，沒有人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想變得更強，都想主宰自己的命運，甚至主宰他人的命運，於是不可避免就有了紛爭，廝殺，自然也就有人死亡。」
灰衣中年男子嘆道。
「即便是我們，神王頂峰之境的無上強者，站在這個宇宙最頂層的存在，亦是如此，因為我們之間，也會有紛爭，因為我們的頭頂，還有更強大的天道法則。」
「就算是那些神尊之境的聖人，不也被這個宇宙的天道法則逼出去了。」
「宇宙的那一邊，有天劫存在，天劫之下，十不存一，我們這邊雖沒有天劫，但也不能算是幸運，這邊的殺戮之重，進級之難，遠勝過對面神界的眾神之戰，若不是星河監察會主動地出手干預，讓眾神之戰每一次都提前爆發，眾神之戰還會慘烈數十倍上百倍。」
「天道法則的制約平衡無處不在。」
「除非我們捨去自我意識，將自身融入天道法則，否則，終有一天，類似神界的眾神之戰將在真神界出現，或者混沌秘境的混沌獸，星河深處的星獸將殺入真神界到時候，真神界肯定百不存一，就算是神王頂峰，能活下來幾個，都不知道。」
灰衣中年男子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捨去自我意識，和隕落沒什麼區別，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兩條，離開這個宇宙或者死亡，除了奮力一搏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星珂內層深處，神王，上位天神與星獸的廝殺仍在繼續。
星河內層的星獸，彷彿無窮無盡一般，越深入，星獸越多，星獸的實力越強，隕落的上位天神和神王也就越多。
除了原本闖入星河內層的九百六十六艘星河戰艦，星河監察會再次拿出一千零三十四艘星河戰艦，合計兩千艘星河戰艦由半步神王和新晉神王率領，縱橫星河內層，大肆獵殺星獸。
在星河內層，還活著的上位天神幾乎全部集中在這兩千艘星河戰艦上面。
每一艘星河戰艦聚集的人數不等，十萬到十數萬，加起來這些上位天神的數量僅有兩億多些。
超過百億的上位天神，中位天神進入星河內層，如今只剩下五十分之一左右。
九成九以上的中位天神隕落，活下來的，都踏入了上位天神之境。
這兩千艘星河戰艦，等同於兩千位神王，可以橫掃上位天神級別的星獸。
即便是遇上神王星獸，星河戰艦也有一擊之力。
遠遠落在星河戰艦身後的紅衣莫心，依舊不緊不慢地前行。
「兩千艘星河戰艦，看來混沌海出世的時間快要到了。」
紅衣莫心握著傳訊珠，自言自語道。
「最多還有數十萬年。」
收起傳訊珠，紅衣莫心的速度沒有增加一絲，也沒有轉變方向，向著星河戰艦所在的方位而去。
「這兩千艘星河戰艦在混沌海出世時，能有一千艘倖存，就很不錯。」
紅衣莫心暗道。
接下來，紅衣莫心走走停停，時不時還進入乾坤鼎，潛修一段時間，要有多清閑，就有多清閑，完全沒有身處於星河內層深處的自覺和心態。
因為星河戰艦在前的緣故，紅衣莫心遇到星獸的概率極低，上千年的時間，也不過遇到一，兩隻倉皇逃竄的星獸。沒有耗費多大的力氣，手持半神王器的紅衣莫心輕鬆解決上位天神頂峰級別的星獸。
傳訊珠不定時地會亮起，接收到一些信息，從這些信息中，紅衣莫心可以得知星河戰艦所處的大概方位。
至於星河戰艦滅殺了多少星獸，有多少神王星獸被殺，紅衣莫心並不關心，照舊慢慢前行。
就這樣，時間如流水，一晃三十萬年過去。
星河內層極深處，那片曾經巨大無比的星河漩渦，在三十多萬年裡，已經縮小無數倍，現在半徑不足百億里，而且它還在縮小，縮小的速度很快。
最孌數百年，這片星河漩渦就會徹底消失，不復存在。
站在星河漩渦外的金衣男子，收起手中的傳訊珠，一臉激動之色。
深深地望了一眼星河漩渦，金衣男子轉身離去。
「不用多久，還會回來的。」
金衣男子暗道。
金衣男子離去后，百年，星河漩渦中出現一抹幽暗之光，漸漸地，這幽暗之光越來越多，在星河漩渦的中心，匯聚成一道光柱。
這道幽暗光柱不斷地變長，變粗。
在這道幽暗光柱出現的那一刻，整個星河內層仍倖存的星獸都感應到了。
「嘶……」
陣陣低沉興奮的嘶吼聲在星河內層深處響起。
這些星獸彷彿受到召喚一般，沒有再去糾纏神王，星河戰艦，而是斷然地向著幽暗光柱飛來。
「所有的神王，星河戰艦向著目標處，全速前進。」
所有倖存的神王，星河戰艦在同一時間，接收到星河監察會的最高一時間，星獸，神王，星河戰艦朝著同一個目的地聚集。
「混沌海要出世了。」
尾隨在星河戰艦後面的紅衣莫心嘆道。
莫心的空間系神分身走出乾坤鼎，帶起乾坤鼎笑破開虛空，追向星河戰艦。